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蔣黎看不清他的顏面。
“將軍府中那個小夫人,好似出了些麻煩,你若不去尋沐玄清,想必后果不堪設想。”語必未等蔣黎詢問,又風一般下了車。
蔣黎酒醒了大半,也不管消息真假,忙喚人折返馬車朝著沐府趕去。
玄清幾次欲告辭都被祖母攔了下來,他心底正覺得奇怪,聽得門外奴婢來報,說蔣黎公子求見將軍。
這下老夫人沒了由頭挽留,玄清剛踏出院子蔣黎便迎了上來。
“方才我在路上遇到個怪人,一開始想著他是發瘋,可說的頭頭是道,擔心出事這才趕來。”蔣黎邊說邊將他扯到了樹后。
“他說應七安出了些麻煩,你不出面恐怕后果不堪設想。”
“應七安在府中能有什麼麻煩?”玄清皺起眉“再說那人又怎的知道府中的事?”
“我就是弄不清楚才來找你啊。”
沐玄清快步去了南院,他心里涌起絲異樣的感覺,想到白日桃林仰面喚自己夫君的笑臉,不覺間有些慌張起來。
“夫人呢?”玄清問向門外的阿青。
“將軍?”阿青疑惑的行禮道“方才將軍不是差人將夫人喚走了。”
玄清面色一沉,給我找!他厲聲對著院內的家仆吼道。
府上霎時亂成一團,四處都是打著燈火找應七安家仆,府邸只這麼大,一個活生生的人怎的會不見呢!
“祖母,府上這事,表哥是知曉了?”芷溪問向老夫人,不知為何她心里方才的沉穩都不見了,隱約覺得有些慌張起來。
“想必清兒在南院沒看到那個狐貍精,也該我們出去了。”老夫人輕笑聲站起身。
“將...將軍,似是在柴房看到夫人了...”匆匆趕來的家仆生怕惹怒沐玄清,大氣都不敢喘。
玄清衣袖一甩,匆忙隨著他趕去柴房。
昏暗的柴房內,方才被擊暈的張博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媽的,竟敢打老子的頭!我說小夫人,你現在怕是很難受吧,我這就給你紓解紓解。”他獰笑的走近過來。
”你滾開“應七安在角落抱著肩頭瑟瑟發抖。
她回南院不久,便覺得有些頭暈,稍躺片刻,突有家仆匆忙來,只說將軍要找她。
應七安隨著家仆走到了偏僻的柴房,正疑惑將軍為何喚她來此地,便被身旁家仆掩口拖入了柴房內。
這家仆剛來府上半月,生的人高馬大,極有氣力,應七安哪能敵得過他,三兩下便被拖入其中。
起先她聲嘶力竭的呼了幾聲,可隨后頭越發沉了些,四肢漸漸的沒了氣力...
但我沐玄清,絕不負你
嘶啦聲,她的裙擺被扯破了塊,自己卻無力掙扎,只勉強掙扎退角落干干的流眼淚。
絕望之際,聽得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張博悶哼聲倒在了身側。
“這可是我第二次幫你,可要記清楚。”黑暗里的人輕笑了聲。
那人說罷蹲下來伸手將她面上的淚佛了去,指尖在她唇角貪戀停了片刻
“也不用送什麼大禮,過幾日你將今日彈得曲譜送到拱橋的石獅子下便當謝禮了。”說完便起身離開了柴房。
家仆雖昏在地,可是自己卻全身無力沒法起身逃出去,只剩巨大的恐懼將自己完整的吞噬掉。
她死死咬著嘴唇讓自己清醒,好不容易聽到了點人聲,未曾想這家仆清醒過來又欲行不軌之事。
“小夫人,這會是不是熱的很,小的這就讓您涼快下。”他剛伸出手,柴房門嘭的聲被踹開。
玄清立在門外見了這般景象,抬腳將伸著手的家仆踹了開來。這一腳極重,張博胸間劇痛,吐出口血,倒在地上沒了意識。
柴房內明亮起來,沐玄清看著縮在角落里的小人,發絲凌亂,滿身狼狽,嘴唇被她死死咬著,鮮血淋漓,他心中一陣鈍痛。
幸好自己找來的早,他甚至不敢再往下想...
“安安。”他蹲下身,應七安喉嚨發出聲嗚咽,害怕的往后退了下。
“是我,安安。”玄清伸手拉住她的手臂。
應七安此時仿佛清醒了些,眼淚瞬間涌了出來,撲進玄清懷中良久才斷斷續續說出句話“夫...夫君...我是...我是不是...又...做錯什麼事了。”說罷在他懷中低泣起來。
玄清心像被刺了一刀,生生疼了起來。
“沒有,安安什麼都沒做錯,是我不好。”他聲音喑啞,伸手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我們沐府,從未出過如此羞恥之事!成何體統!成何體統!”芷溪架著老夫人走進了柴房。她們本以為會看到應七安不著寸縷被家仆欺侮的模樣。
未曾想她衣裳穿的好好的,而家仆昏在了一旁。
“玄清,我們府上的家丁不會有這個膽子,定是這女人勾引,你不要被蒙了心。”老夫人的拐杖狠狠在地上敲了幾下。
“孫兒自當分辨。”玄清聲音冰冷,老夫人怔在原地,她從未聽過玄清用此等語氣同自己講話。
此時她也萬分不解,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家仆又早早將應七安擄至此,兩個人怎會什麼都未發生?
“表哥...”芷溪欲說什麼,玄清目如利刃瞪了她眼,抱著應七安走出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