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魁自然熟悉這個眼神,向前跨了步擋在了應七安面前道“她不能動。”
“是女人就沒有本大爺不能動的!”曹涼推他欲伸手,沒想到彭魁巋然不動橫眉怒道“胡人殺了城中多少百姓,此刻哪有閑心肖想女人的事,各位兄弟,彭魁不才,但若想跟在下殺賊的請隨我走,不想走的望大家各自珍重,后會有期!”
語必一把推開了曹涼,帶著應七安便走。他在寨中人緣頗佳,此時有不少人要隨他去殺敵,一擁而上隨他去了。
方才哪一掌讓曹涼趔趄了幾步,心中了然自己不是他對手,這個彭魁并非池中之物,又見那女子身姿不凡,心想自己得罪不起這二人,遂哼一聲不在言語。彭魁終是念著曹涼破棧道的恩情,對他微施一禮后頭也不回的朝前走了。
“彭壯士,我們不能去十三城,今日將軍定是不打算破城。我們要趕去西風坡,那里是安營扎寨的好地方,胡人的糧草又經此道,我想將軍今日是要去取西風坡。”彭魁走的極快,應七安勉強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幾句話說的氣喘吁吁。
方才在城中她見將士不住同胡人周旋斷后,已然猜到幾分玄清的目的,或許他今日并不想取十三城。也是那一刻,才明白之前自己的主意是多麼幼稚,難怪那日在西院玄清面上掛著鄙夷的輕笑。
自己只看到了取城之道,卻未曾思慮城中百姓如何,然而那個面目可憎的沐玄清卻將這些事情思慮周全了,借著棄州北先讓百姓出城...
方才她將印在腦海中的地圖回想了遍,越發覺得沐玄清這樣的聰明人,想法不會同常人一般,今夜他應不會圖十三城,而是會將定風坡拿下,先徹底斬斷胡人的糧道,而后殺回州北甕中捉鱉......
彭魁掃她冷哼到“莫要亂講。”
見彭魁如此說,她停了腳斬釘截鐵的到“我們要去西風坡,將軍若不在西風坡,我領軍罪!”
“你一個掛名的夫人哪來的膽子說這等話,誤了軍事料有三個應昶也無濟于事。”彭魁著急趕路沒好氣的對她說道。
“我所言自然沒有分量,我且問你將軍令夠不夠分量?”應七安舉起手中的令牌厲聲問道。
彭魁愣住,這是沐玄清隨身所帶的將軍令牌,竟然給了應七安?他有些轉不過彎,不是討厭這個小丫頭片子嗎,怎的把如此重要的物件給她了?還是自己不在的兩個月,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難不成冷面將軍老樹開了花?
“屬下領命。”彭魁作揖又哼道“但我跟你講好,到時誤了軍情,沒人會幫你說話!”隨即轉了方向帶著他們一行人朝西風坡去了。
一場勝仗后的遇難
“不攻十三城?”
“現在攻十三城,即便得了,我們折損太大,未免得不償失,我們去西風坡。”玄清目光沉著。蔣黎愣了隨即下反應過來,心里直道妙計。此時去打十三城即便得手兵殘馬疲,若胡人增援他們怕也守不住。定風坡這個邊陲小城看上去沒什麼用,實則緊靠糧道,若是能得了這處地方,將胡人糧草攔截,不出兩月寒冬來臨,他們必無招架之力...到時不僅能得十三城,還能把定風坡收入囊中,不失是個鋌而走險的妙計。
玄清這個人有時聰明的有些過分,這也是自己喜歡在他身旁的原因。
“定風坡王松駐守,這人也真是奇了,在十三城腳下竟能守著西風坡安然無恙,你可是想好了因由,到時朝廷追問因由要怎麼回”蔣黎問道。定風坡并未被胡人所占,而是邊陲小官王松駐守,這個小城不富裕位置偏僻,往常并不得朝廷注視。可是玄清若取了這城,怕落人把柄。
“王松早就同胡人暗通曲款,不然這些年怎會安然無事。”
“你有證據?”
“五殿下已經查到,我想明日便會告知圣上,時機剛好。”玄清回到,前幾日五殿下桓子修已給他消息,讓他按自己主意做。
“嘿,那肯定沒什麼問題,將軍令給我,我先去探探王松那里如何。”蔣黎伸手笑道。
“丟了。”
“丟了?”蔣黎疑惑重復了遍,沐玄清什麼時候變成個會丟東西的人了,還是如此重要的物件。
“嗯。不必去探了,我想......”
他話未講完,黑暗里傳來呼嘯聲,敵軍竟先他們來了!
有奸細!蔣黎給玄清遞了了個眼神,來不及多言,隨他驅馬迎戰。玄清驍勇,長矛飛舞如入無人之境,胡人怵他威力,節節后退,他們一路策馬追趕胡人直至山崖旁。
總覺得哪里不對...蔣黎警惕掃視四周,突然暗處射來冷箭,直刺他左臂。若不是他在旁,這箭怕直刺玄清胸口!
是埋伏!蔣黎不顧疼痛,急忙調對人馬,可這路狹窄,堪堪過來數百人,后路卻已被巨石斷了去。看來胡人早做了準備,意在將他們引入此地圍剿。
前面人馬越發近了,沐玄清面色冷靜,歪頭對蔣黎道“你這傷上了也無用,我能拖半個時辰,到時人馬應當趕到,記得要取下西風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