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承翰怎走的如此匆忙?”十六從暗處走出問道。
“還用想麼,準是應昶被沐玄清捉了去,秋月白動作還真快。”花遲雨推開窗子深吸了口氣。
“恭喜少主。”
“恭喜何事?”花遲雨不明所以。
“恭喜少主可以清凈幾日。”十六挑眉回到。
“你說這人吧,她纏著你時,煩。現在去纏著別人了,我竟也有些煩,你說這是為何?”花遲雨轉身問道。
得了吧,您嘴角快翹到耳根了,那里煩了?十六在心底揶揄,嘴上卻說著,“或許少主惦念舊情吧。”
“這倒是,我原本就是個念舊的人,如今應昶被捉,我的舊人肯定躲在角落抹眼淚,也不知她還記不記得我們的賭約...”
果真是已經開始打應七安的主意...十六無奈道,“記不記得都與少主無關,過幾日我們要盡快離京,秋月白這事我看并非會有好結果,莫要惹禍上身。”
“我知道,可是我想帶著梅花精一起走。”花遲雨笑瞇瞇的回到。
那日在車里他便打定了注意,他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對誰心生波瀾。可見她在車里掉眼淚時,自己心里針扎般的疼,那時自己想她要什麼提什麼要求自己都不會拒絕,只要她不哭便好...
這應該就是喜歡一個人吧,原來竟這般的抓心撓肝。
十六聽他這般講完,終忍不住開口道,“少主身邊的女人對少主也是這般,怎不見少主愿意跟哪個女人一直過?”
“此話是何意?”
“意思是少主想要帶她走,她不見得會跟著。”十六毫不客氣的回到。
“綁我也要綁走去!再說我還有旁的法子,她不似秋月白那般面熱心冷,梅花精心善的很,為了應昶她什麼都會做,信不信?”
應七安昨夜丁點未睡,眼睛再也哭不出眼淚來,她現在才明白在真正的痛苦面前,原先那些無足輕重的悲傷都是種奢侈的幸福。
“阿青,可是有凝云姐姐的消息,二哥他回府了嗎?”應七安聲音喑啞,這話她已問了一夜。
“小姐,還沒消息。多少睡會兒吧,小姐若是病倒,怎的為大爺想主意?”阿青見她面容憔悴許多,心中一陣難過。
“我無事,我們回趟沐府吧。”應七安勉強打起精神。
“小姐,這個間當回去作何?”阿青有些著急,先前在沐府,小姐便不受老夫人待見,這個節骨眼回去指不定要受多少指責,阿青此時真的擔心小姐受不住。
“我要去找母親。”此時應七安心里那點零星的希望,便是在沐夫人身上,她是個善良的人,或許會幫自己。
阿青勸說未果,只得去備了馬車,兩人朝著沐府趕去。只是到了府前方下車便被門外的家仆攔了下來,“夫人,您還是回家吧。”家仆滿臉尷尬道。
“大膽,夫人想回府未何不可?”阿青怒問。
“阿青姑娘,小的哪敢攔夫人,是老祖宗的意思,說出了這事沐府蒙羞,誰若放夫人進來,便要將誰掃地出門,姑娘可萬不要難為小的。”家仆面上泛起愁容。
“那能不能去通報聲夫人...”應七安還未說完便被趕來的衛芷溪打斷了去,“通報什麼?如今應昶落獄鬧的滿城皆知,我們沐家不似你家小門小戶不講究顏面。你見夫人有個事,同我說便好。”
阿青剛要還口,應七安扯住她手腕,“將軍可曾回府?”應七安沒有看衛芷溪,只對著家仆問道。
“將軍已兩日未回,夫人您還是回吧。”因平日里受了應七安許多恩惠,這家仆對她還算客氣,不顧衛芷溪的白眼小聲回到。
“應七安,如今已不必從前,你不要指望表哥還那般護著你,祖母昨日說了,沐家的門你休想再進!”衛芷溪冷笑道,這一天她等了太久,因為應七安自己所受的那些冷落跟委屈終于找到了發泄口可以加倍還給她!
“她是師兄的夫人,回不回也該由師兄說了算!”雷禎珂剛回府便趕上這幕,她雖因應七安搶了師兄不高興,可是此時覺得這個衛芷溪實在過分,不僅平日里惺惺作態,為人也這般的囂張過分,實在令人看不上。
“禎珂姑娘,這話是祖母吩咐的,我也不好違背。”衛芷溪冷冷回到。
“我倒要去問問祖母為何說這話!”
“不必了。”應七安突然開口道,她對著禎珂彎身行了一禮,“多謝禎珂姑娘,我先回家了。”說罷拉著阿青轉身要走。
“應七安,我這便去尋師兄,你在家等著。”禎珂不等她回答匆匆上了馬。應七安心底一暖,平日里總覺得禎珂十分討厭自己,未曾想此時只有她肯出手相助,人跟人的關系有時真是捉摸不透...
見不到沐夫人應七安倍覺失望,在車內悶著不發一句,阿青知道此時怎的安慰都不濟于是,心里只覺得自家小姐實在是可憐。去年莫名得了樁婚事,草率嫁到了塞外,那一年受了多少危險跟委屈,如今好容易同將軍的關系有了起色,卻又遇到這等事,實在是凄慘極了。
“小姐,二爺也剛回府,這會兒正在大廳,您快些去吧。”
應府的家仆見她們回來忙湊上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