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應七安面上終散去點陰霾。
“當然,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你,不過昨夜我說的你可是要記好了,這夫妻之道,都是學問。”凝云低聲言語道。
應七安面色一紅點點頭,這些法子想是也沒機會用的,心底覺得有些愧疚起來。
好忙了會,終將行囊收拾妥帖,二人才依依不舍拜別了去。
凝云剛隨著奴仆出南院,恰見芷溪從玄清書房退了出來,她打昨日便不怎麼喜歡沐府的這丫頭,眼神精明,面帶圓滑,可是卻遮不住渾身上下的心機。安安同這般人同處,定是要吃大虧的...
她打小在宮中,見多了后宮紛亂雜事。昨夜自來了沐府,見安安模樣消瘦,面色也不如在京中紅潤,不用想都知道她在沐家過成什麼樣。這個芷溪看沐玄清的眼神似帶著勾子,肯定沒少給安安使絆子。
凝云心中氣的很,宮中的孩子心思多,她并未有要好的姐妹,認識應七安后她是打心眼喜歡這個軟乎乎的小姑娘,便拿她當親妹妹看待。
再說還有應昶,他走時也曾拜托自己照顧安安...
想至此她頓了腳,對身邊仆婦吩咐道“你先去同我五哥說下,我落了些東西在安安那,這會兒得著急取下,重要物件,你們取我放心不下。”
待仆婦匆匆去了后,她便轉身去了北院,尋了院中仆婦,說自己多年未見沐夫人,小時曾受她照顧許多,一定要去拜見下才好...
祖母的召見
殿下們走后,府上人終吁口氣,吊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應七安正欲回院子,芷溪湊向前道“妹妹,這兩日外祖母實在有些乏,我這會兒去照應下,這兩日府上亂了些,你看帶著她們將府上收拾遭可好?”
沐夫人聞言頓了下腳,側頭看向二人,見應七安微微點頭,扯了扯欲言語的阿青,便帶著人去打點了。
過門檻時,她趔趄了步,沐夫人見狀對著身旁奴婢低語了幾句,這才轉身離開。
沐府上下的事多是玄清祖母掌管著,老夫人自打年輕起便是極其要強的性子,為人又刻板多暴躁,沐夫人自嫁入沐府沒少受過委屈。她與沐將軍情深,不想他因這些事煩心,平日多隱忍不發。
不過沐將軍何嘗不知家中后院的境況,尤其是芷溪來此之后,他便借由頭將夫人兒子接到了身邊,一家人過了幾年溫馨寧靜的日子。
后沐將軍病故,沐夫人便潛心修佛,家中之事極少過問。一切便由老夫人同芷溪打點著。
前段日子剛從佛山歸府,她便又去了寺中吃齋,如果不是殿下到訪,也不會歸府。
“稟夫人,我盯了好一會,大奶奶性子或是太好了些。那些仆婦平日多被芷溪姑娘調度。這一晌午對大奶奶多敷衍,做活無往日那般踏實。大奶奶竟也不急不躁,正帶著身邊的小侍女親自收拾呢。”沐夫人的婢女輕語道。
“清兒呢,今日歸家嗎?”沐夫人問。
“大爺一早送兩位殿下出城,今日應是要歸家,方才聽西院人言語,說老夫人要見大爺。”
“你帶幾個人去幫下安安,忙完帶她來見我罷。”
奴婢得話后行禮退了下去,沐夫人長嘆口氣,心中泛起許多憐意。
若是自己的女兒嫁人后,丈夫不喜,婆家不尊,甚至連府中奴仆都能怠慢...那做母親的心里該是多難過。
可安安,連替她難過的母親都沒有......
沐玄清回府時已是傍晚時分,剛踏過棧橋便見了應女被侍俾攙著朝母親院中走。
她似是剛沐浴完,發上還有些濕。心中想到,這個女人一天是要洗幾次澡?
昨夜也是,她方踏入走近,自己便聞到前段日子房內那股獨有的香氣,令人莫名的躥火。
正想著見她趔趄了小步,阿青忙攙住她低語了什麼,應七安搖了搖頭站直身子碎步進了院子。
嬌氣!玄清心中又想到。
他心知祖母招自己應是因前幾日自己同應七安爭吵之事。原本他不想太多言語此事,可母親也歸了府,擔心祖母為難母親,這才趕了回來。
應七安與人私通之事自然不能告與祖母,他心中也不知如何作答思索間入了南院。
芷溪見他跨步進來先迎了上去,聲音放的極低“祖母發怒想是因為妹妹做的那事,你莫要同她爭吵,順著說幾句便是。”
“應七安做的何事?”玄清皺眉問,他素日即便在家中,面上也少見喜色,是隨了他的父親,久而久之便多了許多不怒自威的模樣。
芷溪微怔,訕訕道“許是府上家仆碎語,叫祖母聽了去...”
“什麼時候沐府的家仆敢碎語西院!”玄清提高了聲線,略過她跨進了房內。
玄清祖母見孫兒進來,面上略帶了喜色,招呼他坐與自己身側。只寒暄了片刻便開口道“前些日子你與應女在西院爭吵,我聽人說是她不守婦德,可有此事?”
玄清心中兀然有些不舒服。
他想起自己那日責罵應七安的言語,水性楊花,人盡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