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推了推她腦袋,應七安不耐煩撥開了他的手。
她正發著美夢,昨夜飯也沒吃,已餓了一晚上,此時正在夢中吃著滿桌的玉盤珍饈,這會兒哪舍得醒來。
玄清見她臉頰未動,好像很好捏的樣子,伸手剛要觸到,被她爪子抱住了手拉到了嘴邊,張口便咬下去。
這一口咬的扎實,玄清虎口生疼,她還未松口,小牙銜住他手掌研磨了下,他想都沒想曲起手指,毫不留情彈上她唇角。
好歹吃痛松開了口,她也皺眉睜開了眼,這會睡眼惺忪還帶著起床氣,從床上爬坐起,嘴唇疼的緊,她摩挲下怒道“你怎的打人!”
“我...”玄清語塞,惡人先告狀!他也懶得爭辯,惡人便惡人吧。“日上三竿還不起,還要我請你?”
“那你喚我聲便好,為什麼要動手,很疼的!”應七安有些委屈起來,坐在床上可憐巴巴的念叨著。
“怎的,你是要打回來?”玄清已穿完外衣,回頭問道。
“也行。”她利索的爬了起來,欲伸手扯他。玄清沒想她當真要動手,躲過她抬手指著手上泛青的牙印問道“那我是不是也要咬回來?”
應七安看著他的手,低聲嘟囔句污蔑。
玄清哪能聽不見,只覺心中火苗要竄出來“你們應家人都是這般不講道理?”
“明明是你不講道理!”不知起床氣是不是沒下去,她第一次同他頂了嘴。
“懶得同你計較!”玄清臉色鐵青甩手出了門。
真行!真行!這個應七安膽子真是越發大了,方才還要打自己,到底是對她太仁慈了些,原本還想叮囑她自己祖母向來嚴苛,要她不要出岔子。
隨她去罷!
蔣黎極少見玄清會遲到,說好今早要一齊去佛山,這快晌午他才匆匆趕回來。臉色不怎麼好看,想都不用想是跟應七安又發生了不快。
這兩人也真是孽緣...
走了小段路,蔣黎低眼看到玄清手上一圈牙印,忍著笑開口道“咳,我說,你不會是對人家用強的吧?”
“什麼強的?”玄清迷惑,見他盯著自己的手背,復想起方才那幕,心里的火又竄出來,沒好氣說道“你想多了。”
“就是個小姑娘,年紀還比你小一大截,再怎麼嫌棄也不能動手...”蔣黎開始嘮叨。
“我同她動手?!你沒見她惡人先告狀的模樣,還要動手打我。真是應昶教出的好妹妹!”玄清氣急敗壞說道。
嘖,這是吃氣了,能讓沐玄清吃氣,應七安可以啊。蔣黎心想著,扯了把韁繩“是你求著娶來的,沒法子自己受著吧。”
“......”
去佛山快馬加鞭也要兩日多路程,一來一回怕要七日不止。應七安到底是有些緊張的,這門婚事本就草率,如今才知玄清的長輩并不曉得此事,加上哥哥同他的恩怨,想必這兩個長輩也不會多喜歡自己。
有個沐玄清便算了,還要再來兩個大神,自己這條小命真是時時刻刻懸在發絲上,也不知這樣的日子何時能結束了去。
她心想玄清走的時候氣沖沖,真要提早回來自己不見的來的及收拾。這幾日天天起個大早,喚阿青給自己仔細梳妝,生怕要見長輩時會措手不及。
她的思慮完全是正確的,玄清便沒打算提前告知她,待快到家門時才差人去告訴了應七安。
自己安頓好祖母母親后便跨到了南院內,心想看她怎麼焦急的收拾。未曾想應七安不慌不忙出了門,全身上下并未有草率之處。
玄清在院門外岔路口上,臉上隱隱沾著點失望的神色。
除了大婚那夜穿了件古樸的紅袍,再往后應七安幾次見他,玄清都穿著深色的衣袍。好似他鐘愛玄色。總算臉長的英俊,又是個天生的衣裳架子,穿那老氣的衣裳也不顯的難看。
今日他倒是像好生打扮了番,換了身月色的寬松衣裳,腰間束了一條淺青色的寬腰帶,襯的他窄腰寬背,十分耐看。抬腳間,衣袂微動,竟多了幾分往日少有的風流颯爽。
應七安只掃了眼便別過了頭,好不好看跟自己有什麼關系!她心里還氣他那日打自己。
玄清心想她倒是有幾分聰明,知道提前打扮好。今日沒有往日里隨意的模樣,穿著正式許多。
茶色的掐金外衫淺黛色的襦裙,脖頸露出的皮膚被金色衣領襯的越發白嫩。面上施了淡妝,比不著粉黛時多了抹成熟的風韻,卻又不失少女的清理。這兩種味道交織在她面上,讓人有些挪不開眼睛。
沐玄清突然想起那日清晨自己手掌觸到的地方,眼睛也不自覺的望了去,小的很,他心里嫌棄聲。
“將軍這趟辛苦。”應七安不想在長輩面前兩人還是這副模樣,遂先開了口。玄清揚了揚下巴算是應了。
“我帶了副針線活,也不知母親會不會喜歡。”她又開口道,前面的玄清兀然停了腳,她毫無防備的撞到了他背上,鼻尖生疼。
見長輩
“祖母到了嗎?”玄清開口道。
“外祖母說路上顛簸身子乏了,這會兒想要歇息。”回話的少女今年十六歲,身材長挑,削肩細腰,著了襲淺胭色的緞面襦裙,一根桃色寬面腰帶緊束在腰間,越發顯得身段窈窕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