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頓了下,“怎的突然這般問?”
“就是突然做了噩夢,隨口問問罷了。”應七安心疼他焦頭爛額的忙案子,想等這案子結了在同他說遇到花遲雨之事。
“是查王山貪污,莫要多想。”玄清歸府時想了許久,此事還是等明了時在同她講罷,現在自己都摸不清狀況,就不要讓她也跟著擔心了。
“安安,若我跟應昶...”
“我不知道。”應七安飛快打斷他。
“每次一想到這件事,我便沒了主意。在安安心里,哥哥跟將軍一樣重要,我也不知該怎的是好。先前在家里時,哥哥也曾這般問過我,可是一想要在你們中間做選擇,我心里便難過的很。可是我也知道這事情總歸要有個結果...只是想祈求這日來的晚一些...對不起啊將軍,到底是我貪心又自私。”應七安聲音里帶著難過。
玄清低頭在她額角印了下低聲道,“若我是你也會如此。莫要多想,睡吧。”
應七安嗯了聲,伸手環住沐玄清,一夜都未曾放手。
早朝散去后,玄清快步去了御書房內,一五一十將案子進展報于了桓帝,關于皇子們的話玄清說的很含蓄,但桓帝卻敏銳捕捉到他話中的意思。
“是人不能確認還是做的事情不能確認?”桓帝開口問道。
“臣無能,這兩件事皆有,所以臣不敢妄言。”玄清回到。
“那便查,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桓帝面上已渡上怒意,兵部動工部的款項,除了中飽私囊便是私自養兵,這兩件事哪件都觸了自己底線,他倒是想看看究竟誰這麼大的膽子,老子還在,兒子竟想要反!
“玄清,當時要你查這案并非朕一時興起,是因朝中大臣彼此之間牽連頗多,誰查案子都會有所避諱,你卻不一樣。朕知曉你的性子,帶兵打仗第一等,行事做人也光明磊落。你可莫要學八面玲瓏的做派,要朕失望。”
“臣遵旨。”玄清跪地行禮道。
“朕的金令你拿去,盡快將此事查妥。聽聞北地最近動靜也不小,看來那里是少不了你,案子結了你便盡快趕回去,兵少補兵,錢少撥款,早些將我大桓之地收回才是要事。”桓帝彎身將他攙起。
他說這番話是告訴沐玄清,案子查明白,十三城在他手中也無妨,他不會在出手干預。
沐玄清行禮應下退出御書房,心底卻覺得此事越發嚴峻。桓帝從未信任過任何一個人,連并自己的幾個兒子,皇家的事牽扯到權利,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手軟...
這案子不管最后查到誰的頭上,想必那人都不會全身而退,如此看自己會遇到的麻煩只多不少。
他正思索著此事,剛踏出宮門便被守了半晌的宮人攔了下來,“沐將軍,方才五殿下吩咐小的在此等您,說要您去他府上一敘。”
江嫣嫣
“圣上方才吩咐我些著急的事,這會兒怕沒時間去見殿下,勞駕去回稟殿下。”玄清回了句匆忙離了宮。
他不見桓承翰是因大約能琢磨出他要說何事。五殿下怕是此時還篤定劉泉已將太子供出,欲與自己謀劃怎的讓太子一敗涂地。
可是自己現在并沒有心思參與他們之間的權斗中,如今圣上并沒有將權利移交給旁人的意思,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眼中,眼下自己與誰有交集在圣上看來都是錯事,只會讓自己惹禍上身…
十三城在誰手中對圣上來說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對自己來說可是數萬兄弟的性命跟自己多年傾覆的心血,自己絕不會讓這些變成那幾個殿下們的犧牲品。
這案子后面要做的是找錢款去向,其余的事情圣上自有定奪,不需自己插手,如此算是最好的結果。
“沐將軍,好巧。”
玄清聞聲回身,見太子殿大步走近。
“參見殿下。”玄清對著他行禮道。
“不必多禮,沐將軍這般匆忙,想必方才剛見完父皇吧?”桓俊馳笑道。
玄清正想怎的搪塞過去,聽得太子道,“我這會兒正要去見母后,如此便不多耽擱將軍時間,改日記得再去我宮里飲酒。”說罷太子拍拍他肩頭跨步進了宮門。
他真的只是來宮里見皇后嗎?玄清望著太子背影沉思到。這些年他唯一看不透的便是這個太子,或是看不透,或是從未想著去了解他……
“小姐,您回了京城之后竟喜歡上街,看來還是京中比十三城要好。”阿青笑道。因前日出門遇到花遲雨,今日阿青專門帶了府上兩個壯士的家丁跟在不遠處,生怕應七安糟了什麼危險。
“才不是,還是我們十三城要好。只是我心想或很快便要離京,還是要多備些物件,還有也得再給真真裁些衣裳…”應七安正說著,肩頭突然被人撞了下。
“抱歉,可是傷著了?”說話的人玉冠白衣,生了副好相貌。
應七安搖搖頭,“是我只顧著說話,未看到公子。”
“姑娘脾氣真好,小生想冒昧問下姑娘名諱。”那人笑到。
應七安朝他微欠了欠身道了句不便,喚著阿青進了步布料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