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病來的突然,真真把我嚇壞了。”芷溪拍著胸口說道,“我見祖母已無事,表哥這會兒回去還可休息片刻,今日要去宮中罷,快些去忙莫要誤了時辰。”
應七安抬微微一怔,她竟不知玄清今日要入宮,芷溪她的確細心極了。
“有勞你了。”玄清朝她點下頭。
“你這丫頭也忙了一夜,去歇息會兒吧,讓孫媳伺候我便好。”沐老夫人歪頭說道。她既然=開了口,自然無法叫人拒絕,應七安忙湊近應了下來。
玄清走到門前住了下腳,“安安,你先隨我出來下。”
應七安不解忙隨著他出了門,“可是不知宮服在哪?昨日已漿洗好收到了衣柜里…”
“今日要辛苦你了,祖母說什麼話,莫要往心中去。”玄清低頭囑咐道。
應七安心中一暖乖巧點了點頭。
“昨夜竟讓你躲開了,往后可不見得有這般好的運氣。”玄清壞笑拍了拍她腦袋快步離去。應七安望著他的背影,將腦中那令人面紅心跳的場面散了去,忙折身進房去照顧起祖母來。
今日正午宮宴,這等大事朝中誰也不敢怠慢,個個都趕早入了宮。
玄清趕到時宮中已聚了不少的人,桓俊馳望見他,遠遠走了過來招呼道,“沐將軍。”
“臣參見太子。”玄清躬身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聽聞將軍在西南立了大功,我本想早早同你見一面,奈何…”太子頓了下,到底沒講自己禁足之事說出口,“奈何瑣事纏身,今日能見將軍風姿,是我幸事。”
“臣不敢當。”玄清躬身說道。
“都說不必如此拘謹,今日宮宴,想是沒時間同將軍討教戰場之事。
不日東宮也要設宴,所邀皆是朝中大臣,沐將軍一定要賞我幾分薄面。”
玄清行禮答應下來,心中卻泛起疑惑。太子向前同自己不過點頭只交,今日怎的這般熱情邀自己去東宮?而且絲毫沒有避嫌,當著眾人的面說的坦然自若。
五殿下在不遠處聽到笑吟吟湊了過來,“皇兄,你只邀請沐將軍,倒是將臣弟忘了去。”
四目相對,太子靜靜忘了他片刻,桓承翰在他注視下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微微移了了下目光。太子見狀笑道,“本以為你們幾個大了不想在同我玩,想來自然好,叫上老三他們一起,東宮許久沒有這麼熱鬧的事了。”
桓承翰笑著應下來,從方才起他便見太子四處邀人去東宮,也不知他再打什麼鬼主意,自己當然要去看看。如今兵部在自己手中,太子怎會甘心,定是想籠絡旁人將丟掉的東西拿回手。
自己不會給他丁點得逞的機會…
“應大人呢,肯不肯賞我個面子?”太子踱步走到應昶面前。
“臣近日公務繁忙,或是沒有時間。”應昶面不改色回絕到。
殿中稍安靜了片刻,雖然大家都知道應昶不愛賣人面子,但這橫豎是太子,他拒絕的實在太快了些,倒是真不怕得罪人。
太子也不惱,“倒是忘了應大人是朝中的忙人…老三,我請不來應大人,你可要一定幫我請到,不然皇兄唯你是問。”他語氣半是玩笑半是認真,旁邊的桓子燁一瞬間覺得昔日那個皇兄似是回來了。
他還未來得及應,桓帝慢慢走進了大殿,殿內頃刻安靜下來,眾人朝著桓帝行了跪禮,待桓帝入座后,眾人才依次坐到了席間。
這場宮宴原本便是為了犒勞朝中幾位功臣所設,席間少不了封賞之事,而應昶同沐玄清無疑是今日的主角。
二人坐席雖挨在一起,可中間卻像隔了千山萬水,莫名蕩起冷峻的氣場,只搭眼看便能覺出那水火不容之勢。
酒過三巡,桓帝便淺笑開了口,先同百官寒暄幾句,而后目光落到應昶身上,“西南年年災禍,一直是孤心中之患。珩景堪堪用了一年,便將那里治理妥當,我聽子燁講那堤壩修的極好,城中百姓無不感謝應御史。”
應昶聞言忙起身向前行禮道,“能為圣上分憂此乃臣之幸事。”
“前些日子興安同我言語,說他那里公務頗多,也少個合適人手幫襯,我心想珩景去最為合適,你看怎樣?”
眾官聞言心中皆羨慕不已,李興安是當朝丞相,要應昶去給他幫忙,圣上意思再明白不過。日后這個丞相之位,八成是落在應昶手中。先前那些因應昶被貶暗中使壞之人,此時紛紛中擔憂起來。
“臣定盡全力。”應昶面色始終淡淡,他心中明了,圣上要自己去幫忙卻也只是去幫忙的意思。并未想著要自己承襲李丞相的位子。至少現在自己所行之事,離圣上滿意還差些火候…
解圍
桓帝封賞完應昶,目光便落到了沐玄清面上。
“十三城被胡人占去多年,孤常憂心難眠。可是不久前,玄清卻將孤的心病給除了去,要賞!要重賞!”
桓帝擺了擺手,旁邊宮人向前幾步,“沐將軍聽旨。”玄清聞言向前行跪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玄清朕之愛卿,駐守邊塞,屢立奇功。
短短一年,收復數塊失地,后不遠萬里討伐反臣徐致,英勇無雙功不可沒,特加封驃騎將軍,世襲罔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