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景冒然問一句,蕭兄可有依附太子之心?”應昶望著他的眼睛,見蕭然眸間閃過絲不屑,嘴角一揚哼了聲。
“他行事至此,我怎的依附?蕭然雖不才,卻也想追隨明主!”
“既如此,蕭兄應提早思慮今后之事...珩景說此話僅已朋友身份,若不提早尋求庇護,日后山水郡或是不保。”應昶誠懇道。
“蕭某不才,斗膽請教珩景兄可有良策?”
“沐玄清。”應昶沉聲開口道。
收到消息
“沐玄清?”蕭然面上泛起疑惑,不解的望向應昶。
應昶知他在思慮何事,自己同沐玄清恩怨想必無人不知,自己這般說旁人定要疑慮,未等他開口問應昶先道,“我觀沐玄清此次勝算極大,而且不日前聽聞有人偷襲十三城,未曾想被城中駐守的蔣黎擊潰全軍,如今想要動手的人皆瑟然不前,如若未猜錯,我想這次誰也不能將十三城收入囊中。”
蕭然心中一頓,他先前聽過沐玄清的威名,卻不知他有如此謀略,心中涌起許多敬佩之意。
當時父親聽聞沐玄清要來西南時,還惋惜十三城剛太平幾日或又要淪為禍亂之地。沒想到沐玄清他竟思慮至此,早做了打算。比起太子身旁心思詭譎之人,沐玄清真算得上個鐵骨錚錚的男人。
蕭然瞬間明白應昶的意思,思忖片刻開口道,“貿然出手相助沐玄清其不明豈不明擺著同太子作對,恐怕日后禍事連連。”
“的確如此,所以如何把握時機或是最重要的事...”應昶只點至此,他知道蕭然是個聰明人,心中會有自己的主意,遂又開口道,“蕭兄,不日后我或將歸京,到時會打探蕭老爺的消息遞與你。
這些日子你切記莫要沖動,定要好生忍耐等著消息。”
蕭然連忙應下來,同應昶連連道謝,又再三挽留應昶在此休息一夜,可應昶之道自己身有要是,便同他拜別出了府,蕭然見應昶執意不留,便駕馬親自將他送出了城外。
自己也只能做到這般了,應昶望著沉沉夜色思索道。若不是為了安安,自己不會在這個間當以身涉險...不過倒也是好事,就不知那人是一時心血來潮,還是真的有了動作......他沉寂這些年,或許心中已有了自己打算,此次竟冒險將蕭成擄了去,也不怕圣上龍顏大怒。
應昶重重嘆口氣,突然覺得有些心累,也不知這般的生活還要持續多久才能結束。若自己能選擇,真想隱在山林深處,無拘無束過些自在的生活......
“少主,徐致此次落敗,會不會來求助于我們?”顏六問向花遲雨。
“徐致這人,目光短淺,不會尋我幫忙。我若沒猜錯,他應當會尋孤獨左。”花遲雨正拿著支筆,仔細描著幅牡丹圖。
“那我們豈不是白忙活半天,什麼好處都沒撈著?”顏六不悅道。
“阿六,我們要什麼你自己竟忘了去,真是該打,徐致還有幾萬兵馬,折在西南實屬可惜。你找些人,去城中說些閑話歌謠,說徐致造反謀逆,皇帝已派了軍馬前來鎮壓,或要血洗西城......”花遲雨沉吟道。
“少主,若我們這般做,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個沐玄清?”顏六問道。
“世間之事,極少可以兩全,做人不可太貪心,不然最后只落的兩手空空。更何況,誰說沐玄清日后不可為我所用呢?”花遲雨照著宣紙吹了幾下,興致滿滿舉起問道,“看我做的這幅畫怎樣?”
“出神入化實乃佳作,只是為何畫中人沒有臉面?”顏六望著牡丹叢中的女子問道。
“哼,忘記長什麼樣子了,下次見了在照著畫,快去安排吧,少跟我在這里貧嘴!”花遲雨生氣道,將手中的畫小心晾了起來。
應七安昨日里哭睡過去,這些日子她心力交瘁實在疲憊,直睡到到晌午才睜了眼。只剛醒便復想起玄清所書之信,心中又是一陣難過,躺在床上眼眶又熱了起來。
先前她不知,原來分別是件如此折磨人的事情,或因年歲弱,起先總覺得日子過得快,幾個月不過是眨眼一瞬,分別的人便再次相見了。現在她才懂得,原來有些分別,真的一不小心便再也不會相遇了。
“小姐!小姐!”阿青邊喊邊氣喘吁吁跑進了房內,也不顧往日禮儀直接闖進了內室,“將軍他派人遞信來了!您快些看看!”阿青手里舉著封信急忙道。
應七安聞聲心中豁然跳了下,忙不迭從床上翻身下來,急忙接過阿青手中的信,顫顫巍巍將信拆了開來,確實是沐玄清的字跡。
信中寥寥幾句寫了他已從石川山獲勝,徐致遁逃于城內,也已見到了顧千野,自己要留顧千野在軍營中歷練,要她不必擔憂。
后面又寫到,“你那顆小腦袋里能想到的東西,我自然也想的到,不必費心思去琢磨這些事情替我擔憂,在涼城開開心心呆著便是。莫要再隨意去見生人,也莫要再被應昶打,我離得遠,可不能像往常那般護著你。”
應七安焦急了幾日的心落了下來,面上終也露出點笑意,他還有氣力揶揄自己,證明確實沒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