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說不是故意的,你也不信吧?”玄清轉身問向她。應七安面紅了個通透,一只手捂在胸前,果斷搖了搖頭。
“可我的確不是故意的...”玄清尷尬道。
“你自己洗吧!”應七安丟下帕子,轉身要出浴房。
“應七安!你就這般對個受傷的人?”沐玄清在她身后喊道,見她步伐堅決絲毫沒有要停留的意思。
“我手流血了...”玄清又說道。
應七安終于停了腳,盯著張紅臉又折了回來,拿起手邊的干帕道“快些起來回房吧。”
浴桶里的人唔了聲,朝她伸出手,應七安又走近兩步,她來不及反應,手腕便被玄清擒住,而后腰間一緊腳底騰空便被他抱進了浴桶中。
隨著撲通聲響,應七安面上濺滿了水珠,不可置信望著沐玄清,此時他滿臉壞笑,頗為得意望著自己。
“你發什麼瘋...”
“不幫我洗便陪我洗罷。”沐玄清像個幼稚的頑童,煞有介事的回到。
“......”
應七安臉上的神情極為豐富,沐玄清往日一副正經兮兮的做派,今天像是吃錯了藥一般......說起來,他好似每次受傷都連帶著腦子,變的沒那麼正常了。
“我腦子沒病。”玄清嘆口氣,她大可不必把心里的想法全寫在面上的,自己想要不猜到都難。
玄清伸手將她面上水珠拂了去,連并額間皺著的痕跡也拂了開來,“白日里嚇壞了吧。”
“嗯?”應七安不明所以望向他。
“我說白日在軍營,是不是嚇壞了”玄清聲音低下去,帶上絲旁日沒有的繾綣。
“也...也沒有,怎的突然這麼問。”應七安突然覺的此時氣氛有些怪異。
“因為我的安安是個膽小鬼啊。”
玄清揉了揉她腦袋。
“將軍,我覺得你好像腦子壞掉了。”應七安伸手摸了摸他額頭。
“你這人真的很會破壞氣氛......”
“哦,將軍洗完沒,能不能出去了?”應七安嫌棄道。
“哼,洗完了!你這個女人真的是很沒意思!”玄清沒好氣的回她。
應七安也不知他為何不高興,她窩在浴桶十分不舒服,只想他快些起身。
“看我作何?”
“怎的,將軍看不得?”應七安不滿問道。
“隨意。”隨著嘩啦陣水聲玄清嚯的站起了身。
“沐玄清!你!”應七安慌忙閉上了眼睛。
玄清看著她皺起的小臉覺得分外有趣,小嘴撇著帶著嫌棄,他沒忍住彎身湊上用力親了口。“伶牙俐齒,還以為你不知羞!”
到底誰好看
應七安臉紅了個徹底,窩在浴桶一句話都說不出,片刻聽得他說好了,這才睜了眼。沐玄清此時赤著上身,手里拿著身干爽的中衣。
“還沒泡夠?”他笑問道。
沐玄清身段筆直,上身線條優美緊致,不難讓人肖想他體內所蘊含的強壯的力量。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即使傷痕不少,可絲毫不會讓人覺得這副年輕的軀體有了瑕疵,反而襯出絲野性的美感。
應七安眼睛落在他身上一時有些不愿移開,心里漫出絲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個人生的真好看,她在心里嘆了聲,嘴角上他方才留下的那絲溫熱本該散去,此時卻變的分外明了起來......
“喂!看什麼呢?”玄清心里發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沒...沒什麼。”應七安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腦袋繼續道,“謝謝將軍替我拿衣服,放在旁邊便好,將軍出去吧,我要更衣...”
“嗯,還真是極講道理,方才看人家時候眼睛都要移不開,占完了便宜便要趕人出去,嘖嘖...”玄清邊說便朝外走去。
他竟然自稱人家!應七安只覺得天雷滾滾,或許白日自己真的被嚇到了,神智有些不明朗,否則今夜怎的沒發生一件正經的事!
玄清只向前走了幾步便停在了屏風后,此刻他心里兩個想法不住交織起來。
一個想凡人之所以貴于禽獸者,以有禮也。
一個說這是自己妻子,看幾眼又怎樣呢...
這種詭異的想法往常并未如此明晰的出現,他甚至覺得自己確實有些不正常,但轉瞬又被心里強烈的念頭給沖散了去...
禽獸便禽獸吧,不偷不搶的,自己干嘛不好意思...
浴房內水汽繚繞,她背著身將濕透的衣衫褪了下來。玄清眼睛像被定住,喉間不自覺翻滾了下,玉背纖腰染煙云,疑是謫仙落凡塵。
直到應七安將輕紗披在身上,他目光才收了回來,內心方才散掉的君子禮儀似是突然侵襲而來,讓他一瞬間覺得自己有些卑鄙...
這種并不讓人愉悅的感受加快了他離開的步伐,匆匆沖進內室灌了幾杯涼茶。
真要命...
好歹熄燈上了床,應七安頗為乖巧的躺在他身側,只過了片刻聽得玄清在黑暗中開口道,“明日將府上打點下,不日或將啟程。”
“嗯?去哪里?”應七安不明所以的問道。
“歸京。今日在軍營接了圣旨,圣上要我回京復命。”沐玄清開口道。他說至此應七安突然想起哥哥臨行前對自己的囑咐,那時說不論沐玄清怎樣,都要回京的,自己竟全部忘了去。
“要去多久?”應七安又問。
“這要看圣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