而且,不對啊!
自己與百里蘇蘇在之前可是相互起過誓,自己不揭穿百里蘇蘇的身份,百里蘇蘇也不揭穿自己的。起的可是天誓,雙方根本不可能違背。
尤其是當時自己非常細心,沒給百里蘇蘇鉆空子的機會,連她的貼身丫鬟白術也寫進誓言里。
為此,自己付出的是一些寶物和天一教的藏書。
再說了,就算沒有這道天誓,百里蘇蘇也不太可能和皇后云蒽說這些的吧?
要知道百里蘇蘇對北寒明宇有好感,而北寒明宇呢,卻視云蒽為白月光,為此拒絕過百里蘇蘇,從這看來,百里蘇蘇和皇后云蒽之間可是“情敵”的關系。
這種關系,哪怕百里蘇蘇不會下手去對皇后云蒽做些什麼,比如下絆子之類的,但兩人也不可能感情好到,百里蘇蘇冒著天誓反噬的危險,將自己是天一教圣女的身份告訴皇后的啊?
所以,皇后是怎麼的?
難道我的身邊有內鬼?
還是天一教里有云家的暗釘?
也不對,云家,云戰不是天下出了名的光明磊落的麼?
澹臺媚兒心里懷疑這,懷疑那,驚疑不定起來。
但澹臺媚兒演技的確了得,哪怕心思如此多疑復雜,她面上也沒表現出來。
哪怕現場所有人都盯著她看,澹臺媚兒也只維持那種無辜不解的模樣,就好像她真的與天一教圣女毫無關系,一切都是皇后在胡扯的樣子。
看向澹臺媚兒,墨淼淡聲點評:“演得不錯。”
“但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雁嬤嬤,李嬤嬤給本宮按住她,弄掉她的面具,讓大家看看后宮最得寵的妃子趙貴妃究竟是工部左侍郎家的嫡次女趙媚兒,還是天一教圣女澹臺媚兒。”
墨淼說著,還拿出一個瓶子,遞過去。
聞言,澹臺媚兒先是一愣,隨即心底冷笑,我還以為皇后找到什麼證據呢?居然是想弄掉我臉上的人皮面具?
雖然天下易容面具絕大多數都出自西疆,但教派很多,制作易容面具的手法也很多,其中以祭司廟和我們天一教的最真最厲害。
天一教出產的每張易容面具不怕水,不怕汗,只能用特殊制作的藥水才能剝離。
祭司廟的易容面具也是如此。
而且因為手法不同,所以哪怕是祭司廟的溶解藥水也不能剝離天一教的面具。
只能用我們天一教調制的特殊藥水才可以!
這種藥水,我自己都沒帶在身上,我根本不相信皇后你有!
澹臺媚兒覺得墨淼此舉是因為沒有證據,而想用這種方法來詐她!
澹臺媚兒在保持鎮定的同時,更是譏笑。
等你們亂弄一通,我的臉還是現在這張時,我就要看看你云蒽有多尷尬!
“是,皇后娘娘!”雁嬤嬤接過瓶子,就與李嬤嬤施展輕功,像風一般吹過,短短一瞬間就來到澹臺媚兒身邊,一左一右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兩名嬤嬤果然不愧是云戰派來既是伺候又是保護原主的人,武功在云王府中也屬于最高的那一小撮,所以此刻全力施展,速度快得現場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
至于與澹臺媚兒手挽手的魏明風倒是曉得的,但不等他怒聲開口,就被雁嬤嬤“輕輕”一碰,他整個人就差點像球一般滾一邊去。
就在這時,雁嬤嬤“誠懇”的聲音傳來:“哎喲,不好意思,明帝,你沒事兒吧?你長得如此‘高大’,武功又是如此‘高強’,應該不會被我這般孱弱的老婆子不小心輕輕一碰,整個人就像球一般地滾過去吧?”
“沒事!朕能有什麼事?”勉強維持自己不倒地的魏明風梗著脖子嘴硬:“你這老婆子會不會說話,朕怎麼可能像球一般滾什麼的?”
“最重要的是,放開趙貴妃!”魏明風冷聲命令。
然而,雁嬤嬤只回以他一個無辜的眼神,而李嬤嬤更是一眼都欠奉了。
“皇后娘娘,清者自清,我是趙媚兒,不是什麼澹臺媚兒!”澹臺媚兒口中如此說,當然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她也沒掙扎。
更何況澹臺媚兒也知道自己掙扎沒用,雁嬤嬤和李嬤嬤兩人的手就像鐵鉗一般,死死地禁錮她。
看向澹臺媚兒,雁嬤嬤眼疾手快地打開之前墨淼遞給她的瓶子的塞子。
瓶子一打開,氣味散發出來,原本還以為墨淼詐她的澹臺媚兒,終于忍不住臉色大變了。
這氣味……
皇后真有能夠剝離我臉上人皮面具的特殊藥水?
那可是我們天一教的獨門秘方,她怎麼可能有?
將澹臺媚兒的表情收入眼底,墨淼淡淡道:“是不是很驚訝?這還得多虧你之前送的一些雜書,書一多,破綻自然來,你們天一教用的易容面具怎麼制作還不清楚所有步驟,但能剝落面具的藥水,倒是配置出來了。”
的確,天一教的面具制作手法很獨特,墨淼哪怕有了百里蘇蘇送的他們祭司廟的面具溶解藥水,也不能將澹臺媚兒臉上的人皮面具剝離。
但,墨淼之前不是讓百里蘇蘇問澹臺媚兒要了不少藏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