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早在城墻之上見了良久,見他到此,面上抽搐了下兇狠望著沐玄清道,“你小子想破我的城還嫩了點!”
“徐將軍你真的很愛講廢話。”玄清轉了下手中锃亮的長槍。
“沐玄清,你此次來西南,只帶了這些兵馬?”徐致又問道。
“你猜。”玄清淡定道。
“哈哈哈哈哈,你這膽子,極像你父親!”徐致大笑片刻停下來望著沐玄清道,“我徐致原本沒想反,至少這幾年從未想過要反,若不是狗皇帝這次逼我......”
“徐將軍是想同我求饒?”玄清問道。
“我只是讓你看清楚,即便今日你勝了,日后也會落得我這般下場,值不值得你該有個思量。”
“我不似你這麼蠢。”玄清舉起了長槍,方要指揮,突見徐致擺了擺手。
城墻之上,一隊士卒靠前了步,手中皆抓著個城中百姓,有老人,有幼童,有女人,此時皆在哭啼求饒。
“沐玄清,你只要敢近一步...”徐致抓過手旁的幼童,眼也未眨將長劍刺入了他的心窩,而后丟下了城墻。“沐軍不是仁義之師,你不要辱了先父之名!”
玄清頓了下,這人竟拿城中百姓威脅自己,實在無恥至極!
“徐將軍,先前玄清曾敬你才略,如今看真是可笑。謀天下若不思萬民,你憑何而勝?!”沐玄清收了長槍厲聲問道。
此時城上一老人,不知為何掙脫了士卒鐵鉗,踉蹌奔到了戰鼓前,伸手敲了幾聲吼道,“匹夫之守志,重于三軍之死將也!”說罷未等長劍封喉,縱身一躍跳下了城墻。
玄清心中動容,這時若自己顧念仁慈,城中數萬百姓便一絲活路都不復有,這種時刻的抉擇,他雖不忍卻必須要做。
“沖!”他大喝了聲,握起馬背旁的弓箭,一支鐵弓,呼嘯朝城墻飛去,嗖的聲鉆入了那個正欲殺婦孺的士兵前額,瞬間血漿四濺,那人撲通聲從城墻摔了下來。
箭矢如雨,石炮紛飛。
城墻之下,士卒不顧流箭飛矢,或用圓木撞城門,或架起云梯,或用飛勾繩索,大家似乎已忘卻生死,一張張染血的面孔上透著不可動搖的決心!
玄清或有不測
原本徐軍士卒見徐致謀害城中百姓心已不滿,又見沐軍如此驍勇,大多已無心迎戰,此時紛紛顧著逃命。
終于那扇厚重的城門吱嘎聲被撞了開來,玄清大喝聲帶著人馬沖進了城門。
頃刻間,城內長劍與彎刀擊鳴不斷,尖矛與利槍呼嘯飛掠,密集箭雨鋪天蓋地紛落著,刀劍落到鐵甲的響聲,沉悶的喊殺與急促的嘶吼直使大地微微顫抖!
沐玄清與徐致皆是大桓最赫赫有名的將軍,二人都曾擁有常勝不敗的煌煌戰績。
如此交戰,死不旋踵,猙獰的面孔,帶血的刀劍,低沉的嚎叫,彌漫的煙塵,這座古老的城池被這種肅殺慘烈氣息緊緊籠罩起來.....
徐致將士此時軍心渙散,哪有氣力迎戰如此驍勇之軍,沒過多久便節節潰敗。玄清趁機跨馬擊殺,如入無人之境。徐致見狀無心應戰,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橫豎要留條性命。何況自己通知孤獨左自暗道來支援,待沐軍現在也已疲乏,鹿死誰手皆是未知。
想至此他調轉馬頭,帶著一隊親信殺出重圍,朝著城外奔去。沐玄清見狀立馬帶人追了上去,這次他可不想再讓這個徐致落逃。
快馬奔騰一路追至渡口附近,徐致原本在這里預備了渡船遁逃,待趕到時見渡口已空空如也,疑惑之時身后的沐玄清已追至身后。
“徐將軍再找什麼?”玄清輕笑了聲問道。
“沐玄清...你...!”徐致氣的說不出話。
“徐大人不必感激,小爺我心想你怎的也是個赫赫有名的將軍,怎會想著跑路,便把船給你放了去。千萬別跟我客氣。”顧千野在玄清身后喊道。
他潛在城中這日,不僅打探出徐致軍營中的事,還暗探出徐致在這備了渡船,那夜徐致士卒逃遁時,他便跟幾個兄弟將渡口船只放了去......
“徐將軍還是束手就擒吧!”沐玄清厲聲道。
“哼,小子,即便我死了也要帶著你陪葬!只是我徐致出身寒門無依無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卻因皇家之事落到如此下場,實在不甘!我更不甘,死在個黃口小兒手中!沐玄清,我在陰曹地府等著你!”說罷他拔出長劍,橫刀抹過脖頸,片刻頸間血流如注,徐致摔下馬沒了生息。
徐致身邊將士見如此,紛紛繳械投降。
玄清望著徐致尸體,心中有些惋惜。如他所言,徐致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實屬不易,此次若不是因皇后之事,他不見得會落到如此下場......
他還未繼續想下去,便被快馬而來的將士打斷了去,“將軍!南面一隊人馬,此時正朝著西城而去,是...是胡人!”將士言語慌張,
玄清面色一凜,心中豁然一緊。他是想過西南小官或有投靠徐致之人,可是他未想過徐致竟會去結交胡人!
“他們多少人馬?”玄清沉聲問道。
“目測有五萬人。”將士忙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