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有人找到家里,說要在這里暫住幾日,還給了五十兩銀子。我心想反正空著也是空著,便允了這事。”男人回道。
“什麼樣的人找你,可還說了旁的話?”
“是個男人,模樣我還真沒記清,哦,他還說若要再住會再給我送錢,只一個條件,說他家主人愛清凈,不喜旁人打擾,讓我平日里莫要來此處。”男人想了下回道。
“那你今日來這里作何?”
“這不是早上收了口信,說他不住了。說來也奇怪,給了那麼多錢,只住了這麼短時間...”
玄清朝他微點下頭,帶著顧千野離了宅子。若真是秋月白,為何她的消息如此靈通,她在京中究竟有誰可以依附,難道還是李成虎在幫她?
“將軍,我看我們直接將那個李成虎捉來盤問算了,京城這麼大,挨家挨戶找要找到什麼時候?”顧千野開口道。
“李成虎不能抓,并沒有抓他的理由。我們貿然動手只會打草驚蛇,想必到時想要找的人一個都尋不到。”玄清跨上馬回道。
“沒有理由?將軍審了王山一夜,他沒有供出李成虎?”顧千野好奇的問。
沐玄清點點頭。昨夜王山仔仔細細按著賬本將每筆工程款都報了一遍,如何做賬,收了多少錢財,皆說的明明白白,只是在說到錢財去向時含糊不明。
待他報完這些,玄清開口道,“王大人,幾位殿下已然知曉大人這案子與兵部或有關聯,還命玄清要徹查此事,大人先前說要將功贖罪,如此看是個極好的機會,怎的我見大人卻沒了這個心思?”
王山愣了下,有些尷尬到,“那日我被驚的神志不清,想是說了不少糊涂話,哪有兵部什麼事,這些錢都是我一人所貪,與旁人并無干系?”
“是麼,大人幾次說話出入還真是大。既然如此那玄清便如實上報,依我看這錢財數目頗大,或會牽連王家不少人的性命。聽聞大人府上有三個女兒,今年方得了一子,原本是件喜事,倒是可惜了。”玄清說罷起身便要走。
王山在他背后突然嚎啕大哭,“我自知罪無可赦,招與不招我王家皆是一死,又有什麼區別。”
“那可不一定,若是王大人是被旁人脅迫,那此案便另有說法。其實李成虎那里的事情我也在調查,大人即便不說,想必沒多久事情也會水落石出。”
“李成虎?兵部李成虎?”王山擦了把眼淚問向玄清。
“正是。”
“這事同李成虎有什麼干系,我竟不知曉。”王山急忙道。玄清回頭望向他,原本是想提起李成虎套他幾句話,但看王山的表情,他好似并不知曉李成虎之事。
“此案牽扯之人有多少,大人比我更清楚,方才我也說了,大人肯說實話,能逃一死也說不準。如今我既告訴大人李成虎之事,便是要你知曉,或許你這顆棋子只是最微不足道的那步。”
王山沉默良久,重重嘆口氣道,“我說...。”
“只是昨日有人往這里送了口信,說我若敢透露一個字,今日我府上老小便會斷送性命。將軍,王山是戴罪之身,本不該同您提要求,但是斗膽請大人護我全家老小的性命,王山定知無不言。”
“我答應你。”玄清重新坐回了椅子。
王山進入工部時,確如他所言每件事都恪盡職守兢兢業業,后一路高升順風順水。
可是在要接手修繕皇陵工程時,劉泉找到了他,并提出欲在賬目上動手腳。
王山聽后極力拒絕,不過劉泉卻說,“你我二人早晚同侍一主,現在拒絕豈不是將關系弄的生分了去?”
任劉泉怎的勸解,王山都不為所動,劉泉只恨恨離去。本以為這事已經了結,可是沒過幾日王山在朝中聽了消息,說圣上欲派旁人修這皇陵。那時他離工部侍郎的位置只一步之遙,若此時再冒出個人,他擔憂圣上會有新的權衡,自己這些年的努力便要付諸東流。
正當他猶豫不決之時,劉泉又一次找到他,“王大人該將朝中之事看的在通透些,我們做臣子的不過是求個功名利祿衣食無憂,只有跟對了人榮華富貴才能唾手可得。”這一次王山終于被他說動,如此才有了以后的事情...
“你所說的劉泉是兵部劉泉?”玄清眉頭蹙起。
“正是。”
“他所謂的跟隨的主子是誰?”玄清又問。
“沐將軍,劉泉的背景還是您親自去查吧,王某實在不敢開口言語此事。”王山嘆口氣道。
王山所言,李成虎似是與這件案子并無干系,那他為何要牽連其中呢?依顧千野探來的消息看,似是李成虎將獄中王山的消息報于桓承翰,借五殿下之手催促自己查案。
雖然不知院中那個女人是不是秋月白,可是看上去這案子似與秋家之案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去年秋伯父起先因貪污軍款被查,難道那貪污的款項是來自工部?
“將軍?將軍?”顧千野驅馬趕上他指著前面一堆熙攘的人群道,“那是不是安安姐?”
應七安今日去沐母那里請安,見她在欲要抄寫佛經,可手邊缺些錦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