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玄清,你是不是有毛病!”蔣黎無奈看著床上閉著眼睛的人,一個人將床占去了大半。
床上的人并未動,只將手搭在了眼睛上低語了句熄燈。
“我已經半個月沒睡安穩覺了,你真不是人。”蔣黎無奈嘟囔句熄燈上了床。
“前些日子你滿臉都是副要吃人的模樣,有些話我也沒說。仔細想想,誰會明目張膽在茶樓同人...”
怕玄清生氣,他未說完,清了下嗓子又道“那日在你府中家仆閑話你我都聽了去,她自從到了州北便沒出過府,頂多每日在塔樓瞭望會兒...”
“你想說何事?”沐玄清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應七安并不是個傻子,甚至可以說,她是個極聰明的姑娘。若她真有什麼想法,你覺得會用這麼蠢的方式等著你發現?”
玄清語塞,他的確完全沒想過這些。自己那日好似真的傻了,篤定她做了不恥之事,蔣黎幾句話將他點醒了些。
“若沒做虧心事,為何不辯解?”玄清將手放下,歪頭看向蔣黎。
“玄清,你知不知道你生氣時多可怕?今日是見你略微消了火,這話才有機會講出口......那日雖我不在場,但不用腦子想都知道你肯定沒說什麼好話,想必人家也帶著氣,辯解什麼?”蔣黎反問。
“哎沐玄清,你說你這麼聰明的人,怎的如此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蔣黎轉頭問。
玄清翻個身在黑暗中道“莫要替應女狡辯,她不是良善之人。”
“好好好,我隨口說說,你心中自然有分寸,再說你自家的后院干我何事。不過明日五殿下駕到,你是也打算讓他宿在軍營中?”
是前些日子接到五殿下的信箋,先是賀了玄清取下十三城,而后又說父王賞賜了些奇珍異寶,知路途遙遠玄清不便回京,便親自送過來。
五皇子桓承翰在朝中不像三皇子那麼會籠絡人心。提起三皇子,人人交口稱贊一個賢字,提起五皇子,旁人卻說不出個明確的印象。
學識并未有太子出眾,仁義又趕不上三皇子,才能怕六皇子都要略勝他一籌。但這樣一個人絕非可用平庸二字定論。
看似在幾個兄弟中平平,實則大節不虧,工于心計,也正因如此他在朝堂如魚得水,照著自己的節奏每一步都走的扎實。
明面上不像三皇子那般精于人際,實則暗中結通許多真正的可用之人。玄清便是他一柄利劍。現在自己羽翼并未豐滿,更需將這柄劍打磨鋒利,日后才可更好的為己所用......
縱然萬般不想歸家,玄清還是一早趕到了府中。
他不想見應七安,僅吩咐了兩句便去了寺中去接母親。晌午剛趕回府中不久,五皇子便到了。
沐家上下都在門口躬身迎接,玄清掃了眼,沒看到半月未見的人,他也懶得管,忙迎上前。
“你竟同我來這套,還不快讓祖母伯母回去歇息。”桓承翰虛虛擂了他一拳,笑吟吟的同府上夫人行禮招呼。見他將自己當做普通小輩行禮,玄清祖母便越發喜歡這個皇子,知他們二人有事相談,寒暄幾句后便帶著家眷們退回了各自院中。
人都散去后,桓承翰努努嘴道“還是玄清眼光高,求的了個這般的妙人。”玄清順著他的目光,正巧看見阿青攙著應七安轉到墻角后。
不知是不是自己花了眼,只覺得這半月她背影消瘦了許多。
“有個蔣黎便夠了,怎連你也揶揄起我。”
玄清苦笑。
“這怎的算揶揄,你不在京中自然不知。當時許多名門結識應昶,因偶見過他小妹風采,不顧禮節要求親...這個應七安,可是京中人盡皆知的美人。若不是應昶那清傲的性子,怕早有人張羅去他府上提親去了...誰曾想竟被你撿了便宜。”
這話并未讓玄清心中覺得喜悅,反而那剛平熄下的怒火又翻涌了陣。所以那日茶樓,會的是曾經的傾慕者嗎?
他隨口敷衍了兩句,二人邊說邊朝著書房走。
“五哥!你過分!還說不會丟下我!”門口突然跑進個風風火火的姑娘。面若皎月,穿了颯爽的紅衣,身姿透著不凡之色。
桓承翰拍拍腦袋哭笑道“嘖,忘給你說了,這個黏人精非要跟來,這家伙去哭求了父王,我呀,只得帶著這個拖油瓶出了門。”
凝云聞言撅起了嘴“五哥你這般講話,待我回了京中定要同父王告狀去。”說罷看向沐玄清,她自然是非常不喜歡沐玄清,腦袋一撇哼到“沐將軍放心,我不是來尋你的,安安在哪,許久未見,我想她想的緊。”
凝云公主
應七安剛回了房,聽得院子里爽朗清脆的女聲道“安安,有沒有想姐姐?”她一下辯出凝云的聲音,忙起身迎了出去。
“凝云公主!”她似是不可相信喚了聲,凝云在院中笑吟吟望著她。這一瞬,應七安仿佛回到了京中應府內,自己還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姑娘,身邊的人也如往常般在身邊。
“您怎麼來這里了。”她匆忙上去行了禮,面上的喜色從眉眼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