禎珂見應七安做出這等反應,面上露出絲不屑,“前陣,防!”后側劍盾兵齊齊向前支起了盾甲。
“長槍兵攻!戟兵繞后!”應七安長旗一揮,面上露出喜色......
方才嚇壞我了
她果真沒猜錯,這陣型的弱點果真是在尾側。
劍盾兵繞至前方后,后面的弱勢便暴露無疑。其實自己這遭也是鋌而走險,若是方才猜錯了,這三十個戟兵會全部折了去,幸好自己運氣不錯……
禎珂的陣營后方本就是弱勢,此時劍盾兵轉至前方,被應七安的長槍兵糾纏,已無暇估計氣勢洶洶的戟兵突襲,片刻功夫,后方陣形便被戟兵給突破了去,前面劍盾兵見狀欲要折回抵擋,如此整個陣形亂做一團,頃刻間已潰不成軍。
這陣應七安堪堪用了一半人便破了去。
“妙!”焦牧贊了聲,面上難掩欣賞之色。
“僥幸!再來!”禎珂在瞭望臺面色極紅,神色間也不似開始時那般淡定,方才那對壘,她心態已全然被攪亂,此刻只想布個最難的陣型狠狠挫敗應七安。
“我不同你比了。”應七安將手中的旗幟放回旁邊的木架。
“你憑什麼不同我比!”禎珂火冒三丈,心想應七安太囂張了點,自己出完風頭便不比了,這女人心思實在深的很!
一個急于求勝的人,是無法心平氣和的排兵布陣。自己若同她再比,想必她勝算也極小,這對禎珂來說不公平。想至此應七安回到,“不想比了,我認輸。”
“狂妄自大,本小姐要你走了嗎!”禎珂氣上心頭,伸手摸過立在旁邊的長弓,箭尖直指應七安。
“僥幸贏了一兩次便這般目中無人,豈容你如此放肆!”
“我沒有…”應七安小聲道,見排練場已圍了許多人,沐玄清也站在其中,她心更慌了些。不顧被箭指著,躬身準備爬下瞭望臺。
“應七安!”禎珂喝了聲,手中的箭對準了她。
“我真的不想比了。”應七安回頭對她說道。
“雷禎珂!你鬧夠了沒有!”沐玄清怒喝一聲。
“師兄!連你也幫她!”她歪頭委屈的喊道,卻未曾想指尖一滑,那根箭嗖的聲朝著應七安射了過去。
“小心!”底下的人看著這幕無不心驚肉跳。
焦牧剛要起身,卻見身旁沐玄清極快躍起沖到應七安身后,伸手將箭尖生生攥了去...
應七安受驚啊的聲跌了下去,玄清翻身將她拉在懷中,腳踏向瞭望臺,借力平穩翻到了地上。
他面上神色未明讓人摸不到心緒,可應七安卻格外熟悉這個表情,沐玄清生氣了,而且還是極生氣的那種…
排練場一時安靜的有些嚇人,眾人剛吊起的心被沐玄清神色驚的不敢落下。
“咳,歇息時間到了吧?”蔣黎打破了沉默。
彭魁見狀瞬間明白他意思,忙帶著發愣的將士逃離了這是非之地。
“雷禎珂!”玄清厲聲喚了句。
禎珂從瞭望臺躍了下來,猶豫走進了玄清,“師兄...”
“胡鬧至極!你若不按規矩在這里呆著,便趁早回雷隱山!”玄清望著她道。
“我怎的不按規矩了!分明是這個應七安,明明說要同我打賭,方才自己出了風頭便要反悔!”禎珂跺著腳道。
“我看你絲毫沒有明白自己錯在哪里!她方才若是還要同你比,輸的一定是你。
先前師父說的話看來你全忘了去,不過輸了一場,心緒已大亂,后面如何排兵布陣?你是不是覺得后面陣勢多變定能贏了應七安,異想天開!這家伙沒你想的那麼笨,你若同她比下去,只會更加沒面子!”
“何況輸了便輸了,你竟想暗傷與人,將師門規矩放在了何處!”
禎珂平日里任性,可從未被師兄這般嚴厲訓過,此時只覺得心中羞愧委屈,眼淚不住的打著轉,“沐玄清,你就是偏心眼幫著應七安!我再也不想搭理你了!”說罷轉身跑了出去。
“蔣黎兄,那位姑娘是誰,雖初次相見,可我覺得分外傾心。”焦牧指著應七安道。
“噓,你對誰傾心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對這個應七安有什麼想法,她可是黑面閻王的心頭肉,不然他現在怎的如此惱火...”蔣黎邊小聲言語邊推著焦牧悄悄離開了排練場。
“她便是應昶的妹妹?”焦牧又回頭望了眼。
“正是她。”
“可是我先前聽聞將軍并不喜歡這個夫人。”焦牧好奇道。
“傳聞怎的能信,我與沐將軍認識這些年,若非親眼見了也是不信,反正牧兄千萬莫要再說方才的話。”蔣黎笑道。
“這是自然,焦牧怎會奪人之美,何況是兄弟的妻子,倒是我方才唐突了,蔣兄千萬莫要責怪,也不要同將軍提起此事。”焦牧拱手對著蔣黎行了一禮。焦牧這人素來坦蕩,喜歡便直白明了的喜歡,若覺得沒機會定也不會糾纏。
蔣黎頗為欣賞他這副性子,抬手拍了拍他肩頭道,“我怎會多言,倒是可惜了,沒讓你見到有趣的那幕。”
“什麼?”焦牧迷惑道。
“沐將軍訓夫人吶,那副打不得罵不得最后氣的自己抓心撓肝的模樣,實在有趣極了。”蔣黎忍不住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