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子燁說道。
“無妨,待他離開十三城我自有主意,二位殿下不必擔憂,時候不早了,車馬已等在城外,快些啟程吧。”應昶笑道。
他們二人已在涼城呆了幾日,原本前兩日便該動身的,可是凝云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賴著不肯走,桓子燁拿她沒辦法只得多呆了兩日。今日收了沐玄清的回信,如此也沒什麼理由再賴在此地,凝云只得不情不愿的出了門。
“珩景,再過幾個月你便回京,余下的話我們便相見時時再說罷。不過徐致這事,還得你幫忙盯著,那日說的計劃,若真有可乘之機,也未嘗不可。”桓子燁笑道。
應昶點點頭,目送他們二人上了馬車。
馬車剛走幾步,凝云便喚停了車,躍下車朝城門口奔去,應昶果真還立在那里,她跑的氣喘吁吁,話一時有些說不出口。
應昶便笑了,低頭對她道“阿云說的話我都記得,會自己保重,待圣旨到了便按時歸京,夜里不會太晚睡...都記下了,放心吧。”
“還有一個,我忘說了。”凝云喘口氣道“莫要跟城中的小娘子走的太近,記得...記得要想我。”說罷她飛速摸了下他臉頰,轉身又跑回了車上。
應昶愣了下,耳根不自覺的紅了些,見馬車消失在視線,才轉身進了城。
他本以為到年底圣上才會宣他回京,沒想到竟提前了幾個月,看來圣上并不想自己插手徐致之事...也不知在三殿下心里埋下的種子會不會發芽,徐致這事絕非表面看上去那麼容易,何況其中還牽連到了十三城。
雖說自己同沐玄清的恩怨極深,但是目前看來,十三城在他手中才會更穩妥些,但此事周旋起來太過麻煩,自己也在猶豫是否要插手。
還有那日送信之人究竟有何目的,自己全然不知。但可以確認的是,未來西南或十三城,免不了一場血雨腥風,還是先接回小淘更要緊......
沐玄清此人不是莽撞武夫,不會沒想到十三城此次安危不保,想是會將家眷送回京城。前幾日自己已給蘇向風去了信,要他去同沐母游說,向來聽聞沐玄清的母親心善,應是會同意安安來見自己,沐玄清這次境況不明,安安留在自己身邊才會更安全些。
沐府這兩日忙的很,上上下下的家仆都在打點收拾,到今日才堪堪收拾妥當。閑了片刻后,應七安心里隱去的難過又復涌上來。在這里住了這些時日,多少也有了感情心中難免不舍,她也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離開沐府。
先前只覺得自己像被沐玄清關起來的鳥兒,可是那夜他如此說了那般話,自己心中無法不動容。雖然有些話自己聽不明白,但是直覺這次他去西南或同往常不一樣。一面顧及十三城,一面要去清亂黨,再厲害的人也無法如此分心做這些事情。
應七安嘆口氣,起身去了西院,她心中十分舍不得沐玄清的母親,自己在沐府的時日,幸好有她,日子才沒有那般的難熬。
“母親。”應七安低底喚了聲,正在抄佛經的沐夫人聞聲抬起頭,朝她招了招手。應七安起身坐到了榻上,還未開口,便覺得眼睛酸澀起來。
“清兒同我說了,他要帶你去西南。許久未見你哥哥,應是很想念他吧,如此也好。我雖舍不得你,但你在他身邊可以開懷許多,母親心中也高興。”
沐夫人拉過她的手。
“母親,不知為何,這次夫君出征,我心底總是不安。明日又要同母親分開,我也覺得難過。”應七安低聲說道。
“不必擔憂,你安心呆在西南,好好同你哥哥相聚,待清兒凱旋,便會接你回家。”沐夫人摩挲著她的手又說道,“清兒這孩子自小做事便極有分寸,他既然如此安排,心中定做好了打算,若沒有勝算的事,他也不會貿然去做,你放心便是。”
應七安嗯了聲,撲到了沐夫人懷中,“母親在京中也要好生保重,我們一起等著夫君歸來。”
隔日大早,府門口已停了幾輛馬車,應七安早早起來同母親祖母道了別,終是要分別的間當,玄清祖母未像先前般冷漠,而是破天荒的囑咐了幾句,說玄清這次去西南出征辛苦,囑咐應七安要好生照應他,應七安一一應了下來,同兩位長輩行了送別禮,玄清才驅馬送她們出了城。
不過兩日間,府上已空空落落,應七安在府內轉了一遭,心里終是有些失落不忍。
我有大事要做
走過花園時,見上次玄清提起的梅樹竟真的都移走了。
應是這些日子忙,剛搭起個葡萄架,但是還未種下葡萄藤。
應七安喚了個家仆,讓他去街上買了些藤苗,自己拎了水桶,仔細將那些稚嫩的小苗栽種到土里。
“小姐,去見大爺您不是應當高興才是嗎,怎的有些悶悶不樂?”阿青見她這兩日提不起精神,心中有些奇怪。
“能見哥哥,我自然很欣喜,但是去西南后,怕是見不到將軍,不知為何我心里總是擔憂,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