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囑咐道。
阿青心想將軍果真是疼愛小姐,竟然思慮至此,忙不迭答應了下來...
沐玄清此時高興的想去船頭跑兩圈,應七安這只兔子越發狡詐了,竟敢這般騙自己。既如此...他心里忍不住開始編排起來,越發想看她那張沮喪又委屈的臉...
應七安是萬般不想回房,可是船上又無她的容身之處,還有這個阿青也不知怎的了,三番兩次催促自己回房休息。沐玄清的事情太過隱秘,自己又不好同她言語,末了只得哭喪著臉拎著食盒進了船艙內。
玄清正悠哉坐在桌前翻著書,見她進來冷著臉哼了聲,“你是不是想要餓死你夫君再換個新的。”
應七安認真心里的委屈,心想中午時他還說那般溫存的話騙自己,見自己真要走了,他便做出這副大爺模樣,真不是個東西!
“應七安,你又罵我!”玄清戳破她的小心思。
“我不敢。”應七安恭恭敬敬回了句,將食盒里的飯菜仔細布在了桌上,又將筷子放到了他面前,“將軍用膳吧。”
沐玄清隱約覺得哪里奇怪,但是又看不出來,拿起碗筷吃了口,見她未動開口問道,“你不吃?”
“許是有些暈船,腹中不饑。”應七安回的一板一眼。
嘖,可以,做戲都做的如此之足,不愧是應昶的妹妹。不吃拉倒,肯定是在哪里又偷吃了點心,待回了十三城,先把她愛吃甜食的毛病改過來,玄清邊吃邊想到。
他本吃飯便快,現在應七安還在旁邊守著,玄清又有點不忍,飛快將飯菜吃完了。
見應七安將碗筷收拾好,玄清開口道,“下午我仔細想了下,你說的極對,我既寫了那放妻書,便不該出爾反爾,你將信拿來,我署名罷。”
應七安一愣,果真如此,他其實早就等著自己說此事吧,輾轉這麼久才說出真心話,實在虛偽至極。
“將軍當時未署名?”應七安冷聲問道。
“當然沒有,你不是看了那信,怎會不知道。當時我想若我回不來,便差人將印給你,若回來,這信便不作數了,也不必署名,你既執意要走,便把信拿來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男人
應七安聞聲咬緊了唇角,心里隱忍的難過快要忍不住蔓延,她甚至覺得自己一開口便要哭出來。
“怎的不去拿,還是你不想走了?”玄清到現在還沒發覺她的心思。
“走,我會走的。”應七安極力忍著眼淚,她背過身沒在看他,只開口說到,“信我撕了,勞煩將軍再寫一封吧。”
“撕了?”玄清忍著心中的笑,果真自己稍動點心思便套出了話,這家伙還是單純了些。
“嗯。”
玄清故意嘆了口氣,“那可怎的辦,撕了的東西可不作數了。”
應七安深吸口氣,霍然轉過身來,“怎的不作數,將軍既已寫過一封,再寫一封又何妨?如此我們都可輕松些,再也不必相互折磨。”
玄清面色逐漸變的難看起來,原來她這般厭惡自己,這些時日竟是自己一廂情愿罷了,她竟一直都想著要擺脫自己…
“應七安,你其實一直等著這天吧。”玄清眼神逐漸冷下來,眸子深深望向她。
“是。”應七安沒有退縮,靜靜看著他的眼睛。
“你從前百般順從這些日子體貼入微皆是為了應昶,你怕我找應昶麻煩,所以才做至此是麼?”他語氣已帶上如冰霜般的肅冷。
“將軍既然如此想,那便是了。”
原來沐玄清一直這般揣測自己,她心像墜入冰窟,冷的生疼。
“好,很好,不愧是應家人…”玄清冷笑了聲,“既如此,那我為何還要給你寫這放妻書,你走了我拿什麼要挾應昶?”
自己果真只是他的工具罷了,應七安再也不想見他,忍著眼眶呼之欲出的淚說道,“將軍雖無情,卻不是背信棄義之人,先前將軍信中說因這婚事常感愧疚,那便不要在一錯再錯,早些將此事了了吧,我也不想…我也不想再牽扯你同哥哥的恩怨。”
”巧舌如簧!“終是不忍心在說出別的重話。罷了,罷了,她既然對自己無意,圈在自己身也是耽誤她,原本便因自己過錯他們才綁在一起,也該放手了了,若在錯下去,自己怕真的會舍不得放她走。
“去拿紙筆吧。”玄清像落了毛的鳳凰氣勢萎靡了許多。
應七安將榻上紙筆硯臺取來鋪在了桌上,在他身側默不作聲研起了墨。
玄清方拿筆要蘸墨,啪嗒一顆水珠落到了硯臺中,玄清皺眉望向她,方才還疾言厲色的臉上,此時掛滿了淚,看上去頗為可憐。
玄清嘆口氣擱下筆,“反正要一拍兩散,有什麼委屈便都講出來,省的以后懊惱。你這般掉眼淚有什麼用?“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應七安眼淚落得更兇了,抖著肩膀抽噎不止。玄清起身將她面上淚抹了去,拍了拍她肩頭讓她冷靜下來。
未曾想他這般做應七安強忍著的情緒突然崩潰了,伸手推開他,而后拳頭如雨點般落到了他胸口。
應七安邊打便哭訴道,“沐玄清你沒有心!你既喜歡別人,為何從前要做至那般,讓我平白誤解了你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