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七安!”玄清氣到臉色泛白,“你是不是想摔死!”他松手想把她丟到地上,懷里的人卻小聲抽泣起來。
“疼,嗚嗚,疼死了。”手伸到玄清面前,玉筍般的手背上,三道抓痕格外清晰,幾顆血珠滾落了下來。
玄清欲放下的手也停了,見她這會兒窩在自己懷里掉著眼淚,心里重重嘆息了聲,語氣不自覺放低了些“活該!”
嘴上這般說著,卻抱著她幾步跨進了房里。阿青打來盆溫水,玄清扯著她手在水中清洗了番,又尋了傷藥涂上去。
“上次在州北爬樹捉貓,這次竟學會了上房揭瓦,應七安,你是不是個姑娘,誰家夫人同你這般?”
“應昶在朝中向來正經刻板,怎的把你教成這個模樣?”玄清喋喋不休的發問。
“安安在京中時可不爬樹上房。”言語之意是自己嫁給沐玄清后才學會這些不規矩的事。
“你...”玄清被她頂的語塞,稍用力在她手背按了下,應七安淚珠子便又落了幾顆委屈道“疼...”
“你還知道疼...方才若不是我在,恐怕要斷條腿去!”他見血止住了,松開她的手準備開始嚴厲訓斥。
應七安抬眼掃見他板起臉,心想不妙,這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太過熟悉。
“夫君~”她嚶嚶喚了聲,一頭扎進了他懷中,仰起頭可憐巴巴看著他,“安安再也不敢了,不上樹,也不上房頂,你莫要生氣,安安知錯了。”說罷額頭在他下巴間蹭了蹭,又將臉埋在了他頸間。
斥責的話全數堵在了喉間,沐玄清心中覺得憋悶,又覺得很受用,這種矛盾的感覺最后落到了欲開未開的嘴角上,抽動了幾下最終沒有訓出口。
“起來。”他拎起她后衣領。
“你先答應不兇我。”應七安如懶皮狗般圈著他脖頸,一副你不答應我便不撒手的架勢。
自己什麼時候對她這種撒嬌的行徑毫無法子了?
好似是春祝日之后。
她打聽到顧千野的住處,差人帶著大夫去給他父親診治,起先顧千野堅決不接受她的好意,應七安便親自去了趟,也不知同他講了什麼,那孩子雖有些別扭,卻還是按照應七安所言不情不愿答應下來。
而后沒幾日兩人的關系愈發好了起來,那顧千野雖是個小毛頭,可常混在市井,接觸的人多,腦子里的鬼主意一大堆。
他見應七安總是被玄清訓斥,又聽應七安說沐玄清不喜歡她,心想定是應七安太笨,自己還是出手幫她把才行。
于是給她出了許多如何討好自己的夫君的破主意。
多半是從鄰里間聽到的,還有些新奇的,連他自己都不懂是什麼意思,是在花樓做雜役時聽來的。
應七安從來有樣學樣的性子,一股腦全記了下來,有事沒事便在玄清身上試驗。
小打小鬧的,玄清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過去了。只覺得自己不搭理她,她自個兒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未曾那日自己剛回房,便見她香肩半露隱坐在帷帳里,語氣故作魅惑道“大爺,您回來了~”
玄清還記得那日自己腦門兒似炸起滾雷,以為自己到了什麼花街柳巷...
他突然覺得沐府那塊名望的門匾都在微微顫抖。
“胡鬧!”他一把扯開床上的帷幔,臉上的火氣要竄出來。
應七安故作淡定,還在嬌柔做作半倚著枕頭支著腦袋,“大爺,您不喜歡安安這般嗎?”
“喜歡,喜歡的緊。”玄清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伸手將自己外衣扯開扔到了地上,中衣衣帶也隨手解了開來。
應七安本想逗弄他,見狀卻覺得十分不妙,連滾帶爬翻到了墻角。
“大...大爺...你冷靜點。”她伸手推著要撲過來的沐玄清。
“你不是要學風塵女子嗎,那便學的像一點。”玄清伸手將她撈了過來,翻身懸在她身前。
“我逗你的,我錯了!是顧千野,他說如此這般,你以后定不會在訓誡我!”應七安立馬出賣了顧千野,面上也染上了焦急之色不住掙扎道。
“錯在哪里?”玄清低眼看著她。
“錯在不該勾引夫君。”應七安舔舔嘴唇小心翼翼的繼續開口道“不該脫衣服,不該喚夫君大爺...我錯了,真的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玄清垂眼,見她衣衫前松散開許多,桃色的肚兜露出小半,身體不自覺出現了些微妙的變化。
他慌忙翻身坐在床邊,深吸口氣,良久才啞著嗓子開口道“知道錯便好...”
“你不生氣了?”應七安不知死活又扒在他肩頭問道。
肩頭一片溫軟,剛壓下去的沖動又翻涌了上來,他歪頭盯著應七安,面色可怖的很,似強忍著什麼“應七安,應昶是派你來氣(折))死(磨))我的嗎?”
“當然不是,夫君同圣上求娶的我,您忘啦?”應七安天真道。
“.......”
自己是做了什麼孽,這般折磨自己。他一刻也不想在這房里呆了,他怕...
于是后幾日玄清便回了軍營,同蔣黎擠在一起睡,直到蔣黎煩他將他趕回來。
今日回府又看到這幕,他突然覺得在這般下去,應七安不知要變成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