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昶揉揉她腦袋,言語間滿是愛憐。
“哥哥,其實將軍他待我也沒那般差…”應七安剛開口,便被應昶打斷。
“方嫁過去便遇了結匪,你自己一人死里逃生,而后在州北被胡人劫持險些遇難,當時還受了重傷,之后將你丟在州北不管不顧…這些是對你不差?”應昶語氣嚴肅,應七安也不知他從哪知曉的這些事情,一時竟不知怎的回話。
“我知你性子從來不會開口同我說這些,但哥哥知曉后便寢食難安。你自小被我捧在手心長大,豈容這般莽人如此對待!”應昶嘆口氣,言語中無不懊悔,若不是自己,安安也不必受這般苦。
“你還小,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不必掛在這等人身上。”
“將軍他待我真的…”應七安還未說完,書房的門吱嘎聲被推開了。
應雨真先探進小腦袋來,望著二人眨了眨眼睛,奶聲奶氣說道,“安安姐,我好想你。”
二人見了這個招人喜的小團子都住了口,招手喚她進來逗弄起來……
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應七安睡的格外安穩。
不過另一邊的沐玄清卻絲毫沒了睡意。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習慣了身旁臥著個香軟的小人,如今她不在身邊,竟覺得哪里都不自在起來。
五天還是太長了些,不然明日便把她接回來吧,玄清在黑暗中睜眼想到……
因快到宮宴,往日朝中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許多,大家心里都清楚,這個間當還是不要惹出什麼讓圣上憂心的事情,省的招一身麻煩。
當然也有不識時務的人,比如丞相李興安。
今日上朝他便首當其沖參了工部侍郎貪污公款。按理說這等事情倒也常見,實在不必趕在宮宴前來參。
不過人人都知李興安站在太子一邊,太子幼時曾拜他為師,他對這個皇子無比忠心。如今宮宴在即,太子卻仍被禁足,他自然不會忍下胸中這口氣。工部這些日子是三殿下協理,出了這等事自然也會讓圣上掂量下他的才能。
此話一出果真滿堂嘩然,朝中大人們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起來。
如今工部侍郎正在京外忙于修繕之事,丞相既參他,該有實打實的證據,不然此事要怎的收尾?
桓帝沉默片刻開口問道,“既出此事便要有人去查,各位覺得誰合適?”
一到這種得罪人的時候,大家便習慣性把目光投向應昶。
“珩景,你怎的看。”桓帝笑問了句。
“此案臣去查不甚合適,西南治水時我與工部牽扯許多,臣去查此案,或會惹來非議。”應昶行禮回到。
他說的合情合理,實在令人難以拒絕。
大殿中一時陷入沉默中,桓帝笑了聲說道,“既無人自薦,我倒覺得有一人合適,玄清這些日子在京中,案子便交由你罷。”
沐玄清極少牽扯朝中之事,此時他也琢磨不透圣上為何指派自己來查這案子。應昶這狗東西已拒絕了一次,自己斷然不能回絕,便行禮接了旨。
退朝后應昶剛邁出殿外,便被沐玄清攔了下來,他也不言語只垂目盯著應昶。
“何事?”應昶不咸不淡問道。
“應大人真是好手段,竟去我府上要人,很好。”
“敢問應某哪里做的不妥?”應昶舉目問道。
“并未,應大人做的極好,不過大人既然可以去我府上要人,那我也可名正言順接回我夫人。”夫人兩個字他咬的極重。
應昶面上瞬間掛上了怒意,不過今日他實在不想同他糾纏,丟下句隨意抬腳走了。
李興安今日參工部之事應昶有些捉摸不透,隱約覺得此事應有端倪。他是知曉李興安站在太子那邊,但此事表面看是他再為太子出氣,實則卻不然。
他這般做,最終或還是落到太子身上,到時工部還能不能重回太子之手便真的說不準。
應昶定了定心緒,喚小廝驅車到了桓子燁那里。
“我還正要去找你,今日之事你怎的看?”正欲出門的桓子燁見他來了,匆匆將他扯到了書房。
“殿下接管工部這些日子,可知王山貪污之事?”應昶開門見山問道。
“自我接管來,王山一直在外盯著工程之事,先前我與此人并未結交。到底有沒有貪污我也并不知情,不過工部有幾個人的手是干凈的?”桓子燁回到。
他說并無差錯,人人皆知工部是個肥差,暗中獲利的人不在少數。特別是近幾年太子行事隨意,工部頗為松懈,想必不少人都從中謀了利。
“珩景,你覺得此次是太子的意思嗎?”桓子燁問道。
“我覺得并不像。太子這些日子并無動作,應只想著圣上開恩,早日讓他出東宮。李興安選在今日參工部,想必心中早有了謀算。只是我有些摸不準,他究竟是在幫太子,還是已暗投了他人。”應昶斟酌道。
“老五?”桓子燁問道。
“暫未可知。”
“父皇竟要沐玄清去查案,這我倒未曾想到。
今日見你拒絕我還心生疑惑,這案子怎的看都是你查要合適些。”
“我與殿下的關系朝中皆知,若我查此案,想必會有不少人從中作祟,到時若丟了工部,實在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