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左揮起手中長矛迎了上來,便同玄清打斗邊開口道,“沐將軍嘴硬真是無人能敵,那邊看看今日是你贏還是我勝。”兵器相交傳來刺耳的聲音,兩人的馬皆退了幾步。
獨孤左尖利的聲音又挑釁道,“上次在州北沒嘗到你小夫人的滋味,待我殺了你,定會好好疼愛于她。”
玄清聞言雙目赤紅,揮著長槍刺了過來,他本就驍勇,此時被激怒更是銳不可當,將獨孤左接連逼退數步。
“垂死掙扎,給我上!”獨孤左喝道。
沐軍將士抱著必死的決心,雖已體力不支,卻無一人后退,死死抵著胡人進攻。眼見快要支撐不下去時,忽聽得城門口人大喝了聲,而后便見兩支軍隊極快的奔了過來!
為首的兩個男人,一個是蔣黎,另一個便是山水郡蕭然!
獨孤左見狀不妙,正欲撤退,被玄清眼疾手快將長槍刺入他后背。而后三軍交匯士氣大振,一鼓作氣將胡人絞殺于西城之中。
這場戰亂終于平息了下來,蔣黎見玄清望著自己,伸手擂了他肩頭道,“看我作甚,要不是我來的及時,你還能這般瞪我。”
玄清方要說什麼,突然覺得肩頭一陣劇痛,不遠處的獨孤左舉著長弓搖搖晃晃,他口中涌出大口鮮血,“沐玄清,我死也要拉你陪葬!”說罷倒在地上沒了生息。
玄清望了眼肩頭,口還未開,雙目一黑摔下了馬。
他們手忙腳亂尋了軍醫給他診治,傷雖不及要害,可箭尖萃了毒,軍醫一時沒有解毒的法子,只先將傷口的毒血放出許多。
期間沐玄清醒了片刻,他仿佛感覺自己這次或是不妙,便同顧千野說了那些話,要他帶給應七安。
“將軍他還活著...”應七安喃喃問了句。
“嗯...嗯...”顧千野也不知為何自己鼻頭發酸,忙應了兩句。
“小野,你帶我去尋將軍!”應七安踉踉蹌蹌從床上站了起來,被阿青跟顧千野連忙扶住。
“小姐,您便是要去,也要等到明日,現在外面伸手不見五指,小野還這副模樣,怎的能行!”阿青雙目泛紅,連忙勸慰道。
“對,小野,你快去休息。”應七安忙喚了人將他帶了下去,她躺在床上,干干望著床頂,“沐玄清你這個大騙子,你若敢有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說罷她低聲哭了起來。
好容易熬到了天亮,應七安已將眼中淚收了去,迅速收拾妥當,在院中等著顧千野睡醒。
應昶昨夜在府衙一夜未歸,此時剛入府便見了小人兒在院中,眼角一片通紅。
“小淘,這是怎的了?”應昶快步走近扳住她的肩頭。
“哥哥,我要去尋將軍...”應七安回到。
“你去找他作何?他已打贏徐致,想必已沒什麼事,你放心便是。”應昶安慰道,見她神色黯然又道,“昨日接了圣旨要我歸京,不日便要啟程,你隨我一起走。沐玄清處理完西南之事想必也要歸京,到時再見也不遲。”
應七安搖了搖頭淚珠滾了下來道,“安安這次不能聽話,哥哥莫要責怪。昨夜小野回來,他說將軍中了箭毒,情況怎樣還未知,我要去親眼看看。”
應昶從未見過應七安如此痛苦的模樣,只覺得心中一陣疼,“他中了毒,你去能有什麼用?再說他身經百戰,受傷無數,這次想必也是小事,不必過分憂慮。”
“這次不是。”應七安想起他說要自己去看那封信,若非訣別,他才不想自己看到那信。
“我是他的妻,理應在他身旁照顧,哥哥莫要阻攔。”應七安說罷跪到了地上,她真的沒有心力再去說服哥哥,只得這般祈求著他。
應昶愣了下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了。”心知自己阻攔不住她,他又嘆口氣,“應七安,你答應我,不管沐玄清怎樣,一個月后你都要歸京。”
應七安伏在地上叩首答應下來。
終是自己疼愛的妹妹,見她這般應昶心中越發不好受,吩咐了自己身邊四個貼身的侍衛,讓他們護著應七安出了府。
望你此生安樂
剛出城門,應七安心中萬分焦急,覺得馬車行駛實在緩慢,便詢問顧千野還能不能騎馬。
顧千野睡了一覺已有了精神,何況自己也擔心將軍安危,便拍拍胸脯道,“再騎一整日也無妨。”
如此應七安喚停了馬車,不顧阿青勸阻,讓兩個侍衛將馬讓給了自己跟顧千野。
由剩下兩個騎馬的侍衛護送他們先行去西城,阿青他們坐馬車在后面跟著。
應七安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將馬騎的如此快,先前在趕往州北路途中遭匪時,她騎馬時心中還會害怕。
但是此時,她竟絲毫沒有畏懼,只著急不能騎得更快些,勒著韁繩不住催著馬兒狂奔,恨不得立馬趕到沐玄清身旁。
如此這般奔走了半日,終于趕到了西城內玄清落腳的地方。
應七安下馬時腳一軟跌到了地上,顧千野忙下馬將她扶了起來,攙著她快步走到了玄琴的營帳處。
守在營帳外的蔣黎見應七安滿身狼狽微微訝異,忙起身迎上來給她行禮,應七安顧不上回禮,只開口問道,“將軍他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