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應當去尋個喜歡的人,為沐家開枝散葉,若是擔心孩子在家中的地位,思慮嫡庶有別之事,可以將孩子記在我名下。我定會盡心盡力的撫養,當然將軍若想要他親生母親養著,我也絕不會有意見。”應七安忍著心中的難過開口道。
玄清沉默,瞇著眼看了她片刻,“說完了?”
“還沒有。”應七安搖搖頭繼續道。“若是將軍心中惦念故人,可以將我當做她的替代,我不會有絲毫怨恨。將軍告訴我她喜歡什麼樣的打扮,平日里是什麼樣的儀態...我一定會好好去學的...”她聲音越發低了下去,最后快要聽不見。
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是這麼卑微的事情,她先前從來未想過自己會說出這般話。
玄清低眼看著應七安,他不知道她心里竟有如此多的心事。將孩子放到自己名下,去學秋月白的模樣……這些事情世上哪個女子能毫無怨言的接受?
旁人他不知,但是應七安這樣的人,如此說了,便會這般的去做。
她生性單純,對事情有著超乎旁人的執著。
“你在胡說什麼?”玄清伸手將她眼角淚花抹了去,“小小一個人,想這麼多事作何?”
“我只是…”
“是為了給應昶贖罪?”
“不只是為了哥哥,我只是不想將軍總一個人。”
“你是圣上指給我的妻,我怎會是一個人?你不用思慮我同應昶的恩怨,也不必去做任何人,你就是應七安,是我沐府的夫人。不管先前是因為什麼因由,這件事情已經不會改變了。”玄清伸手揉了揉她腦袋。
應七安迷茫的望向他,她本以為玄清要大發怒火的,未曾想他竟說了這些。
“你方才說畫舫芷溪說的事...所以今晚你飲酒,方才在凈房脫衣撩水,是為了勾引我?”玄清嘴角勾起個笑,望著她的眼神里也帶著些玩味。
下次可不會好心放過你
“誒...?”怎的聽得哪里不對,現在不是正在說個極其曲折沉重的話題,怎忽的又轉到了自己身上,應七安有些迷茫起來。
一開始是要勾引他來著,但見他對自己沒什麼興趣,所以才鼓起勇氣說了這些話,她打了一下午腹稿才想好的。
難道他竟如此笨的,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在勾引他?!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抱住了他,將臉埋在他脖頸處悶悶說道,“現在不想了,說完那些話,我心里有些難過。”
玄清將她下巴掂起來,仔細端詳了片刻。
燭火爍爍,他突然記起大婚那夜,紅綢被自己隨手撩開,她看向自己的模樣,慌張,害怕,好奇...自己那時再想什麼,好似是心底暗暗被她容貌驚艷,心想難怪應昶如此呵護她...
肌似羊脂,如新月清暉,睫毛很長,低垂著眼時在眼瞼上打下一片陰影,雙瞳剪水,帶著不染凡塵的光澤,隱約還透出點狡黠的氣息。
玄清最喜她這雙眼睛,笑起來時會勾成兩顆小小的月牙,伴著臉頰兩個淺淺的梨渦,讓人打心眼里跟著開懷。
“將軍?”應七安見他愣神,小聲喚了句。
玄清將她散著的長發撩開,一只小巧精致的耳朵便露了出來,手指摩挲上去溫熱又柔軟。應七安覺得有些癢,歪頭向后縮了下,嘴角也掛上了笑,“你干嘛。”
玄清想起方才浴室那幕,心底那沖動又翻涌了上來,“你再等等我。”
他啞著嗓子說道,呼吸跟著沉重了幾分。
“嗯?...等什麼...”話還未說完,玄清低頭吻上了她,稍一探身,護著她腦袋將她壓了下去,兩人倒在了柔軟的被子上,玄清吻的很深,不想讓她發出一點聲音,應七安腦袋懵懵的,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時,低聲哼了兩句。
玄清并未理會,反倒因女孩如小獸般的聲音愈發興奮起來,輕扯開她緊緊攥著的被子,手如游蛇,攬上了她的腰肢不輕不重撓了下,應七安瑟縮掙扎像旁邊移了寸小心躲著他的掌心,腰間如羽毛略過的癢才停了下來。
玄清終于放開她,見她面色微紅嬌美如花,別過臉將頭埋在了她脖頸間,深深嗅了下她發間的香氣。
“應七安,你是不是要同我圓房,躲什麼。”他聲音帶著點慵懶,聽起來像在調笑。
“哪有撓人癢癢的!”應七安不甘示弱道。
玄清低低笑了聲,“你這些鬼主意,都是從哪里學來的?”溫熱氣息吹到她耳畔,應七安咯咯笑著歪頭想逃,他伸手攬住將她腦袋扶回來,張口湊了上去又親了口,使壞般咬了下她唇角。
而后在她耳邊道,“下次你在這般撩撥,我可不會像今日這麼好心放過你。”
說罷狠狠咬了下自己舌尖,將自己頭腦那絲理智拉了回來,翻身下床去了浴房。也未喚人燒熱水,跨步邁進了方才應七安洗過澡的浴桶里,水已經冰了去,他似是不覺。
自己去西南這遭生死不明,不能在這個間當做這些事,倘若自己回不來,她還可以找個好人家...
泡了許久他才回房,小人兒蜷在墻角背對著他,玄清以為她早睡了去,熄了燈輕手輕腳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