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此。”
“臣接旨,謝主隆恩!”玄清叩拜領旨后坐回席位。
這等宮宴原本便拘束許多,眾官皆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什麼差錯。待圣上行完封賞之事,這宴會也到尾聲。看似赴宴許久,可摸摸肚子也未吃進多少東西……
好容易熬到了宮宴結束走出大殿時那緊了半日的心才放了下來。
眾人紛紛同今日風頭最盛的兩位賀喜,應昶素來沒什麼好臉色,只虛虛應了幾句。
玄清見他這般,心里自然而然的泛起陣厭惡,他忍不住走近兩步,隨著旁人道,“恭喜應大人。”
應昶眼皮都沒抬轉身便走。那日地牢爭吵后,他實在懶得再同沐玄清講話,
“應大人這麼快便目中無人了?”玄清冷哼道。
“是又怎樣?”應昶回頭反問。四目交匯,泛起的寒意讓周遭靜了下來。即便大家心中想要結交二人,但是此刻誰也不好開口打破這帶著極大壓迫的氣氛,得罪哪個都會招來一身的麻煩......
“今日還真是熱鬧,兩位大人得了賞,大家都在賀喜嗎?”桓俊馳笑瞇瞇的走近。
應昶同沐玄清收起身上的凌厲之氣,“太子殿下。”
“兩位大人真是關系極好,方才我見你們席位挨在一起,話竟沒有說完嗎?”桓俊馳笑問道。
關系極好?!沐玄清同應昶嘴角抽搐下,殿下的眼神似是不怎的好......
“皇兄,兩位大人今逢喜事,這會兒怕還有別的邀約,便不要圈著他們了。”桓子燁在一旁圓場道。
“嗯,也是,還是子燁心細,難怪應大人那般喜歡你。”他語氣平常不過,可是桓子燁同應昶聽在心里卻覺得有些怪異。
“兩位大人千萬不要忘記邀約,明日便將帖子送與二位府上,子燁,方才應大人說自己公務繁忙,沒時間來東宮。你定要幫我說服與他。東宮往后怕不會再有這般熱鬧的時候啦...”桓俊馳拍了拍桓子燁的肩頭,淺笑聲朝前走去。
“三哥,太子為何要大家伙去東宮?”桓承翰問道。
“不知。”桓子燁回的干脆利落。
“這天底下還有三哥不知曉的事情?”桓承翰哼了聲。
“王弟都不知曉,我又從何得知?”
“也是,三哥最近的心思怕都在那案子上,畢竟是工部的人,若真查出什麼不妥,不曉得三哥手中的工部還拿不拿的穩。”桓承翰笑道。先前他從不會這般同皇兄們言語,只是近日,桓子燁處處同他作對,還在父皇面前翻出不少自己從前經手的事...實在是囂張極了!
“不勞你費心,與其擔心我,不若多花些時間將自己的事情做好,也省的我浪費時間去處理那些爛攤子。”桓子燁不屑道。
“你!”五殿下語塞,當著眾人的面他實在不好說什麼,只甩袖恨恨離去。
“珩景,我們走。”桓子燁對應昶說道。
應七安今日片刻未歇伺候在沐老夫人身前,但也如她所料,不管自己做什麼祖母都不滿意。先前在十三城應七安便明白這點,祖母對哥哥以及自己的恨意從不避諱的表露出來,在祖母眼中,自己絕非是可以般配自己的良人。
天將暗時,仆婦端來今日最后一碗湯藥。應七安先取了軟枕放在床頭,才小心扶沐老夫人起了身,盡管無比小心,可一勺藥剛送進口中,沐老夫人便劇烈咳了起來。
應七安慌了神,忙取了絲帕將灑落的藥汁擦了去,“對不起,對不起,可是藥太燙了?”
“笨手笨腳,你能做好什麼事!罷了,罷了,終不是我沐家的人,能怎的真心伺候我。喚芷溪來吧。”沐老夫人靠在床頭閉目道,房內守著的仆婦忙應下退出了房。
應七安不在言語,將藥碗放在一旁后便尷尬立在了床前。昨夜一晚未睡,今日幾乎腳不離地在祖母這里守著,索性晌午時母親過來,讓自己先去吃了口飯,不然怕也是熬不住。
“你嫁來沐府已有一年了吧。”沐老夫人突然開口道。
“是。”應七安低聲回了句。
“這一年你與清兒相處怎樣?”
“回祖母,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沐老夫人抬高了聲線,歪頭看向應七安,“別人家婚后一年,早該為夫家延續子嗣,你呢?”
應七安不語將頭低了下去。
“清兒娶你的因由大家心中都有數,你也不必在此妄語。只因這婚事是圣上所賜,我實屬無奈才接受。可是清兒他對你無心,所以才不想你來延續沐家香火。”老夫人話音剛落,芷溪已推門走了進來,方才那話她在門外只字未落聽了去,心中止不住的暗喜。
“祖母怎弄了一身的藥?”芷溪假模假樣的嗔了聲,也未看應七安只開口道,“祖母吃藥怕苦氣,要先備下花蜜。”
見應七安不語,芷溪邊端起藥碗邊開口道,“這些事妹妹以后都要記下,若我哪日離了府,照顧祖母的事便得你一人來,如今連藥都喂不好,要我怎的安心。”
應七安還未來的及答應,老夫人便開口道,“她能記下什麼?她一顆心也不在我們沐家,只怕日后你嫁了人,便無人在這般仔細照顧我這個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