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們在戰場不睡覺不是家常便飯,怎的到了京城便嬌氣了?”玄清笑問。
“也不是,你是不是要先回府同應七安說說,我心想著瞞著她也不好...”
“這事還不能下定論,那人也不知是不是秋月白,若是假的豈不是白白要她傷神,待尋到人再說吧...”玄清沉吟道。
“沐玄清,我覺得你變了,變的會顧及旁人感受了...”
玄清照著他肩頭擂了拳,“少廢話,你也別閑著速帶人去劉泉府上搜尋番,莫要人跑了。”
蔣黎連忙應下,帶著人匆匆離了地牢。
“劉大人,你可知我尋你來是因何事?”玄清坐在椅子上,望著五花大綁的劉泉問道。
劉泉哼了聲,“因為王山那懦夫將我供出。”
沐玄清搖搖頭,一雙眼睛如鷹隼,“朝廷命官,竟親自去王山府上殺人滅口,劉大人行事還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于你何干?老子樂意親自去!”
他話音未落,玄清的劍柄嗖的聲甩到他面上,一道殷紅的血痕瞬間顯現出來。
“劉大人在朝中極少見我,怕也不知道我這人習慣,嘴巴放干凈些,我手段多的很,不想好好回話便先割去你舌頭,靠著你的手寫字也不見的不能審案。”
劉泉微愣,沐玄清身上氣勢凌人,不像在說假話,他心里不受控制透出些寒意。
劉泉也是上過戰場的人,并不是怯懦的性子,可是此時他卻明顯感覺,眼前這人比自己遇到的那些人都要可怕,甚至...比自己的主子還要可怕幾分。
“沐將軍想問貪污之案問便是,我做過的事定一件不落的全部招認。”劉泉聲音矮下去幾分。
“我已經問了,劉大人為何要親自去王山府上?”玄清開口道。
“昨日我同王山遞了消息,他若敢說出兵部之事,定會去他府上滅口。”
“今日并未有人去過你府上詢問,王山究竟有沒有供出旁人也只有我知曉,你從哪里得來的王山已將兵部供出的消息?”
劉泉一怔,他本以為沐玄清會詢問貪污之案,未曾想先開口問的竟是此事,看來自己同殿下真的是小瞧與他,此人絕非面上表現出來的那般簡單。
“這牢中有你主子的耳目吧?”玄清沉聲道。
“王山有沒有供出兵部,早已有許多人知曉,沐將軍既然推測出...”劉泉話音未落,玄清已抽出長劍將守在地牢口的兩個士卒腦袋削了去。
“劉大人,你要知道玄清在給圣上查案,并不是你們口中這個那個的主子,我這人最討厭被牽著鼻子走,你也不必同我打啞謎,這牢中既然有眼線,我便要一個個揪出來殺個干干凈凈,如此,劉大人能不能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身邊兩具尸體潺潺冒著血,血腥氣直沖腦門,玄清似是不覺悠閑坐在椅子上。
劉泉也不知沐玄清是怎的發覺這兩人是細作,心里方才的驚懼越發多了些,“是他們去我府上送了消息,告與我王山已將我供出,我心知自己難逃一死,心里氣不過,想著死前也要拉上王山家人陪葬,這才帶人去了他府上!”
“是個好理由,不過劉大人,你覺得我會信嗎?”玄清彎下身,看著他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的耐心極其有限,你既不說真話,那我便先從你府上家眷開始用刑,蔣黎已去帶人,想必到時劉大人口中總能冒出來實話...”
“你...!”劉泉咬緊牙關額上青筋暴起,“你這是濫用私刑!”
“你貪的那些錢足夠全家老小死個幾次,我秉公審案何來私刑一說,劉大人我再問你一次,要不要同我說實話?”
劉泉低下頭不在言語,玄清抬腳出了地牢,吩咐人將劉泉綁在木樁,嚴加看守防他自盡。
指使劉泉之人不出所料應是那幾個殿下中的其中一個,這人應是太子,先前兵部在他手中,聽王山的意思,當年貪污之事背后授意的人確是太子無疑。
但是不知為何玄清心中總覺的哪里不對。雖未與太子有過太多交集,可是直覺他不會用這些漏洞百出的伎倆......
“我聽說啊,昨日沐玄清將劉泉給捉了,還是在王山府上捉到的。”蘇從瑤得了消息便匆匆來了桓俊馳的書房內。
“王山府上?”桓俊馳似是不信而后笑了聲,“這個老五真是自作聰明,他想借由兵部貪污之事讓我再無翻身之日,卻不料自己被人算計進去,實在是蠢得很。”
“太子為何這般說,劉泉不是您的人嗎?”蘇從瑤問道。
“我的人?是啊,劉泉幫了我許多忙,撈了許多錢,雖然一文也沒落我手里,好歹也有些苦勞在。不過我真那麼蠢麼蘇從瑤?你是不是小看我了?”
“你也知道你不蠢?我跟你說,你要是讓老娘日后丟了這榮華富貴的日子,看我怎的收拾你!”蘇從瑤說罷站起身要走。
“先別走,母后那里有消息嗎,舅舅可是要進京了?”桓俊馳開口問道。
“應當明日到。”蘇從瑤駐足,回頭對著他道,“舅舅待我們不薄,你當真要...”
“阿瑤。”
桓俊馳翻了頁書語氣淡淡,“你當真以為母后沒想到?她想到了,也召舅舅來此,便是覺得我的法子可行...阿瑤又想要榮華富貴,又想要自己夫君仁慈心善,這恐怕是不能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