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七安咬著嘴唇想了會兒,好像他說的有些道理…
“那日隨哥哥去蓮溪谷,花遲雨說他知道將軍的秘密,還說您境況不妙,只說我要去千闕樓在肯告訴我。”
“我本沒有答應,便去同哥哥詢問,可他知曉的并不詳盡,講的也頗為含蓄。我心中實在著急,便拖著小野去了千闕樓打聽。這才知曉了他有暗道之事…”
她越說越委屈,眼淚撲簌落了下來。
那幾日她過得提心吊膽,還因此事被哥哥狠狠打了頓,指甲上的傷到現在都未好透。
明明皆是為了他,還被揣測至此,他實在是極沒有良心。
“然后你去求應昶幫我,后被他打?”玄清問了句,將她手拉至面前。
她小手本就嬌嫩,現在掌心紫色的血印還未消退,食指崩壞的指甲也是一片烏紫,新生的指片才冒出來丁點。
他臉更黑了點,應七安欲抽回手,被他稍用力扯了把,她腳底不穩,呼的坐到了他腿上。
“應昶那狗東西怎的如此狠心,禍不及家人,他這是如此!”
禍不及家人???
他竟也知道這個道理???
那您為報復哥哥去求娶我算什麼???
應七安不可置信望著他,再說了,哥哥才是自己家人吧…這話他是怎的好意思說出口來的?
玄清知她心里再想什麼,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忙轉了換題道,“聽說花富貴還要送你許多寶貝?”
“是送了,也不知道為何要送。那人說話總是不修邊幅,奇奇怪怪的......對了,將軍你知不知道,他就是先前在是十三城的那個閑人,先前潛入將軍府那個!”
玄清的確沒想到竟是那人,他對那雙眼睛印象頗深。
實在不招人喜歡,還有他看應七安時,總是帶著直白的心意,討厭極了!
見玄清眼神變了,應七安怕他誤會,急忙擺手說道,“將軍,那些東西我可是一件都沒收的!”神色認真頗為可愛,玄清看著好笑,心里悶氣頃刻散去許多。
“方才是我做的不對,不該那般講你。”他開口道。
應七安聞聲愣住,天啊!他腦子不會真的壞了吧,向來不講道理的沐玄清竟然會道歉?!
她抽出手探了探他額角,又被玄清一把握了去,“莫要瞎想,我腦子沒壞…”
“還疼不疼?”玄清心疼的看著她小手,摩挲著她指尖問道。
應七安搖搖頭。
“我脾氣大,氣上來說話不經腦子想,你莫要自己偷著委屈,將事情明明白白說清楚,總比我們彼此猜測要好,你說是不是?”
應七安哦了聲。
“我哪里做的不對,惹你不高興了,你也當告訴我,不然我怎的會知曉?”玄清又道。
“將軍,我不喜歡您先前自己能做的事情現在總是喚我來做,比如更衣、吃飯、飲…”
她未說完便被玄清抬手掩了口,“藥涼了。”玄清攬著她說道。
“……那將軍服藥吧。”應七安要起身,被他按著腰肢壓了下來,口中發出痛苦之聲,
應七安瞬間在他懷中安靜下來,絲毫不敢在動,“又碰到傷口了?”
玄清嗯了聲,將臉埋在她發間委屈道,“疼的很,宋大夫生生剜去一塊肉,不是故意要使喚安安。”
聽他這般講,應七安心又軟起來,他這次確實傷的極重,若不是宋大夫,或許性命都要不保,的確是可憐極了…
她端起藥碗,戳了戳他腦袋,“起來吧,吃藥。”
玄清這次倒是沒墨跡,干干凈凈將藥飲了去,應七安方要稱贊,被他按著腦袋親了口,笑瞇瞇說道,“藥太苦,吃顆糖。”
“沐玄清!”應七安伸手推他把,玄清故伎重演哎呦了聲。
“將軍,您傷的右肩……”應七安冷冷說道。
“哦…心痛,我是心痛…”
應七安懶得搭理她,起身將桌上東西收拾好欲出營帳。
“安安。”
“嗯?”應七安轉身,見他勾著嘴角,神色卻認真許多,“花富貴送你的東西,我日后雙倍送給你。”
“將軍,您不會在吃醋吧?”應七安古怪看他眼,見他面上露出尷尬,心里終于痛快許多,腳步輕快走了出去。
一個事兒包
宋大夫留下的藥服完后,玄清氣色已然好了許多,傷口處也結了薄痂,不碰到的話已基本沒什麼大礙。
即便如此,營帳沒旁人時,他依然沒放過折騰應七安。
他雖話不多,但開口必有事。
應七安被他使喚的像只陀螺,心里竟懷念起他先前臭著臉不愛搭理自己的日子。那時的沐玄清雖看上去有些可怕,但不似這般折磨人。
其實沐玄清確實不是個毛病多的人,他常年帶兵在外,并無旁人那般多的講究跟麻煩事。
只是先前他與應七安相處,開始時兩人互相提防關系緊張連陌生人都不如,后來關系雖緩和些,可自己多在軍營,他們相處時日極少,像這般天天能在一起的時候簡直屈指可數。
這幾日自己病著,應七安天天守在旁事無巨細悉心照料著,耳間皆是她溫聲細語的噓寒問暖之音,她又生的美貌,只看著便覺得賞心悅目......任誰都想要時不時折騰下吧。
而且,沐玄清頗喜歡看她嗔怒的模樣,小鼻子微微皺起來,氣惱了眼里還掛上兩抹淚顫顫巍巍的實在是可愛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