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距離遠了點,風聲又大,放哨的士卒只隱約聽到了,進了我沐家門,你是我沐玄清的人...這寥寥幾句話。
心里的興奮嚯竄了起來,難怪!難怪!自己知道了將軍的大秘密。
先前他在軍營聽說將軍娶了個美若天仙的媳婦兒,可是將軍很不待見她,甚至她遇了山匪也不想去搭救...原來不是將軍不食五谷清心寡欲,而是...而是個斷袖!
換崗回去,他迫不及待同人分享了這個秘密。
“不可能啊,先前將軍不是還同秋家訂了親事,怎可能有那癖好。”有人不信爭辯道。
“那不是沒娶嗎?咱們老將軍病故前將軍大把的時間,也沒去迎娶她呀。”
“這麼說也倒是...”那人似是被說服了。
“我還是覺得不可能,將軍那性子,怎可能這般嘛。莫要胡說,被將軍聽去,小心他發怒。”床上正睡著的人嘟囔句。
“不不不,你們細想下,將軍平日里同誰在一起時候最多,是不是咱們的蔣謀士,兩人有時同吃同寢。你們說說,咱們營帳里又不缺床,干嘛要睡在一起,這不是很奇怪麼!”那守衛腦袋倒是靈光,這等事他都能想得出。
“而且,我方才親眼看到,將軍抱著個小書童進了船艙,可是明明白白聽他說了,你是我沐玄清的人!我又不耳背,這等事怎會扯謊!”
他這一說,正睡著的人也不睡了,帶著八卦的興奮,紛紛坐起身找沐玄清斷袖的證據。
有甚者竟把玄清鞭笞旁人時兇惡的表情描述的曖昧不明...
激烈討論了半天,大家得出個結論。
他們的將軍的確是個斷袖,同蔣公子關系不清不白,這次又帶了個小相好出來。
以后見了那小書童,要客氣規矩點,萬不能招惹他。
其次為了自身安全,要離將軍遠一點......
因他們這邊吵鬧,巡夜的彭魁用力拍了幾下門,船艙瞬間安靜下來,眾人火速上了床,聽得腳步聲走遠后,不知誰嘟囔了句,“你們有沒有覺得,將軍同彭魁關系也很不一般...”
彭魁在船上轉了圈,見甲板上似站了個身影,幾步走了過去,“喂!你干嘛呢!”
阿青手里拎著的食盒哐的聲摔到了地上,“呀,彭壯士,你嚇死我了。”阿青將食盒拎起來,見里面的豆糕已摔散了幾塊。
“你是夫人身邊那個小丫頭?”燈靠近了些,彭魁隱約認出她來。
“對,阿青。”
“怎的這身打扮?”彭魁皺眉問道。
“夫人說在船上女裝或有不便。”
彭魁唔了聲,心想男裝也不見的多方便,生的這般清秀,別人豈不是一眼就認出來...“快些回吧,這天怕又要落雨。”
“嗯,好。”剛回完,船底似是觸到了暗礁晃動了下,阿青一個不穩栽到了彭魁的懷中。
“對對對...對不起,阿青失禮。”她忙站定身形,卻因重心不穩朝一旁摔去,彭魁眼疾手快扯住了她。
兩人一時間有些尷尬。
阿青先反應過來,紅著臉又打開看了眼食盒,豆糕這下都碎了去。
“這個給您吃吧,我再去給夫人拿些新的。”說罷將食盒朝彭魁手中一塞,飛速跑遠了。
彭伸手愣了片刻,伸手摸了下胸膛,方才...還挺軟的...
船艙里的沐玄清自然不知道今夜自己被如此揣度,此時他正盯著應七安抄兵書...既然打不得,一罵便掉金豆子,那便罰吧。
“應七安,你的字怎麼不飛到天上去!”玄清扯過她剛丟下的紙說道。
她字是極好看的,今夜寫的潦草至極,想必是方才被訓不服氣,用這種方式賭氣。
“將軍罰抄十遍,寫不完!”應七安撅起嘴道。
“你若寫成這般,便再抄十遍!”玄清冷道。
“抄便抄!”她一把扯過玄清手中的紙撕碎了丟在一旁,低頭奮筆疾書起來。
玄清在旁看著書,沒一會兒聽她乞求道:
“我困了...”
“忍著。”
“也不舒服,又想吐了,頭也疼的很...”應七安委屈道。
“忍著。”玄清頭也沒抬翻著書。
沒一會聽她低低啜泣,側目一看她臉已哭花了去,還在握著筆不停抄著書。
“......”他有些坐不住了,想起方才甲板上那般,心又狠了狠未理會她。
聽她哭的愈發兇了,自己心中又想,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這一出門玩瘋了罷了,自己同她較什麼勁...
“真不舒服?”玄清皺眉問。
應七安抬起眼點點頭,伸手抹了把眼淚,手上的墨跡將臉糊的如貓一般。
玄清沒忍住笑了聲,算了,算了,自己認栽算了,這親自己求的,怨不得旁人。
“洗把臉睡去吧...”他從心底投降了。
被機智小爺折服
雨下了一夜,隔日天陰云散去天氣大晴起來。
樓船平穩駛在蔚藍的海面上,頭頂是藍天白云,一副郎朗好景象。
應七安見玄清無暇顧及她,自己溜上甲板怯意賞著美景,沒過一會兒,聽得腳下咚的聲,一顆小小的石子滾了過來。她心中覺得奇怪,船上怎的會有這東西。
正在納悶的間當,有一顆石子從旁邊滾了過來。應七安好奇走到了石子滾出的船尾,這塊兒亂的很,堆了些麻袋雜物,并沒有什麼異常。
正要拔腳走時,聽得麻袋后傳出個人聲,“安安姐姐,你再走近點!”應七安心中一驚,往前走了不,見麻袋后面伸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