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輪不到旁人來教育我夫人,你,更輪不上。”玄清直起身勒了把韁繩,“夜深至此,應大人竟來地牢,可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迫不及待毀滅蹤跡?應大人還是要小心為好,千萬莫落下什麼把柄在我手中,到時...”玄清沒有說完,馬鞭響亮的在地上炸開聲后絕塵而去。
蔣黎尷尬在原地,他倒是耍了威風,自己此時多尷尬!他干干笑了聲,“我家將軍性子急,應大人千萬莫要同他計較。”
見應昶未言語他又開口道,“那日事出有因,恰巧當時我也在。應大人府上兩個小姐在酒樓中對將軍夫人出言不遜,當時將軍聽了去心中大為不悅,他向來疼愛夫人,怎能看的她在外受氣,這才一氣之下將她接回了府。原本打發我去府上告知長輩,可王山之事我忙的焦頭爛額,一心急給忘了去,此事要怪全怪我。”
蔣黎三分真七分假的言語著,好歹得顧著這尊大神的面子,否則這京中想是呆不安穩。
應昶神色終于緩和些,他不是不知應姝好她們的性子,只是安安從未提起自己被她們欺侮之事。想來也是,她那般善解人意,怎會將這些事告訴自己。想至此內心越發愧疚起來,還是要再快些,讓她早早脫離火坑......
蔣黎見應昶抬腳朝地牢走,猶豫下忙跟了上去,萬一他對王山下手怎辦,玄清方才分析的不無道理,真出了什麼差錯可不好。“應大人可有什麼要幫忙的地方?”
他那點心思早被應昶看的通透,眼皮也沒抬冷冷回到,“我來尋幾個卷宗,你若沒事跟著便是,也省的沐玄清懷疑于我。”
嘖,還真是直白丁點不給人面子...
說起來應昶同應七安的性子截然相反,除了臉面生的像些,其余哪里都不同!也是,要是這對兄妹連性子都一樣,沐玄清怕是要早早被氣死。
這是何等的孽緣,能讓幾人的關系錯綜至此。
蔣黎在心中重重嘆了口氣,只覺得沐玄清離那溫柔鄉越發遠了些......
我想留著自己看
玄清沒工夫管蔣黎怎麼肖想自己,忙快馬加鞭回了府。
下午出門時,應七安委委屈屈的不高興,對自己昨夜徹夜不歸萬般介懷。盡管已同她講清楚是在蔣黎府上看了一夜賬冊,可她那顆腦袋想象力頗為豐富,平白自己安排了不少香艷畫面......
“將軍,今日又不回?”應七安見他要出門追上來問。
“今日要審王山,或是沒時間歸府,不必等我。”玄清邊走邊回。
“那我等將軍。”應七安仿若沒聽到他的話瞇起眼睛笑道。
“即便歸府也要很晚...你”
“沒關系。”應七安打斷他,語氣分外堅決。
沐玄清這才發覺自己拿她這副稚氣毫無法子,“想等便等吧,眼底青的像貓,再不好好睡覺,小心變成老太婆,到時可莫要哭鼻子。”
嘴上那般說,心底卻惦記她等的太久,許是昨日逗弄她過分了些,這會兒心里竟泛起點愧疚。正這般想著,馬已奔到沐府門前。將韁繩遞給身旁小廝后快步走進了內院,房里果真仍亮著燭火。
玄清推門而入,方走過屏風便愣在原地沒了動作。
誰能告訴自己,深更半夜,這家伙在整什麼幺蛾子!
著了襲耀目的紅裙,裙身上繡了大朵的牡丹,一雙小巧的玉足此時縮在裙擺處,只隱約透出點腳趾尖。
玄清看了心里咯噔下,抬眼向上望去。
這裙子不似常見的樣式,并無那般繁復,簡潔的輕紗如云般裹在她的腰身,一條頗為富里綢帶在腰間打了個花結,纖腰不足盈盈一握,越發顯得她身段玲瓏有致。
絲裙的領口處開的有些低,襯的頸間膚如白雪,晃的人挪不開眼睛。面上薄施粉黛,淡掃峨眉,輕點胭脂,微翹的小嘴上一抹朱紅嬌艷欲滴。
散落在肩頭的烏發只用了根白玉簪子簡單挽起,卻絲毫不令人覺得草率,小臉隱在發間讓人看了徒然生出許多愛憐之意。
這妝容畫的精細,將她面上的稚氣遮去許多,顯出些旁日里未有的絲絲嫵媚,眼眸流轉似星子,如沾染塵緣的仙子讓他遽然失了心神。
見玄清望著自己不言語,應七安輕輕笑了聲,而后小聲喚了句“將軍~”
聲似冰泉叮咚將玄清喚回了神,他定了定心緒道,“應七安,大晚上你發什麼瘋!”分明是責備的言語,可是卻比平日多了抹少見的柔和。
應七安翻身從榻上落地,赤腳在他面前轉了圈,“好看嗎?”
頃刻鼻息間涌入她身上獨有的幽香,玄清覺得腦袋里有個聲音越發的清晰起來,他深吸口氣抬手按住她腦袋,“誰叫你做成這般?”
“不好看嗎?”應七安面上的期待散去一半,不高興的低下了眉眼回道,“凝云姐姐下午時來了府上,她送我好些衣裳,說是京中的新樣式,我等將軍等的無聊,這才穿來試試。”
“這一身上下,都是她所為?”玄清伸手從頭到腳比量了下。
“嗯,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