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JSS】
玄清看了片刻,心底升起絲怪異之感,快步拎劍走了出去。
應七安睡醒后見房內已沒了人,這才小心去沐浴了番。
吃完阿青布的早膳后,內心又涌出許多悲傷。
應府的姨娘雖不友善,可到底是自己的家,不像這里如此的陌生疏離。
哥哥昨日趕去西南,也不知這一路是否順利,更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如此想下去,心中的悲戚越發多了,她深吸口氣忙把心思收了回來。
到晌午時來了個將士,自報名彭魁,生的強壯威猛,講話聲音也洪亮“將軍今早已啟程回州北,夫人打點下由屬下幾人護送。”
應七安聞言點頭,忙帶阿青去錢莊兌了些銀票,簡單收拾下便跟著彭魁幾個上了路。
這兩日發生的任何事都太過匆忙,她甚至來不及回味思索,馬車便慢慢悠悠離開了京城。自己今年十五歲,這十五年都是在這里生活,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
竟這麼突然的便離開了,前些日子去糖鋪子,老板極力讓她買些新上的花糖,自己笑著說改日。
原來有時改日,便是代表著沒有機會。自己當時竟然一無所知。
“應昶的小妹該是個美人吧?”策馬在沐玄清身側的男人名蔣黎,南門侯蔣浩鴻之子。
他生性灑脫,頭腦活泛,極具謀略之才,時常伴在玄清左右。
“沒看。”沐玄清回完腦袋里閃過應七安腳后的傷。
“礙眼。”他補充道。
“這路多匪,萬一出點差錯怕是不好。”蔣黎道。
“與我何干?”
“你自己求圣上指這婚事,應昶雖暗貶至西南,可御史之名還在那里掛著,昨日大婚鬧了那一出,應七安再出點什麼差錯,你說與你干不干?”蔣黎沒好氣的問道。
他本就不同意沐玄清沖動做的這事,應七安再有什麼差錯,日后怕是會影響玄清的前程。
“彭魁護著,不會有差。”沐玄清回他。
蔣黎嘆口氣,心想這個應七安也是可憐,本在深閨,卻因朝堂政事牽連其中,又攤上這個油鹽不進的沐玄清,往后怕要吃許多苦頭。
直到深夜,彭魁才讓車馬停了。
將軍早上吩咐,按行軍來,不必非尋驛站宿。
大家心知肚明,將軍不喜應七安,遂也懶得照應這個小姑娘。
“夫人,今日便宿在這。”彭魁在車外說道。
阿青聞言氣惱,這荒山野嶺不能沐浴換衣,連如廁也是難事,他們分明絲毫未考慮自家姑娘。
剛要開口,被應七安按住了手腕。
“敢問壯士,到州北還有多遠路程?”她輕聲問。
“照此趕路,也要五個日夜,還有截水路。”彭魁回到。
應七安道了聲勞苦,遂不做聲了,同阿青在車內吃了些烙餅,怕起夜只淺飲了幾口水。
待外面將士都睡了時,才同阿青小心出了馬車,走了許久如廁。
黑燈瞎火,猿聲長嘯不斷,阿青嚇得渾身哆嗦。
應七安強撐著沒露懼色,回來的路上輕聲安慰著阿青。
“小姐,你是我見過膽子最大的人。”
“我是裝的,其實怕的要死。”應七安老實回到,牽緊她快步回了馬車。
她的確是個膽大的人,隔幾日不僅阿青,連彭魁都這麼認為。
原是第四日趕到了寧山地界,寧山雖叫寧山可一點也不安寧,因貧瘠,這里多匪。
當夜又是宿在野外,彭魁也知此地兇險,安排兩人守夜,他們一行不過二十幾人,若真遇上賊人不見得能占便宜。
夜深時應七安聽得馬車頂嘭的聲,猛的起身見車外火光閃爍,她喚起阿青,從隨身包裹內抽出匕首藏在了衣袖。
阿青此時已嚇的面色蒼白,又聽車外賊人叫囂聲,整個人如泥般癱在了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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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帶你們先走!”彭魁不顧禮儀,探進頭吼道。
應七安見他背后寬刀要落,不知哪來的氣力將他扯向車內,那壯漢刀落了空,上半身隨即探進來,應七安想也沒想將手中的匕首刺了過去。
鮮血飛濺,山匪來不及發聲便倒在了車中。
阿青雙目一翻暈了過去,彭魁也愣在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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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官府多遠,可有將軍令牌,他們想是早有準備,不找官家其他人恐難活命。你喚人趕車,我同你騎馬去。”應七安收了匕首道。
車外已亂做一團,山上也有埋伏,石塊不住往下砸,人數應當不少。
見彭魁發愣,她厲聲道“快去尋人!”
兩個將士趕著馬車飛馳而去,應七安同彭魁跨上馬。
騎馬不過同應昶學過幾日,好在她悟性不錯,軍馬又溫順,勉強沒出岔子。
彭魁斬了幾人,總算突圍出去,期間有人握住了應七安的腳腕,她反應極快,揮起匕首刺過去。這架勢,若不是彭魁親眼所見,只覺得在話本子里才能看到,這小夫人忒彪悍了些。
二人在黑暗的山道一路疾馳,終見了城門燈火。
待到了官衙卻被人攔了去,衙差態度蠻橫,說不識將軍令,無法通報縣官。
應七安心已了然,這里匪多應是官府不作為,不然不會如此膽大敢截官家馬車。她給彭魁使個眼色,幾個衙差哪是彭魁對手,來不及反應便被撂倒在地,二人沖進了府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