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是不是哥哥早就料到會有這日,才做了這等安排?她顧不上多想,快速將頭發攏起,手腳麻利開始收拾起書房的東西。
“你們讓我進去!”禎珂在地牢外不住叫囂著。
“去去去!地牢這種地方豈容你在此放肆,看你是個小姑娘才不同你計較,在如此吵鬧,別怪我們不客氣!”守衛不客氣的回到。
“我認識沐玄清!讓他來見我!”禎珂張牙舞爪的喊道。
“你是不是不聽勸!”侍衛噌的聲亮出了劍,聽得身后人喚了聲“住手。”
沐玄清滿面倦容,臉色看上去十分不好,“你在這里胡鬧什麼,快回家去。”
“你以為我想來!虧我先前心悅于你,未曾想你如此狼心狗肺,你捉了應昶,便不要應七安進家門,這算什麼事?禍不及家人,何況她還是你的結發之妻,你還真是心狠,是我瞎了狗眼喜歡你。呸,你才是狗眼!”禎珂趾高氣揚的罵道。
“行了,別在這里添亂,少說幾句吧。”蔣黎見她罵的實在難聽,忙將她扯到一旁。
“我怎的添亂了,應七安方才要回府,被沐將軍的好表妹奚落一番,毫不客氣的將她趕走了去。便是個普通人去沐府,也不見的會被這般對待吧?”禎珂朝著沐玄清喊道。
“小野,你去看看她。”玄清對著顧千野說完,轉身朝地牢走去。
“干嘛讓顧千野去!你真是沒良心,應七安也是瞎了眼...”禎珂還沒罵完便被蔣黎伸手掩了口,“是不是要將你師兄氣死!你以為他心里好受?如今事情鬧成這般,應七安呆在沐府不見的比在家里好,沐老夫人原本便不喜她,現在出了這等事,你覺得應七安會在府上過得舒服?”
禎珂啞然,難道師兄是為了應七安才這般?她有些想不明白,“那師兄干嘛不去同應七安好生說明白...”
“他剛捉拿應昶,要去說什麼?何況...”蔣黎知曉禎珂藏不住事,忙住了口沒將秋月白在世的消息說出,只對著顧千野道,“快些去吧,好生安慰下她,要她莫要心急,此事還沒有定論,圣上那里也在衡量。”
顧千野應下,跨上馬朝應府奔去。
他心中也萬分矛盾,一直在思量要怎的同安安姐言語這事,雖然將軍下令不許將秋月白之事透露給她,可那到底是安安姐,她對自己有莫大的恩情,若不是遇到她自己還是混跡在十三城的小混混,怎會像現在一般?
自己若是這般瞞著她,待她知曉想必定要心寒了去。他在心里嘆口氣,只覺得安安姐實在太可憐了點...糾結結的這會兒工夫已到了應府上。
家仆見他滿頭大汗往里沖忙攔了下來,“等等,等等!小公子這是急沖沖的找何人去?”
“應小姐!”顧千野心急如焚,那顧著理他。
“都說要你等下,應家姑娘好幾個,你要尋哪個?”家仆死死拽著他衣襟將他攔了下來。
“應七安!沐將軍的夫人!”
“喲,這位小姐還真沒在府上,您啊找錯地方啦。”家仆松了手回到。
“怎會不在,她分明住在這里!”顧千野擦把汗,這才瞅了家仆眼,見此人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腦筋一轉忙扯著這家仆到了偏僻處,“是不是府上出了什麼事?”
“這...這小的也不好說啊...”
“這位大哥,我找應姑娘有要緊的事,你若知曉什麼一定要告訴我。”
顧千野邊說邊將幾塊碎銀塞到了他手中。
家仆推脫不過,這才小聲道,“應小姐被逐出家門啦。我們家老爺同她跟大爺斷絕了關系,你來之前小姐已經走了,這去了哪里小的也不知曉。府上夫人說了,誰來應家找她都說沒這個人...”
家仆還未說完,顧千野便匆匆跑了。他心里咒罵起應家,墻倒眾人推,竟如此狠心將自己的骨肉棄了去,這等人實在是下作極了!
按著哥哥留下的地址應七安尋到了南城的這處宅子。
她也沒想到這宅子如此的大,從外看上去已覺得比應府還要大一圈。朱紅的大門上掛著柄锃亮的銅鎖,幾乎毫不費力便打了開來,門推開時阿青忍不住低呼了聲,這宅子也太好了些。
整個院落富麗堂皇,四處收拾的干干凈凈,應府有的這里皆有,應府沒有的,這里也置備的齊全,四處透出副雍容華貴華貴的樣子。
不過應七安無心賞這院子,忙吩咐著人將車上的物件抬了進來,直忙到天黑人才散了去。
因這處地方平日里無人住,院中連個家仆也沒有,吵鬧的小工走后,諾大的宅子里只剩下她們二人,一時間靜的令人恍惚。
阿青去外面買了些簡單的吃食,匆忙做了碗面端給應七安,“小姐何時在這里備了處宅子,我竟也不知?”
“不是我,是哥哥。”應七安沒什麼胃口,將面推到了一旁。
阿青嘆口氣,見她面上還腫著,尋了帕子蘸了些冷水給她敷著,“她們也真是心狠,明擺著各個都幫著應姝好,小姐哪里是她們的對手。”
“無事,已經不疼了。”應七安剛回完,大門外隱約傳來了敲門聲,她哆嗦下慌忙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