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聽聞這里新修了座樓閣,可以俯瞰皇宮,微臣著實貪杯了些,便先告退片刻,去樓閣之上散散酒氣。”應昶起身行禮道。
桓俊馳在暗笑,心想應昶也不容易,舊主新主湊在一桌,最難熬的可不就是他了。不過自己也不想難為他,遂擺擺手道,“快些去吧,那里景致是真真的好。”
應昶朝眾人微微頷首,抬腳跟著宮人離了坐席。桓俊馳說的沒錯,東宮這里十步一景,景中有景,著實是旁出難以見到的。待走到樓擱前,應昶屏退宮人,自己沿著紅木臺階慢慢踏了上去,樓閣修的極高,他走了片刻才到頂。
只剛住腳,便見一身紅衣的凝云立在窗前,背上看上去分外落寞。應昶心底微動,不自覺喚了聲阿云。凝云聞聲轉身,面上那寂寞之色瞬間散了去,彎著眉眼笑道,“應大人怎來這處了,不是正同皇兄他們飲酒。”
“今日貪杯,頭痛的很。”應昶邊說邊坐在榻上,歪身靠在軟墊上瞇起了眼睛。
“明知道自己不能多飲酒,還同他們多喝,你不頭痛誰頭痛。”
“阿云只會揶揄我...”話音未落,一只微涼的小手扶在在自己額角輕輕按了起來,應昶睜開眼,對上凝云如水般的眸子,勾起嘴角笑了。
“笑什麼,是不是還不夠疼?”凝云嫌棄道。應昶拉過額上的小手攥到了手中,“這世間,只阿云最好。”
凝云一怔,臉微微紅了些,“還真是醉了,說話也這般不過腦子,安安不好嗎?”
應昶搖搖頭,“不一樣。”
“怎的不一樣,她可是極關心你,昨日還同我言語,擔心你身邊沒有良人相伴。”
“我身邊一直有,她不知你還不知?”他從未說過這般話,神色也頗為認真,一雙眼睛渡了酒色,顯得越發的撩人,凝云有些看癡了去,不好意思抽了抽手。
應昶緊緊攥著,并未讓她逃離,他牽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角低低喚了聲,“阿云。”
“又怎的?”凝云的聲音也不自覺的低了下去。
“我累了。”這句累包含了太多從未說出口過的苦楚,應昶心里知曉,即便未說出口,她也全然知曉。
凝云愣了下,突然發現他鬢角的烏發竟隱約透出根白發,心底突然像針扎般的疼了下。
那個年少成名的狀元郎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這些年里煢煢孓立在朝野,獨身走過了多少別人未見過的艱辛之路。他似是永遠器宇軒昂高傲冷漠,但是凝云卻知道他隱在深處的努力跟辛勞,那是他的武器又是他的枷鎖。
“既然累了,平日里便不要那麼辛勞,朝中大臣那般多,事情總不缺人做。”凝云輕語道。
應昶嗯了聲,沉默片刻突然開口道“你可愿意嫁給我?”
凝云覺得腦門像炸起聲雷,驚得她睜大了眼睛,這話能從應昶口中聽到,他莫不是中了邪?先前自己百般撒潑耍賴要他娶自己,皆被他毫不留情回絕了去...
“不愿意?”應昶見她不應神色有些落寞道,“你是九天仙子,不愿意也是應當。”
“誰說我不愿意!”凝云那還顧得上矜持,忙開口回到。
應昶聞言一笑,像是惡作劇的孩子得逞,眉眼間皆是開懷。
“你是不是逗我!”凝云見他這般模樣心里有些生氣,用力將手抽了出來。
“阿云既然愿意,那我便不累了,還要在努力些,總不能讓仙子落到泥坑里。”應昶慢慢說道,而后轉頭望著她,“可是我還想再聽阿云說一遍。”
凝云臉已紅了個通透,她知應昶既然這般說,便肯定會那般做,一直以來自己總以為配不上應昶,卻不想在他心中把自己看的如此珍貴,想至此她湊近應昶俯身在他唇角落了一吻,“珩景哥哥,凝云從很久以前,便盼著能嫁給你呀......”
“今日安安可著實讓我吃驚,往日我只知應大人是才子,未曾想他的妹妹也如此出眾。”蘇從瑤一行人正在涼亭飲茶歇腳,她見應七安不愛言語,便主動開口搭起話來。
“讓太子妃見笑了,都平日里清閑瞎琢磨的把戲,實在是不敢同各位大人比較。”應七安謙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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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太子妃見笑了,都平日里清閑瞎琢磨的把戲,實在是不敢同各位大人比較。”應七安謙虛道。
“小把戲怎抵得過真才學,你們方才看沒,蘇大人真是博學多才,我想不出兩年,蘇大人在朝中定能有一番作為。”昭珠面露欣賞之色。
“不僅有一身才華,生的也極好看。朝中美男子應大人若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吧,那副清淡高雅之姿實在難以有人同他比肩,不過性子沉默內斂了些,總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蘇大人卻與他不同,皎如玉樹,溫潤如玉,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凝光說的煞有介事,逗的蘇從瑤一陣笑。到底是小姑娘,喜歡生的好看的男子,不過可惜了那兩位怕對她們沒什麼興趣…
“你不是一直喜歡應昶的,莫要跟我搶蘇大人。”
昭珠不悅道。
“不要胡說…我哪里又喜歡應大人。”凝光掃了應七安眼磕磕巴巴的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