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什麼時候回十三城?”應七安嘴巴塞的鼓鼓囊囊。方才說著不買點心的沐玄清,手里拿了幾個紙袋。
他伸手將應七安嘴角的碎屑擦了去,“怎的,京中待煩了?”
“我覺得京中沒有十三城好,這里的事情都好麻煩,再說我的那些葡萄也該要熟了,還想再去看看平墨山的夏景,總之有許多事情要做。”應七安又拿起塊點心啃了起來。
“你倒是比我還要忙。”玄清笑著揶揄,“快了,等結了王山的案子,便稟報圣上離京。”玄清見車停至府前,伸手將她懷里的點心紙袋搶了過來,“你先回府,我還有些事要去同蔣黎說。”
“那你搶我點心干嘛,還給我。“應七安作勢要拿,被玄清抵住了腦門兒,“若給你等我回來怕是連渣都不剩,還是等我回府再拿給你。”說罷不顧她掙扎,一把將她抱起放下了車……
“五殿下這般做是為何?”蔣黎聽玄清講完今日之事眉頭鎖了起來。
“先前他性子沒這般張揚,可自我們屢立戰功后,他在朝中愈發囂張了起來。今日在東宮,對太子也十分不恭,倒是三殿下行事沉穩克制許多。”
“那我們是要換陣營?”蔣黎問的十分不確定。
“我們從來沒什麼陣營,先前跟五殿下合作不過也是互利罷了。只要圣上還是圣上,我們追隨之人便只有他。至于幾個殿下之間的紛爭,還是越少參與越好。”玄清沉吟道。
“我總覺得太子這宴設的奇怪,可是又說不出哪里奇怪…”蔣黎搖了搖頭。
“小書生,你猜我盯到誰了!”顧千野風風火火沖進書房,他沒想到玄清也在,一時有些剎不住腳,嘭的聲撞進了蔣黎懷中。
“疼死了!你不會躲下!”顧千野揉著鼻子道。
“誰叫你自己不長眼,活該。”蔣黎嫌棄的將他推開,“說罷,盯到誰了?”
“兵部的李成虎!”顧千野拿起桌上的茶水趕忙喝了幾口,“那小子易裝去了王山府上,還是走的側邊暗門。幸好我同府上的家仆混熟了,否則還真不知那是他。”
“許是家仆騙你,你怎的篤定那是李成虎。”蔣黎問道。
“就知道你會這麼問,小爺我這一路跟著他,眼見他回了自己家,而后我還同他府上看門的嘮了會磕,那人絕對是李成虎沒差。”顧千野得意洋洋,他做事素來仔細,若非打聽清楚也不信口開河。
“難道昨日王山是要供出李成虎?這個李成虎應是五殿下那派的人吧?五殿下要自己查自己?”蔣黎滿頭霧水。
“只得看王山怎的言語,先吊吊他胃口,明日我們再去審他。”玄清思忖道。
“我還沒說完呢,這個李成虎回府前還去了個地方,想來去見他姘頭去了,將軍,我要不要再去盯著?”顧千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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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麼叫姘頭?小小年紀竟學些亂七八糟的詞,看我不打折你的腿!”蔣黎伸手欲擰顧千野的耳朵,被他歪腰躲了過去。
“什麼小小年紀,今年我就十五歲了!將軍十六歲時候已經立戰功了,我看我也快了,你再這般打我,小心我以后將你軍法處置!”顧千野躲在沐玄清身后道。
“十五?哪里來的十五?”
“我娘胎里自帶一歲,你管的著麼!”顧千野有了撐腰的人膽子便分外的大了。
“行了,每次來你們都吵的要死,也不知上輩子是結了多大仇的冤家。”
玄清將顧千野從身后扯出來丟給蔣黎,“我先回了,頭被你們吵的要炸。”
“沐玄清,你今日喝了不少吧?”蔣黎眼睛劃過絲狡黠。
“怎的?”
“小書生想問你會不會跟安安姐圓…”顧千野還未說完便被蔣黎掩了口,那個房字橫豎沒吐出來。
玄清駐足轉過身,神色帶著絲晦暗,“蔣黎,你不覺得你近日越發的怪了?”
蔣黎一陣緊張,“我哪里怪了,不是同先前一樣!”
“不,你好好想想,上次在西南聽將士們碎語我還未放在心上…嘖嘖嘖…沒想到,也不知伯父伯母知曉后作何感想。依我看你也莫要去相親,省的禍害人家姑娘。”沐玄清陰陽怪氣的說道。
“什麼作何感想,我怎的了我,你給我說清楚,少在這里陰陽怪氣,什麼碎語,什麼禍害的…”
“將軍是說,將士們說你是個斷袖的事,你連這都不知…”顧千野還沒說完便被蔣黎按在地上揍了起來,“我斷你個頭!你才是!你們都是!。”
“將軍!你別走啊!救我!”
沐玄清歡快的退出門,好心的給他們關上了書房,蔣黎想看自己熱鬧,還是下輩子吧!
這一日真是太折騰。應七安在東宮時時刻繃著根弦,等回了府上才敢松下來,昨晚同凝云鬧到半夜,原本便困的很,剛回院子沒多久,精神稍松懈下來,她便昏昏沉沉打起了瞌睡。
沐玄清推門而入時,她在榻上睡的正香,身體蜷縮成一團,帶著溫順與幾分憐意,玄清望著這情景,心底像羽毛略過,頃刻軟成一片。
阿青見將軍愣在榻前,正欲向前喚醒應七安,被玄清擺擺手阻攔下來,示意讓她退下。
他走近應七安,見她鼻尖沁出些汗,伸手拿過矮桌上的羅扇給她輕輕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