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沒辦法呀,喜歡這種事,誰能控制得了呢?白天說要忘記他,到了晚上,他卻鉆進夢里來。”
岑雅寧不再糾結,轉過身去把架子上的書拿出來看。
林桉跑到陽臺上去收衣服,下意識看了看天——
又是一輪圓月。
旁邊灰青色的云環繞著它。
她順手拍下,發給方耀——
“看!這片云像不像一匹擁抱月亮的狼?”
第64章 像在偷情
沒過多久,方耀消息發過來——
一顆甜耀:[不像。]
林桉癟了癟嘴:[我覺得像!]
一顆甜耀:[那就像吧。]
林桉:[我下下周就回來啦!14號是周末!你來車站接我嗎?]
一顆甜耀:[你爸會去。]
林桉:[哦,那再見吧方同學!]
如果不是上過一次大學,林桉絕對會跟室友們一樣,感嘆大學生具有一周乃至兩天學完整個學期知識點的超能力。
好在她們這個專業考試的科目不多,基本上以交期末大作業為主。
Z大放假算比較晚的,但林桉只需要交完大作業就能回家。
她熬了幾個大夜,終于完工。
隔天清晨,她迫不及待就拎著行李飛奔回去見老爹,還有——
咳咳。
那位同學。
盡管準備來車站接她的是老爹,但她還是把自己的班次截圖發給了方耀。
高鐵上已經有在外打工的漂泊者領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回家過年。
林桉箱子不大,但不比開學只帶了一些必需品,此刻箱子里面裝的東西足以讓她搬得氣喘吁吁。
問題是,氣喘吁吁之后——
并沒有解決問題。
她箱子懸在半空中,根本放不上行李架。
就在她手抖要放棄之際——
一只手伸過她頭頂,撐住了她的箱子。
接著,箱子被那人穩穩放上去。
林桉手還舉著,原本掛在脖子上的圍巾差點把整張臉遮住,她手指勾了勾圍巾,露出嘴巴——
“謝——”
嗯??
“方耀!”
她已經快三個月沒見他了……
此時少年穿著黑色大衣站在她側后方,額前碎發蓋住眉骨,左耳處是月牙形狀的耳釘。
為了讓后面的人,他手臂撐在座椅上,身體貼近她,氣息熱熱的。
看上去像是環住了她整個人。
唔——
好近。
林桉心跳有些快。
方耀輕咳一聲,“坐下吧。”
她的位置靠窗,旁邊坐了一位中年人。
林桉抬頭問:“你呢?”
他輕聲答:“我在另一節車廂。”
說完,坐著的那位大媽忽地抬頭看了他倆一眼,像是明白了什麼,道:“小兩口是想坐一起吧?”
林桉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大媽起身,“來來來,小伙子我跟你換!不過你得先把我帶到你的位置。”
說完,大媽立刻拉著方耀離開了車廂。
林桉探出頭看了一眼,坐回位置上。
方耀回來時,手里拿著一袋面包。他放下林桉座位前的小桌板,從袋子里拿出兩包放在上面。
“先吃點填肚子。”
林桉拿起其中一包撕開,咬下一大口,“哇!謝謝耀哥!”
少年偏頭看她脖子上米白色的圍巾,她戴上了他送的生日禮物。
嗓音壓低:“……叫我什麼?”
她抬眼看他,眉眼彎起來,重復了一遍——“耀哥。”
他別開眼,從袋子里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她:“面包渣掉圍巾上了。”
林桉趕緊低頭,把面包渣拍到小桌板上,再拿紙巾擦掉。
她單手把圍巾繞開,解掉之后直接塞到方耀懷里,“幫我拿一下~”
圍巾上,少女脖頸間的余溫傳到他手掌心,他能聞到陣陣清香。
吃完面包,林桉困意襲來,但方耀今天特意來接她,她總不好晾著他,自己一個人呼呼大睡吧……
“方同學!我想打個耳洞。”
這話剛說完,方耀就盯著她白嫩無暇的耳垂看了半響,淡淡開口:“打耳洞很痛。”
打耳洞不痛。
但她細皮嫩肉的。
萬一疼得哭起來怎麼辦?
“我不怕痛的!我室友她們都打了,戴上耳釘之后可好看啦!”
見少年不語,她靠他近了些,氣息吹在他耳邊——
“而且,你陪我一起去嘛!我要是痛就抓著你的手怎麼樣?”
少女身上香香的。
他喉結微滾。
抓著他的手嗎……
好像也行。
他終于軟下聲來:“我問問有沒有哪家店打得好一點。”
一月份的天空干凈得徹底,列車駛出H市的時候,路過一片被白雪覆蓋的山丘,山與山之間隱隱約約顯出幾株連雪也隱藏不了的紅樹。
林桉指著那片山,一邊說:“開學經過這里的時候,那一片還是被霧氣纏繞的青山。”
嗯,他知道。
少年盯著她稍微有些肉肉的側臉——她說話時,不經意打了個哈欠,又像怕被人發現似的,立馬用手掌捂住嘴。
他問出聲:“昨天睡得很晚?”
林桉聞聲,點了點腦袋,“稍微有點。”
也就熬到個凌晨三點半吧。
他聲音輕柔:“睡一會吧,等會到站了叫你。”
林桉瞥眼看他,視線落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我能,在你肩上睡嗎……”
他身體怔了怔,隨即低聲回應:“可以。”
少女香軟的細發貼在他黑色的大衣上,隔著衣物,他感受到她腦袋的重量。
輕輕的,小小的。
少年不敢亂動,保持著姿勢硬生生坐了兩小時。
快到站時,林桉被他叫醒。
方耀把她的行李箱拿下來,“你先出站。”
她睡醒的腦袋懵懵的,眼眸水霧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