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玄清只動了動身,應七安立馬驚醒湊到他身前,見他一雙漆黑的眸子望著自己,開口問道“是不是口渴了?”
玄清嗯了聲,應七安忙去給他端了水,玄清喝完繼續望著她。
“盯著我作何,夜還深,快睡罷。”應七安給他掖了掖被角。
玄清唔了聲,依舊沒轉開眼睛,應七安被他盯的不自在坐在他床邊開口道,“睡不著?”
見玄清點了點頭,應七安又道,“白日里我想,等將軍病好我們要快些回十三城,府上我種的葡萄這會兒應當長很高了,也不知他們有沒有好生給我養著。還有我還想再去次平墨山看看......”應七安慢慢說著,似是將他日后賦閑的生活都小心翼翼的規劃好了。
“你會不會后悔?”玄清兀然打斷了她。
應七安心里明白他該是知道了什麼,面上擺出副冷色問道,“怎麼,沐將軍這是又要背信棄義?”
玄清啞然,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他心中自然舍不得她隨著自己受苦,也是亦舍不得讓她離開,只要她還想跟自己在一起,自己絕不會離她而去。
“你走近些。”
應七安聞聲走近了步,玄清伸手將她扯到了床上,“眼底青的很,快些睡吧。”他松松攬著她說道。
“你有傷...”
“不疼了。”玄清固執道,想了想歪頭問她,“那信你看了?”
“應七安心里哼了聲,心想你竟還記得那信,“你猜我看沒看?”她嘟囔句,側身靠在他身旁閉上了眼,任他怎的追問都未在開口。許是這些日子太累,沒一會兒應七安呼吸綿長睡了去。
玄清側身靜靜看著她,心里軟的一塌糊涂,平日里嬌滴滴的小人,這些日子竟熬成這般模樣。
自己昏睡時雖睜不開眼,可她說的話自己也都聽了去,他低頭在她額角印了下輕聲道,“放心,我不會再背信棄義了......”
“小姐,這幾日你忙的停不下來,手上的傷也忘了敷藥,萬一落下疤可怎的辦?”阿青拉她到了凳子上坐著,認真給她涂起藥來。
“下次見了我要問問應昶,是怎的下得去手打你的!”沐玄清在床上氣道。
“哥哥他...”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宋大夫打斷應七安,匆匆把那瓷瓶奪了去。
他剛進營帳便聞得陣異香,不是天芝草的味道是什麼!宋大夫伸手抹了點那褐色的粉末在口中嘗了了下,不可置信的望著她們,“你...你...你們怎的拿這個藥涂手!”
宋大夫快要跳起來,辛辛苦苦要去尋藥材竟然就在眼前,這兩個小祖宗就這麼拿來涂了手?
他望了眼瓷瓶內,幸好還有小半瓶...
“這不會是!”應七安瞬間明白過來,她轉頭問向阿青,“這藥哪里來的!”
“小姐,是您放在妝樞旁的,那日收拾東西來西城,我便一并帶來了。”阿青回到。
應七安突然記起,這是那日在竹林時花遲雨給自己的東西,自己當時并未想用,隨手放到了妝樞之上。想起那日他笑瞇瞇的問自己要不要聽個秘密,難不成便是這事?可是他又怎的知道將軍中了毒?
應七安滿頭霧水,此刻也顧不得多想,“宋大夫,這是不是那味藥,可是來得及?”
“當然!”宋大夫拿著藥走到桌前調配了起來,應七安看著手上的藥粉思索了片刻...
“阿六,你說梅花精會感激我嗎?”花遲雨撩著車簾問道,他懷里的女人香肩半露,在他懷里嬉笑著。
“少主,您又未告訴她那是什麼,人家為什麼感激你?”顏六在馬上目不斜視,他可不想看此時馬車里如此香艷的這幕。
“少主,您又未告訴她那是做何用的,人家為什麼感激你?”顏六在馬上目不斜視,他可不想看此時馬車里如此香艷的這幕。
“哼,我才不告訴那個小東西,她壞的很!時間那麼緊迫,我都記得同她道別,她卻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著實沒良心!”花遲雨滿口的委屈。
“您既然不想救沐玄清,為何要把藥給她?”顏六問道。
“梅花精找不到藥,定會急的掉眼淚,我不想救他,又不想見梅花精哭,真是矛盾。最好救不活!省的我后悔!”花遲雨氣到,將車簾放了下來。
自己無法服藥
“爺,梅花精是誰?”那女人貼著他唇角問道。
“是個小沒良心。”花遲雨卷著她發梢。
那女人輕笑了聲,撒嬌問道,“那她有我美嗎?”
花遲雨手突然扯緊了她的頭發,女人吃痛哎呦了聲,聽得他在耳邊不緊不慢說道,“我雖現在喜歡你,但你不能自負跟她比較,記下沒?”
女人惶然,忙惴惴應了下來。花遲雨面上方才凝起的肅冷之氣瞬間散了去,低頭在她臉頰吻了下溫柔道,“真乖。”
馬車內又恢復了溫聲軟語,顏六在馬上搖了搖頭,少主絕對是對沐玄清的夫人動了心思,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應七安這是不是你的洗手水!”沐玄清縮在床上謹慎的問道。
“你知道這藥多難尋麼,丁點都不能浪費!險些你就因病還鄉了去,還在乎是不是洗手水?”應七安舉著碗揶揄到。
“宋大夫已配好了藥方,服用幾日體內毒應當會清除干凈,快起來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