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黎緊走幾步才趕上他的步伐這會兒行的有些嘞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內急,走這般快作何?”
玄清不作答,只開口道,“還得多派點人手看著王山,還有兩日宮宴,不出所料的話會有人要來取他性命。”
“你怎的這般篤定?不過是個貪污的案子,能在這個間當鬧這麼大的陣勢?”蔣黎有些不解。
“你看那些賬目,哪一筆不值得鬧這般大的陣勢?王山一人怎能吞下如此多的錢銀,這些巨額錢款走向未知,依我看他不過是枚棋子,背后的人才是重頭戲。”
“你是說那人會殺人滅口?這個間當,即便心懷鬼胎的人也不會冒如此大的風險吧,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不好說...”玄清從昨日起心中隱隱有個感覺,似是有人在暗中謀劃這一切,他極少有這種未知的惶恐,這種欲要脫離自己掌控的感覺不怎的令人愉悅,“還是要彭魁來守著吧,到底是自己人靠譜。”
蔣黎應下,見他提起彭魁突然復想起那個賭約,緊跟了兩步戳了戳他肩頭低聲道,“昨夜我問你的話還沒回我呢,你跟應七安那個那個沒。”
“你煩不煩,這般好奇旁人私事作何?”玄清不悅的住了腳,蔣黎向來不愛打聽這些事,這兩日也不知怎的追著不放。自己原本就因此事煩得很,照實回吧自己沒面子,撒謊吧他要再問自己也不知怎的答,真是哪壺不來提哪壺!
“本光棍好奇而已,這不我爹娘張羅讓我相親嗎,我先問問過來人...”蔣黎胡言亂語的搪塞道,也真是會找理由,玄清一下便信了他的鬼話,耐著性子回到,“你年歲不小,也該好好思慮下自己的事,也省的伯父伯母著急,內心也要埋怨于我。”
“所以你們把事都辦了!”蔣黎不可思議停腳問道,嗓門稍大了些,站崗的侍衛忍不住朝他們望了幾眼。
“沒有!”玄清沒好氣的甩了甩衣袖。
我就知道!蔣黎心想道,看這般鬧脾氣的樣子,哪像嘗到了什麼甜頭!“你不會還嫌棄人家吧,雖說現在是在京中,你日日見應昶看的心煩,但是這事也同應七安無關吶,天天對著個那般的人,你也能把持住?”
沐玄清不悅的瞪他眼,這話他聽著不高興,再說把持住個頭,這不是尋不著機會下手!
“我哪敢嫌棄她,脾氣大的很,人家對我也沒什麼興趣。”玄清自己都沒發覺語氣里帶上點莫名的醋意。
蔣黎沒忍住噗呲笑出來,“沐公子,您不會等著人家姑娘主動吧?”
玄清駐足,見他笑道顫抖的肩頭,恨不得揍他頓才解氣,“這般好笑?”
蔣黎感到他言語里帶著的殺氣,忙止了笑,拍了拍他肩頭,“我這不是為你思慮,生什麼氣。人家一個小姑娘,臉皮薄的很,那好拉下臉皮來同你親近,這種事還不是要你自己主動些。”
好似他說的也沒錯,但是自己真主動起來,對著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心里總有莫名的負罪感。分明是自己的妻,可是這種不忍跟愧疚卻讓自己有些無所適從。
這究竟是因為什麼呢?
玄清又加快步伐朝前走去,不在理會身后的蔣黎。“喂,你走這般快究竟是作何去!要不要去我府上,我大哥弄到幾壇上好的百花釀,他是過來人定比我有經驗,你不去討教討教?”
“不去!”玄清沒好氣的回他,翻身上了馬。
他正勒緊韁繩要走,聽得背后傳個怒氣沖沖的聲音,“沐玄清!”應昶快步走下馬車,甚至懶得維持虛假禮儀直呼他的名諱。
“為何不打招呼便將安安帶走?”
“打過了,當時應大人想是惦記旁的事,沒有認真聽我言語。”玄清斜睨著馬下的人。
“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扯上安安,你三番兩次羞辱個小姑娘,良心可安?”應昶眼神冰冷仿佛柄利刃刺向沐玄清。
“羞辱?哪里來的羞辱?”玄清轉了下手里的馬鞭,他倒是很想聽聽應昶怎的說。
追至此的蔣黎聽到此話,心知兩人此時劍拔弩張,以他對沐玄清的了解,深知他現在壓著怒意,若應昶再說什麼話激怒他,說不準他真要動手,如此可就糟了...
“應大人!”蔣黎高聲喚了句,忙對著應昶行禮,好歹將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些。
應昶朝他微微頷首,繼續盯著沐玄清道,“過家門而不入,無視家中長輩,甚至不打招呼自顧自將她當街截走,肆意行事不知德禮,你這般不是羞辱是什麼!”
玄清冷笑聲,他算是知曉為何應七安在家中受氣,這個應昶竟是這般迂腐的性子,遵從所謂的綱常禮教,才叫家中之人那般囂張,當街拿著應七安出氣。
這人真是愚蠢至極!
“你們應家人也配我以德禮相待?”玄清稍彎下腰繼續道,“你遵從禮教,讓她在私下被姐妹欺辱,口口聲聲說疼愛于她,不過是做給旁人看的吧?你若覺得她現在過得凄苦,也是你一手所為,在這里同我裝什麼仁人義士?”
“你...!”應昶啞然,他所言句句在理,確實是自己將安安一手推入火坑,又有什麼好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