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來喜歡花的味道,又能一眼望見那個白橋,所以那日同應七安在白橋匆匆交集后,自己便將這酒樓買了下來...
只是今日走后,想必再來此地,便不知何年何月了。
他低頭輕笑了聲,仔細想想顏六說的很有道理,將軍夫人,怎會為了一句玩笑話,便來了石橋...
自己這次竟天真至此...也好,原本已忘了自己還有如此天真的心思...
起身要走時,回眸忘了眼窗外,白石小橋,人頭攢動,她身著樸素的白裙,面上還遮了幕離,但是立于人群中如清水芙蓉,無人能掩她風采。
花遲雨唇角泛起個笑意,這般等待,到底是值得的。
“少主,她...”顏六望向花遲雨。
“不過是知恩圖報。”花遲雨瞇起眼睛。
應七安按照那人所言,將琴譜放到了石獅子腳下,而后喚著阿青便要回府。
玄清在茶樓覺得眉角跳的飛起,不開心,非常不開心...
梅樹精
雖然沒有人露面,可總覺得在看妻子同別人幽會,這種感覺真的令人十分不爽!
“夫人怎的來了此地?”花遲雨剛要向前,便見蔣黎湊上了應七安打起招呼。
他心中了然,想必沐玄清此時也在哪里看著...
到底是在老虎府上拔了毛,這會兒他們想要找到自己。
花遲雨少見的被勾起興趣,對著顏六吩咐了幾句。
“蔣公子。”應七安朝著蔣黎微施一禮。
“怎的,今日又未乘坐馬車。”蔣黎笑問。
應七安搖搖頭,見玄清并未在他附近,自己也不好開口問。蔣黎看熱鬧不嫌事大,見她似在尋沐玄清便開口笑道“玄清他陪小師妹吃茶點去了。”
“哦。”應七安心里忘卻的酸疼又漫出些,也不知自己全然寫在了面上。
蔣黎心里覺得好笑,這兩個人還真的是極其別扭。他想起自己要做的正事,不在逗她湊近了低聲問道“可是見了什麼奇怪的人?”
“并未。”應七安回到,她現在沒什麼心情去探究府中那人是誰,反正琴譜也送到了,自己只想回府呆著。
“公子若沒有旁的事,我便先回府了...”
蔣黎剛要應,突然覺得腰間一緊,掛著的錢袋被人扯了去,他還未來得及反應,聽得隔壁酒樓一陣騷亂,有人呼喊道
“不好了!走水了!”
橋上的人聞聲望去,不知為何旁邊酒樓起了大火,這會兒濃煙滾滾,場面一陣混亂。
橋上的人有人在看熱鬧,有人忙趕著跑路,蔣黎心底涌起不妙的感覺,抬頭剛要吩咐應七安先走,卻見她被人群推搡著走下了石橋。
他忙不迭要追過去,忽又過來幾個人,他被人推搡著向相反方向去了...
“小姐,這會人多,我們得趕緊躲開。”阿青焦急的牽著應七安,一回頭卻發現自己手中牽著的不是自家小姐,心里慌了起來。
“阿青!”應七安被推搡到了梅樹下,她開始覺得有些慌亂。
“字寫的不錯,下次有了新曲子,記得再給我抄一份。”
應七安抬頭,便對上那雙極沉靜的眼眸,只是此時,滿臉都是得逞的笑意,看上去十分歡快。
他似是不知酒樓正著火,悠哉扳著窗沿望著應七安。
“你是那日的..閑人?”應七安仰面看著他。
“對,愛管閑事的閑人,姑娘得閑賞火?”花遲雨笑問。
他這麼一說,應七安見酒樓的火勢此時已漫到了二樓。
“你還是趕緊出來吧,火好大...”應七安言語帶著擔憂。
花遲雨側頭看到沐玄清在不遠處急急往這邊趕,他應了聲,抬腳躍到了梅樹上。
“應昶的妹妹,不該是軟弱的性子,在沐府好生保著小命,下次記得再給我彈琴聽。”
說罷他揮了下手,應七安的幕離被掀了開來,樹上梅花如雪紛紛往下落著。
梅樹精,花遲雨心里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待沐玄清趕到時,他已躍上房頂不見了蹤跡。
“愣著做什麼!不會跑麼?”玄清見應七安無恙才放心下來,拉著她快步離了酒樓。
早知道蔣黎如此粗心大意,自己跟著便是了,跟她賭什麼氣...
“將軍,你方才看到那人沒,就是那日幫我尋回玉扣的人,他好奇怪,難道那日在柴房中的人是他?”應七安迷茫的望向沐玄清。
“還有心思管別人。”玄清抬眼見她發間落滿了梅花,頂著心里的不高興,一片片給她拈了下來。
以后,要把府上的梅樹都挪了去,自己現在一萬分的不待見梅花...
“將軍怎麼在這里,您不是再陪小師妹吃茶點麼?安安便不打擾將軍了...”說罷應七安歪頭躲過他手指,喚著焦急尋來的阿青,轉身便走了。
沐玄清心中兀然涌起陣尷尬......
她同那人卻也沒發生什麼,可是自己同師妹,的的確確去吃了茶點。
“喂,你別怪我昂,方才推搡我的人定不是城中百姓,各個武藝高強,不過也沒動手,真不知他們意欲為何。”蔣黎趕了過來,面上帶著疑惑。
“她怎的知道我同禎珂去吃茶點?”玄清問的輕描淡寫,蔣黎卻感到陣殺氣。
他往后退了步道“沐將軍,此刻能不能不要兒女情長,說正事好不好,你可看清了那人是誰,到底要做什麼,難不成真的只是拿本琴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