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守打那時起知他無為官心思,遂也懶得管他,任他借著重考的名頭游手好閑……
“錢款之事不能倚靠三殿下,我想等他籌到也要明年,我們耗不起。”
“怎麼,你不相信三殿下?”蘇向風笑問,
應昶起身拍了拍他肩頭道“我不相信朝中所有人。”他卻也拿蘇向風當做自己人,這才說了此話。三殿下也罷五殿下也罷,他們本質并無差別,都是本著王位而去,臣子如棋子,若沒價值便會被棄了去。當時他查辦秋家時不是沒有料到今日,只是必須要賭這一把,才有機會往上走那麼一步。
賑災款這事三殿下會想主意,可是朝中那些人也定會百般阻撓,殿下也會權衡自己這顆棋子還是否有讓他與圣上博弈的價值...所以自己要趕在他去周旋之前,將這些事情滴水不漏的做好。
“應昶,你要打我主意是不是!”蘇向風皺眉思索道。
“子安怎的如此講。”應昶知他已明白自己要作何,笑著問了過去。
“你是不是要打鹽商的主意,這事我老爹不出馬怎能搞定,我跟你講要說你自己說去,我不想同他談正事,但你要那我做籌碼,咱們趁早一刀兩斷了去!”蘇向風摔袖賭氣道。
“子安怎能如此菲薄于我,太守說通鹽商既得了錢款賑災,也能讓堤壩之事緩解,你博個狀元,他老人家也能欣喜許多,橫豎都是子安收益。”應昶回到。
“你這人壞的很,要我替你去騙老爹,還要我去那討厭的京中,人我蘇家得罪,好處你應昶收著,細想下來你比我老爹還要壞,處處算計我,你是不是真當我傻,我憑什麼同意!”蘇向風此刻像被欺負的小媳婦,言語中竟委屈起來。
“憑來日你我二人再不必在如此落魄之地掙扎,我應昶從不輕易許諾人什麼,但今日可許諾子安兄,若我對你背信棄義,天地共株”應昶神色嚴峻,絲毫沒有方才嬉笑之意。
蘇向風愣了片刻,他極少聽應昶這般說話,一時有些啞然,只揮拳擂了下他肩頭,口中說了句壞蛋,大步跨出了門。
幾日后蘇太守忽宴請涼州鹽商,也未多言只關門給他們看了這些年行賄官員的冊子,次日后應昶陸續收到了各處商人的捐款,錢數之大足以修兩個堤壩。蘇向風雖仍介懷趕考之事,可見應昶四處奔波忙著為災民修屋建房,遂也將氣忍了下去。知己難覓,自己這樣的人能尋個朋友太不容易,信他一回罷......
“當然要接她回來!你也知年后要攻十三城,這幾日定風城里已不安寧,再遇到上次那事怎麼辦,你別拿她當福娃,次次都有好運氣!”蔣黎聽沐玄清不想接應七安后又開始苦口婆心的念叨。
玄清思索片刻,他不想接應七安是因祖母母親要從佛山歸府,他娶應七安這事并未同她們講,也不想如此讓她們碰面,戰事已讓他焦頭爛額,后院再不安寧,他實在分不出心思去管。
聽蔣黎說的有幾分道理,思索片刻道“你去趟佛山,同母親祖母講我欲破城之事,讓她們在山中多住些時日,待得了城我親自去接她們歸家。”
他說至此蔣黎便知他思慮為何,遂有些同情起他來,沐玄清這個祖母實在是嚴厲的過分...莫說應七安,就是沐玄清的母親日子在她那邊都不怎麼好過...
“至于應七安,讓彭魁去接來吧...”沐玄清說罷繼續練起兵來。
人是我救的,城的我收的,怎好都是她的?
應七安在西風城呆的格外自在,只要沐玄清不在,她便是住茅草屋也自在。
那日她燒的迷糊,并不記得自己對沐玄清做出那般舉動,不然現在怕是要尷尬死。
聽阿青說將軍是去了州北,她本推測州北至少一月才能拿下,未曾想只半月時間便聽到了捷報,心中不禁暗暗佩服沐玄清。
這人兇了些,也不講道理,但是帶兵是真的好厲害......
彭魁趕來說明來意,見夫人面色瞬間垮了下來,心想將軍不待見夫人就算了,夫人也不怎麼待見將軍,這麼看的話這二位倒是般配的很。
經歷那兩次事情,他對這個小夫人尊重了許多,兩次遇到危機時,夫人總是臨危不亂,做事果決又聰明,這種魄力他從未在其他女子身上看到過,自己一個男人都自愧不如。
“夫人,現在已入冬,西風城這日日斷著胡人糧草,想必他們早已跳了腳,這些日子進攻不斷,您在這里可不安全,若再出上次的岔子,我們沒法同將軍交代吶。”彭魁面露難色。
“那便回吧。”應七安向來不愛讓人為難,若不是這性子,想來也不必嫁給沐玄清。
馬車走的穩當,原本她這幾日在西風城面上有些喜色,現在小臉又沒了笑意。
阿青有些心疼道“小姐,咱們來此也以近半年的光景,您同將軍總是如此也不是法子,總歸是夫妻,終日悶悶下去,阿青實在擔心您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