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傳聞?”蔣黎警惕的退了步。
“聽軍營中人講,蔣公子這些年未娶妻,是因有龍陽之好...”玄清湊到他身前一字一句說道。
“胡說八道!誰說的你告訴我!喂,沐玄清!你別走,你先跟我說!”
沐玄清不顧身后人張牙舞爪的喊叫,出門跨上馬朝府中奔去了,風一翻轉,他衣袖那圈兔子又齊齊的露了出來,這個應七安真的是!
“你回來作何!你怎的沒留在西南同你那個奸臣哥哥在一起!”禎珂指著應七安怒道。
玄清這次去西南前借著尋兵書之事將禎珂支走了,小姑娘原以為能幫上師兄,興沖沖將兵書尋來時得知師兄早就帶人走了。她在蔣黎身邊折騰了許久未果,一氣之下搬來了沐府,等著玄清回來好好盤問他。
好不容易等到了師兄的捷報,未曾想師兄沒見著,先見到了歸府的應七安。禎珂本就帶著氣,師兄這次沒帶自己去,竟帶走了這個沒什麼用的應七安,這會兒見了她自然沒什麼好臉色,連先前故作客氣之態也全拋了去。
“這是我的家,為什麼不能回來?”應七安不想理會她,拖著阿青欲回房。
“想得美!這是我師兄的家,同你有什麼干系。”禎珂還口道。
“那你便讓你的好師兄趕緊休了我,休書未拿到,我便是沐府的夫人,這里自然也還是我的家。”應七安回到。
“你...你...你無恥!”應七安說的句句在理,禎珂一時想不到言語回擊,竟破口罵起來。
“我怎的無恥了,可是那句話說的不再理?”應七安皺眉問道。
禎珂還未言語,二人便聽到門口沐玄清喝了句,“伶牙俐齒!”
二人一起回頭開口道,“你說誰?!”
方要發火的沐玄清一時語塞,兩個女人,四只眼睛盯著自己,他突然覺得自己不該這時歸府,也不該多嘴說那句話,本想耍耍家主跟師兄的威風,這下好了倒像被他們二人推到了浪尖上,一時有些為難起來。
“我說你們兩個!大白日的在府中吵吵鬧鬧出言不遜,成何體統!”玄清心里為自己的機智叫絕,干嘛要選一個,兩個一起罵多舒爽...
禎珂聞言哼了聲,應七安這次倒是乖巧,“將軍說的是,安安知錯。”說罷拖著阿青便走,若不是禎珂在旁,她非要跑起來。趕緊躲遠些,今天害他在將士眼前丟了臉,這會兒準想著同自己算賬,自己又不傻,干嘛在這里跟他較勁。
“應七安你干嘛去!”玄清喝了聲。
“閉門思過!”應七安丟下句話朝著南院沖了去,玄清快步緊追其后。
“對!就是這般,師兄好好教訓她,莫要手軟。”禎珂邊點火便隨著玄清一齊追過去。應七安剛沖進欲關門,一雙手便將門擋了去,玄清兩步跨了進來,嘭的聲將門關上插上了門閂。
“哎,師兄,你關我作何,你讓我進去我幫你啊!”禎珂在門外急的跳腳。
玄清顧不得門外張牙舞爪的小瘋子,幾步追著應七安到了內室。
“將...將軍,我回來閉門思過,你跟來作何...”應七安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玄清兩下脫下了外衣,將兩只衣袖翻了開了,指著衣袖上的一圈兔子冷聲問道,“應七安你究竟繡了多少?!”
“一丟丟...”應七安比了比手指說道。
“全拿來。”玄清坐到了榻上,冷眼望著她。
“沒了,真沒了,只這一件。”應七安舔了舔嘴唇說道。
“你要我自己動手去找?”玄清欲起身,應七安慌忙將他按下來,“好像...還有點,我去找找。”
片刻功夫,應七安抱來了幾件衣裳,無一例外袖口內側,衣襟內側,皆繡滿了形態各異的兔子。
沐玄清抽了抽嘴角,往常自己穿衣怎的一次都沒發現過,這些小東西到底在自己衣服上帶了多久?
“沒了?”
“沒了。”應七安往衣柜前退了退,一張臉上寫滿抗拒。
玄清起身將她擠在了一旁,伸手將衣柜她未拿出的幾件衣服抖了出來,果不其然每一件衣服幸免于難...
他一時被氣笑了去,自己家這個夫人,到底是有什麼樣的癖好?他見過繡花的,繡鴛鴦的,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對兔子這麼情有獨鐘,還各個繡在了自己衣服上。
“應七安。”他剛喚了句。
應七安忙垂下了腦袋,無比沮喪又失落的說道,“我錯了將軍。”
她抽了抽鼻子,慢慢開口道,“先前將軍總是不歸府,我在府中思念將軍,只得在你衣服上繡兔子,心想你若看到肯定會回來。”
如此聲情并茂的話擱往常自己或許還能信個一兩句,可現在她現在這副模樣,明顯是怕被罰說的謊話。
“應七安,你尾巴是不是要翹上天,敢說謊了!”玄清兀然提高了聲音,低頭看著她道,“說實話。”
嘖,這招怎的不靈了,往常都是極管用的啊。應七安心里納悶,偷偷掃了他眼,見他臉黑的很,一咬牙將實話說了出來,“將軍每次兇我,我便在你衣服上繡只兔子出氣。”
“......”誰能告訴自己這是什麼賭氣的方式,他一瞬間覺得自己莫不是取了個傻子。
“賭氣?”
“嗯。”應七安又往后退了退,玄清步步跟著將她逼到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