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七安催促道。
“口渴。”
應七安聞言給他倒了杯茶水,玄清飲的慢條斯理,若非親眼所見,應七安都不知他有如此做作的一面。終于喝完了一杯茶,玄清眨眨道,“再吃些果子吧。”
應七安的耐心消磨殆盡,“將軍不想去應府不去便是,明明忙的很,方才還要在母親面前那般說,既決定要去,此時又要這般。索性我自己走便好。”說罷她抬腳欲走。
“你因為應昶對我生氣?”玄清扯住她手腕稍用力將她拉到了懷里。
“我沒有…”應七安未說完便被玄清堵住了口,他親的格外賣力且不懷好意,等他抬頭時,應七安的口脂已蹭滿了嘴角。
“走了。”不等她擦拭玄清扯著她手腕便朝外走去,應昶果真還在府外等著,玄清揩著嘴角笑道,“應大人真有耐心。”
“不過片刻功夫,沐將軍竟因此得意?”應昶神色帶著不屑。
哥哥雖然沒有罵人,但應七安直覺他沒說什麼好話,將軍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怕他說出什麼石破天驚之語,應七安忙道,“天色不早,我們快些走吧?”
三人終于坐上馬車,狹小的空間里坐著兩尊黑臉大神,氣氛可想而知的沉悶尷尬。應七安左右瞄了瞄,只覺得他們兩個像極了年畫上兇神惡煞的門神。想至此她沒忍住噗呲笑了聲。
“儀態不整,成何體統。”應昶見她口脂凌亂氣不打一處來。
“應大人管的真寬,我夫人愛怎樣怎樣。”沐玄清回到。
應昶只當車內無此人,拿出帕子邊給應七安擦著嘴角便道,“與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自臭也。
哥哥先前便教你要出淤泥而不染,是不是全忘了?”
“你說誰是惡人,誰是淤泥?”玄清目光如刃。
“沐將軍自己認了應昶也沒什麼意見,只道聲佩服,確實敢作敢當。”應昶在朝堂吵架便難逢敵手,如今揶揄起沐玄清來更是不遺余力。
“停車!”應七安終忍不住喚了句,“我不去了!”她作勢要下車。
“莫要鬧脾氣。”應昶皺眉道。
“是我鬧脾氣還是哥哥跟將軍鬧脾氣?原本是給父親祝壽,你們二人從見面開始吵到現在,即便到了府上,父親也不會因此開心,那為何還要再去祝這壽?”
見應昶不語,沐玄清心中甚喜,知道為自己說話,不虧自己平時待她那般好。“安安不想去我們便不去,應府惡人淤泥不少,我還怕你去學壞了。”
應七安推開玄清伸過來的手,“我這便去找母親,將方才的事好生說說。”
沒良心的小東西!拿母親來威脅自己!玄清將方才心中所想散了去。
“鬧什麼脾氣,岳丈大壽,豈容你任性說不去便不去了?”玄清朝外喚了聲,馬車復又朝前駛去,車內終于安靜了許多。
只在路上便已這般,待到了應府還不知是何模樣,且不說姨娘們的姿態,只那幾個兄弟姊妹應七安都不知如何應對。想至此她心中更煩悶了些,甚至覺得去東宮都沒這般艱難。
想至東宮她開口問道,“為何太子要設宴?”
“你打聽這些作何?”應昶問道,他一直不喜應七安過問朝堂之事。
“因為太子妃邀我去呀,我還記得先前隨哥哥進宮時曾見過她,人長的漂亮心地也溫和良善。”
應七安想起初見太子妃時她身上的華貴之氣,著實讓自己看驚了眼。
“不要輕易對宮中之人用良善二字。”玄清開口囑咐。
“你既要去,便謹言慎行小心不要出差錯便好。倒也不必過多憂慮,哥哥到時也在。”應昶終定下心赴太子之邀,心中不禁也想,蘇從瑤果真冰雪聰明,知道怎麼拿捏人的心思。
馬車吱嘎聲停了下來,車外小廝喚到,“大爺,咱們到府了。”
貴府并不歡迎我
玄清先應昶一步下車,兩人在車外伸出手,目光里皆帶著期待。應七安只當沒看到,自己扶著門框下了車。
應昶抬腳走在前,應七安猶豫下扯住了玄清衣角小聲喚了句“將軍,我想求你件事。”
“何事?”
“將軍能不能不要同哥哥吵架,父親祝壽本身喜事,又當著當著家人的面…總是不好的。”應七安乞求道。
“你怕應昶不高興?”玄清不悅道。
應七安趕忙搖頭,“不是哥哥,是長輩們。想來大家都沒料到將軍會到府上,初次同將軍見面,本就拘謹許多。若將軍再黑臉同哥哥吵架,大家礙于舊事,也不知怎的辦,若鬧成那般不愉快,父親他會傷心的。”
玄清本想拒絕,不能同應昶吵架自己來作何?但見她為難的模樣,到底狠不下心,“看應昶表現吧。”見應七安面上有些放松,他抬手攬住她肩頭道,“安安求我的事,我可一筆一筆都記著,到時你可要想好怎的還。”
應府的人著實沒想到沐玄清親自到此,頃刻亂成一團,他們二人剛踏進府便見應家人聲勢極大迎了出來。
到此時玄清才有些后悔,來這里作何,平白給自己找麻煩!即便不爽,他還是規規矩矩朝著長輩們行了禮,“玄清唐突造訪,還望岳丈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