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俊馳笑著同大家說道。
“能聽到如此琴曲,不管輸贏在下都要好好飲個三杯。”蘇向風微微一笑,對應七安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走到了棋盤前。
因方才那局棋被沐玄清破了去,這會兒侍俾已重新擺好了新的一局棋。蘇向風搭眼望去,這局棋自己先前見過,對應七安來說有些不公平。
只是他還未開口,應七安倒先說了話,“這棋譜我先前見過,如此比有失公允。”
“說來也巧,在下也有幸見過這局棋,如此這局也算平,沐夫人以為如何?”
應七安搖搖頭,“這局棋是將軍教我解的,這局是蘇大人贏了。”說罷她徑直走到了另一張桌前。
沐玄清聽她這般說嘴角露出個笑,心想著應七安從來這般誠實,即便是小手段也明明白白擺在桌面,她心里揉不得沙子,這般的人即若輸了也輸的極漂亮。
蘇向風也是這般認為,目光里難掩對她的嘉許,應七安并未察覺,只想這比試快些結束。書跟字是放在一起,蘇從瑤的題目是要二人以名字題詩。這題原本是想要太子抽中的,未曾想他根本無視了自己做的記號,也不知是不是故意...
應七安也未見蘇向風正要蘸墨,探過筆時兩人手指輕碰了下,驚得她一抖墨汁濺在了兩人手背少許。“抱歉。”她忙道歉。
蘇向風淺笑著搖了搖頭,抬筆在紙上寫道,“一池青荷笑不應,桂殿蘭宮煙百七。佳人日思北長安,不如盡此花下歡。”
他筆剛提起,應七安提筆低頭落了字,“白鹿青蘇夜半煮,憐君長向高枝宿。
屈指西風幾時來,煙霧氛氳水殿開。”
“沐夫人不愧是應大人的妹妹,才學所見無不令在下折服,今日能與沐夫人討教是在下之幸,這酒是我該喝。”蘇向風邊說便走回了坐席。
“這場若不論輸贏,我夫人也該喝這酒,不過她不勝酒力,這酒便由我代夫人飲了。”說罷玄清斟滿了酒杯。
“蘇某愛酒,本想借由多飲幾杯太子殿下宮中的佳釀,將軍既要同在下對飲,實在另在下受寵若驚,定要奉陪。”蘇向風朝他舉了舉酒杯。
兩人連飲三杯,桓俊馳嗅出絲不同尋常的味道,挑了挑眉梢對著應昶道,“我記得應大人不怎勝酒力,今日卻貪杯許多,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他既開了口,沐玄清自然也不好繼續同蘇向風拼酒,眾人的目光皆落在了應昶面上。
“有勞殿下掛念,微臣并未有何煩憂之事。”應昶淡淡回到,他心中想到,若有什麼煩心事,大概是你拿我給他們二人擋刀...
“如此便好,我看各位酒飲的盡興,不若移步去賞賞東宮之景,除了這古荷,旁出還有不少玩樂的地方,我見那幾個小丫頭早坐不住了,阿瑤,你還不快些帶她們去游玩番?”太子對著蘇從瑤說道。
“我正這麼想呢,各位大人們飲酒便是,我帶著妹妹們去宮中走走,正好去解解悶。”蘇從瑤邊說便帶著一行人離了古池邊。應七安臨走時望了玄清眼,見他目光并未落在自己身上,有些失望轉了身。
“聽說沐將軍接了王山的案子,這幾日應是很忙吧,怪我顧著玩樂,怕是耽誤了將軍正事。”
桓俊馳開口道,他目光停在玄清面上,見他神色如常開口道,“案子已有了眉目,待整理清楚便稟報圣上。”
“我聽說王山道出自己與兵部有染,可有此事?”桓承翰突然問道。
玄清眸間一閃而過的不悅被桓俊馳收到了眼中,這個老五,總是太心急了些。看來原本沐玄清并不想過深查這貪污案,可當下看卻是不查不可了。不過,他當然要查,還要查的清清楚楚,不然自己布的這盤棋要怎的下?
“回殿下,微臣還未來得及審訊此事,待詢問清楚便一并報于圣上。”
“你辦案我自然放心,依我看這兵部問題多的很,不若借此開個頭,往后我也知曉該怎的整治。”桓承翰斟了杯酒,他說的這話極其不給太子面子,兵部先前是太子協管,他這番話卻字字指向太子治理無方。
王山這案子他本不該插手,卻早已在地牢中安插了眼線,王山同玄清說的每個字他都一字不落的知曉。自然他也知曉玄清不想深究此案,方才那般說只不過當著大家的面,讓他無法再拒絕罷了。
“兵部有兵部的差錯,工部有工部的差錯,橫橫豎豎都是我的錯,倒是我該敬兩位弟弟杯,二人為我分憂解難,實在是辛苦。”
見太子這般言語,桓子燁終無法淡定坐下去,忙起身行禮道,“皇兄,工部之事臣弟并不多了解,有許多地方要請教皇兄,昨日臣弟已與父皇言語,工部還是皇兄接管,臣弟輔佐便好,只是今日匆忙,還未來的及同皇兄言語。”
一旁的應昶斟了杯酒,他實在不想坐在這里看幾位皇子演戲,不知是不是許久沒有放松,此時這些錯綜復雜的事情,自己只覺得厭煩,片刻也不想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