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七安匆忙跑去大廳,見父親姨娘皆在,應玉成滿頭大汗灌下杯茶水道,“我在那里守到現在,總算聽到點消息,說沐將軍他查到大哥去年在秋家案子上造假之事,這才將他捉拿!”
“完了,應家要完了!”二夫人聞言率先哭了起來,“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老爺,我們可怎的辦啊?”她這一言語,房內幾個女眷也都跟著哭起來。
“二哥,還有別的消息嗎?”應七安急忙問道。
“你還有臉問!都是應昶害的,我們全家都要被他害死了!”應姝美狠狠推了她把。
應七安向后趔趄幾步,她也顧不上管她,只對著應玉成道,“可是打探的別的消息,有沒有證據,可見了沐將軍?”
應玉成搖搖頭,“這些都是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打探來的,此外也沒旁的消息。”
“到此時你還想著你的沐將軍!先前耀武揚威的樣子呢,不是那般護著你嗎,現在他在哪里?”應姝好厲聲問道。
“別再說安安了,她心中也不好受,如今大家都為珩景擔憂...”
“少在這里裝好人,三姨娘,平日里你就向著應昶還有應七安,心里裝的那點鬼心思還以為旁人不知曉,我看你與應昶之間不清不白吧?”應姝好話音方落,一記響亮的巴掌落到了她面上。
“莫要污蔑哥哥...”應七安雙目泛紅全身顫抖說道。
“你竟敢打我,你們兄妹二人都是掃把星,克死自己娘親還不夠,如今竟要害死我們!”
應姝好邊說便撲了過來,房內余下的人見狀忙向前拉扯,大家只顧護著應姝好,待將她們拉開,應七安面上已多了兩個鮮紅的巴掌印,頸間也被抓出了道血痕,她狼狽倒在地上,漠然看著房內的人。
“老爺不是我心狠,如今您還是早下決斷,不同他們兄妹斷絕關系,我們應家該怎的辦,真要去做應昶的陪葬?”大夫人淚眼婆娑的開口道。
“斷絕什麼關系?”應七安不解的望向自己父親,應老爺不敢看他,將頭別了過去。
“就是你們同我們應家再無半分關系,明白嗎?”應姝美冷笑道。
“安安你也莫要怪我們,如今你嫁已嫁入沐府,即便應昶出事,還有沐將軍護你周全。你的父親你的兄弟姊妹可是無人護著,你也不忍心眼睜睜看我們大家送命吧?”二夫人陰陽怪氣的問道。
“父親,你不要我跟哥哥了嗎?”應七安哽咽問向自己父親。
“孽子!孽子!”應老爺沒有回應七安,只揮揮手對著大夫人道,“去將族譜取來吧...”
離家
“父親,您怎能如此狠心?”應七安木然問道。
“你怎能怪你父親狠心?!應昶做出這些事,可曾想過我們,究竟是誰狠心?”二夫人厲聲反問。
“哥哥做了什麼事?這些年他比府上任何人都辛苦,可有人幫過他丁點?”應七安望向二姨娘問道。
“他做的事情可都是為了他自己的前途,我們應家可是丁點好處沒落著,倒是這兩年因他的事情提心吊膽。不是我說,應昶可有絲毫應家長子的樣子!”
“丁點好處沒落著?”應七安發出聲無力的輕笑,“應家的生意在京中做成這般,姨娘敢說同哥哥沒有分毫關系?”
“應家生意是你父親跟兩個哥哥經營的好,要說好處?”二夫人頓了下不屑的道,“好處便是應昶被貶后生意一落千丈,如今他又遭了這事將我們拖下水,與你們斷絕關系已是最大的仁慈,還敢在這里叫囂!”
應七安轉頭望向自己父親,“您也是這般認為?”
應老爺沒回話,見大夫人已取了紙筆族譜,他接過三兩下在族譜上劃了幾筆,而后丟到了地上。
應昶與應七安的名字已被涂黑了,“你們兄妹二人已與我應家沒有關系,我只當沒你們這雙子女,日后也不要再回府,應府與你們再無瓜葛!”
房內一陣沉寂,所有人都居高臨下望著地上的應七安。
應七安全身抖得厲害,終是一句話未講。她抬手使勁將眼里的淚花蹭了去,伏地對著自己父親重重磕了三個頭,而后站起身來踉踉蹌蹌出了院子......
“小姐。”阿青淚流滿面攙著她,“小姐,您想哭便哭吧,千萬不要忍著。”
“阿青,去雇些人,將我們的東西搬出府去。”應七安此時發絲凌亂,面上還帶著兩個鮮紅的掌印,可是目光之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怯懦。
阿青望著她,隱約覺得自家小姐好像一瞬間變了個人,然而她又說不出哪里不同。也許她不知道,人心死時,會在片刻間長大跟決絕...
“要搬到哪里?您跟大爺的東西也不少,出了府豈不是要流落街頭?”阿青言語滿是悲傷。
“我們自有去處,快些去吩咐吧,不然怕到天黑都忙不完。”應七安推了她把,自己快步去了哥哥的書房。
書架的暗格深處有個方方正正的紅木盒子,先前哥哥曾同自己言語過,他若糟了什麼不測,便帶著這把鑰匙去城南。
應七安當時還覺得好笑,哥哥能有什麼不測,而且他們有家,為何要去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