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同你計較!”玄清回了句。
“哼,你打了我兩次!上次我醉酒,醒來唇角也是腫的,敢問將軍又將德禮放在了何處!”應七安說著說著委屈起來,只覺得自己嫁給他后便沒什麼好事。
“我那時哪里打你了!那是...”他橫豎沒講那是我親的說出口,實在是太尷尬了些。
“無話可說了吧。”應七安逼問道。
“是,是,我無話可說,應姑娘心中還有什麼怨氣,一并說了,省的日后憋出病來!”沐玄清沒好氣的回她。
“你還無恥!明明自己好了去,還要我那般喂藥!”
“哪般?”他一雙眼睛瞇起來,頗為感興趣的看著她。
“你!...你還拿我肚兜!”應七安面色一紅,自動忽略了他的問題。
“......”玄清微微尷尬,這個確實,無法反駁......他哼了聲,“你還拿你肚兜丟我,又好到哪里去!”
“我...我懶得再同你說!”應七安臉面已紅了個通透。
“既如此給你這放妻書正好,應姑娘自尋良人去罷!”玄清氣呼呼回了書桌前復拿起了筆。
“去找個翩翩公子!”玄清抬筆開始寫著。
“那樣也好!”應七安別過頭,見他落了筆心中難過起來。
“不過聽聞京中白面公子們素愛留戀風月場所,應姑娘好生保重...”
“......那我便找個名門!”
“倒也是個主意...但你成過婚,哪家名門若娶了你,應是讓你做偏房,應昶怕該不樂意了吧。”
“那不行…”應七安氣勢矮下去幾分。
“你可要想好”玄清心里很不爽,心想她真這般不待見自己?
他低眉快書了幾筆,忽聽得應七安開口道,“將軍方才既那般說我,那你想要找什麼樣的人呢?個子要高的,豐腴的,識大體的…是嗎?”應七安憋著眼淚問。
“唔,差不多吧。”玄清頭也沒抬,這家伙記性倒是很好,自己說的她只自字不落的放到了心里。
“那你可有心儀的姑娘,是哪家的,我可曾認識?”應七安又問。
玄清聽著她語調不對,這才抬眼看到她眼睛掛著淚珠,皺眉問道,“你哭什麼?這不是給你寫著呢,就這般等不及?”
“我...我今年長高了點點,多吃點沒準也能胖些,以后不爬樹便是…”她越說越難過,眼淚斷線珠子般掉了下來。
玄清愣住,手里的筆跟著停了下來,方才心里的刺痛的地方被這幾句嚶嚶軟語打磨的干干凈凈,竟開始覺得自己方才對她說話實在混賬了些......
“我…我…我還…”她抽噎著,仿佛生生世世再也見不到沐玄清,猛的撲進了他懷里再也說不出話。
“你不想要放妻書?”玄清聲音喑啞。
應七安聽不出他的心事,只顧著搖頭,她不想要,他若寫了,自己便再也同他沒了關系,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相見。
她記得他曾經的好。
雖然臭脾氣,可是自己稍稍撒撒嬌他便再也說不下重話...
即便萬分嫌棄自己,可是每次遇到危險,身邊可依靠之人從來只有他。
......
其實不知不覺,自己早把他放在了心里,即便拿了放妻書,想必這輩子也不會遇到誰將他的痕跡抹去。
玄清頓了下,抬手拖起她下巴,見她滿臉的淚痕甚是可憐,他低聲將一直想問的話問了出來,“應七安,你喜歡我?”
她在他指尖上用力點了點頭,玄清終忍不住,笑著將她圈在了懷里,低頭抵在她耳間緩緩道,“不想要不寫了便是,莫要再哭了。”
“可是...”應七安結結實實打了個哭嗝,“你方才說我長得丑。”
“騙你的,安安在我心里,自然是最好看的那個。”玄清回到。
“你還說我不知禮儀...”
“想上房揭瓦隨你便是,改日在府中多架幾個梯子。”
“你還說我扯壞你的玉扣。”
“將軍府幾個玉扣還是買的起...”
“真的不寫了?”應七安仰面望著他。
“真的不寫了。”玄清笑道。
“將軍......你是不是喜歡我?”應七安眨眨眼,這話她在十三城便問了,可是被沐玄清揶揄了去。
“......喜歡的緊。”他眼眸沉沉,帶著往日未有的真摯。
應七安唔了聲,低頭又扎進他懷中嘟囔道,“君子當一諾千金。”
玄清彎身抱起她,口中道,“千金,睡覺去吧,夜深了。”
“等下。”應七安在他懷里抬起頭,皺眉指揮道,“轉身。”
玄清不解,還是按著她的話轉過身,“低一點...”應七安又道。
他微微彎下腰,應七安一把扯過方才他寫的那張紙,玄清抱著她阻攔未果,面上略過絲懊惱。
紙上堪堪只寫了一句:“夫人,想要放妻書,做夢去吧。”
應七安眼睛瞪得通大,不可置信望著手里的紙張,又抬起頭看了眼沐玄清,見他眼神躲閃,她兀然惱了,方才他竟是在騙自己!
懷里的小人不住踢著腳,“沐玄清,你這個大騙子!你放我下來,我反悔了!”
“君子當一諾千金,夫人忘了?”
“我又不是君子!你放我下來,好好的把這放妻書寫完!”應七安掙扎道。
玄清將手圈緊,讓懷里撲騰的小東西無處可逃,他笑著低頭道,“方才不是說了,做夢去吧,夢里什麼都有。”
”......“
隔日早早守在門外的彭魁跟顧千野見他們二人一齊出來,吊著的心才放了下來,看來昨夜是安穩無事過了,若是真出了什麼差錯,真不知這個嘴硬的將軍要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