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應府不理會幾個姨娘的排擠便是,不必劃清界限落人把柄。
應昶知她是為自己著想,心中很是動容。很多時候他恍然想究竟是自己在照顧小淘,還是小淘竭盡全力在的照顧自己。
母親病危之際,將妹妹托付給自己,那時安安還是個什麼都不懂小團子,咿咿呀呀抱著自己哭泣。
這些年他如此拼命,不過就是想將她護在身后不受丁點委屈。
他心中懊惱至極,終是自己沒有思慮妥當,才會造成今日這般局面。
現在他甚至不敢回府,只覺得自己沒有臉面見那個小姑娘。
一下午時間,應七安已麻利打點妥當。
采買了些現成的衣裳,又去庫房點出些名貴的藥材,細心裝好了,直忙到天黑才得閑歇息片刻。
見哥哥還未歸,便親自下廚做了幾樣小菜,守在書房等他。
到深夜應昶才歸府。西南事急明日便要動身,他將朝中事仔細交代給旁人后才匆忙趕回來。
走到書房門口便見那小人困的如雞啄米般,桌上的羹湯早已經冷了去,他鼻子一酸輕聲換了聲小淘。
應七安睜眼看到他忙笑著迎上去甜甜喚了聲哥哥,又喚阿青去熱了飯菜。
拖著哥哥一樣樣看著柜中的行李物件,仔細叮囑了許多他去西南后該小心主意的事宜。
應昶默不作聲的聽著,終是不忍心開口道:
“小淘,你看哥哥這次...”他哽咽住。
應七安心嚯的疼了下,扎進他懷中低聲道“安安不懂朝中之事,只知當下是最好的結果。哥哥莫要愧疚。”
她越是懂事,應昶便越發心疼。
“再說安安當該嫁給大將軍,若非是個女子,我也會上陣殺敵的。”應七安咯咯一笑,她向來會哄應昶。
應昶面露苦笑,就算許多事他已打點,但小淘這次免不了要受許多委屈。
對自己滿腔恨意的沐玄清雖不會害她性命,但定也不會要她過得好受...他同沐玄清的恩怨,或是靠著血才能洗清。
要盡快將西南之事平定,在朝中有真正的一席之地,如此才有機會將小淘帶回身邊。
他深吸口氣定了定心緒,尋了紙筆寫下幾個名字,囑咐應七安這些都是緊急時可以依靠之人。
應七安收好紙張剛要說什麼門外慌張進來個小廝不顧行禮說道“大爺,方才將軍府上來了人,說知大爺明日啟程,而沐將軍后日也要北上,時間緊無暇顧及禮儀之事,明日...明日便來迎娶咱家小姐...”
這話自然是送口信人潤色過的,沐玄清原話是趕在這狗東西走前,讓他睜眼瞧著我怎麼娶他妹妹!
應昶面色一沉剛要發怒,應七安軟軟拉住他說道“既是要嫁,早晚也沒什麼不同,明日好,哥哥還在府上,姨娘們也不會太過為難。”
簡陋的婚禮
這是應府最忙碌的一夜,從未有哪家娶親如此著急。
八字未看,聘禮未給,顯然不講應府放在眼中。府上的姨娘姊妹,嘴上念叨著是好事,可背地卻在奚落嫌棄,說這對兄妹真真丟了應府的顏面。
盡管每個人忙像陀螺,可成效也委實簡陋。
嫁衣是母親先前穿過的,時間緊迫只得先拿來將就。
款式老舊也寬大許多,幾個姨娘忍著心中輕笑違心說著好看,應七安淺笑應下來。
見她眉目淡然二姨娘心里冷哼聲堆著笑臉開口道“安安啊,你爹說嫁妝的事...”
“勞煩各位姨娘惦念,既然將軍未送聘禮,想也不在意應府的嫁妝,我看便不必麻煩了。”應七安輕聲打斷她。
“哎呦我們安安就是要明事理,沐府是名門,自然不在意這些瑣碎,你嫁過去是要享大福氣哩!”兩個姨娘七嘴八舌的附和,心里無不喜悅,她只要不拿嫁妝,自己的孩兒便可多得一分。
”安安那你好好再準備下,我們便先走去。“大姨娘跟二姨娘邊說邊忙不迭的走出了門。
只三姨娘周氏還未動身,她在府中地位不及那兩位夫人,也不愛多說話。此時只是看著應七安眼角有些紅,”委屈我們安安了。“她說了句,從袖中拿出幾張薄薄的銀票,”姨娘這些年也只攢了這些錢,你莫要嫌棄,這是姨娘給安安添的嫁妝。“
三姨娘娘家清貧,因被自己父親看上,她為了贍養家中雙親才嫁來了應府。
她在府上并不受兩位姨娘待見,平日里過得并不舒心。可是卻從未對哥哥及自己有過惡意,平日里也關懷許多。應七安已然十分感激于她,現在聽她這般說心中又是一陣暖意。
”三姨娘的心意安安收下了,這些錢是萬萬不能收的,姨娘收好,日后要給小妹留著。“應七安將銀票塞到她手中。
周氏本就不善言辭,此時見應七安推辭也不知要說什麼,從頸間摘下只玉佛道,”這是姨娘出嫁時從母家帶來的物件,雖不值錢可圖個吉祥,安安莫要在推脫,好生收在身上。
“說罷塞到了應七安手中,而后又叮囑她許多,這才抬腳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