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七安拉著她的手笑道。
“可是…”
“好啦,明早我便趕回,快些去幫我備車吧,還要再整理許多物件,再晚便來不及了。”應七安將她打發出門,又折回到應昶書房中,她原本覺得自己有許多話要囑咐哥哥,提起筆卻什麼都寫不出,算了,此時再說什麼于哥哥而言都是種負擔吧。
阿青從彭魁那里探來的消息,說案子明日圣上或要下旨,自己若不做決斷,想必便再無機會…
第190章
“應大人可是思慮清楚了?”
“沒有。”應昶回的干脆。
玄清被心間懸著的那口氣噎了下,恨不得沖進牢中將他狠揍一頓,“上次我說的話你是不是沒聽明白。”
“聽得很明白。不過應某說什麼沐將軍也不會信,既如此安安那里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她在府上或會吃些苦,但不至有危險...”
“若有呢!”玄清怒目瞪著他問道。“你可知因你的關系,她在應府被打而后被趕出家門,又可知她為了你要以身涉險!”
“安安被打?是誰!”應昶額間青筋暴起,玄清頓了下,他是第一次見應昶如此失態,先前即便自己把他氣個半死,也未見他露出過這般要殺人的模樣。
“偏不告訴你,若不是我現在被你這點破事拖著,非去掀了你的應府不可!”玄清擺擺手,牢內守著的侍衛悄然退了下去。
“你方才說安安以身涉險是何意?”應昶這次沒理會他的挑釁,耐著性子問道。
“知道花遲雨嗎?”玄清望著應昶道。
應昶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沐玄清,千萬不要讓安安同此人扯上關系!”
“現在知道著急了?你都知曉些什麼,先跟我說清楚。”
“我曾在西南調查過此人,可是并未有什麼收獲,但此人應當非常熟諳朝中之事,你當時圍剿徐致時,他也有插手。”應昶望了沐玄清眼斟酌下道,“當時在西南時,他曾單獨見過安安告訴她密道之事...這樣令人琢磨不透的人實在是危險至極。”
“為何不早告訴我?”
“你會聽嗎?”
兩人對視眼各自哼了聲別過了頭。
“為何突然提起花遲雨,是不是安安同他有什麼牽扯?”應昶皺眉問道。
“何止是牽扯,他拿你做賭注,要安安同他走!”那夜他原本是想去看望應七安,未曾想正聽到花遲雨同應七安的對話,而后他心底一陣后怕,若非自己恰巧撞見此事,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萬萬不可!你還在這里浪費什麼時間,快去找安安!”應昶面色焦急,是自己失策,忘記她會為了自己奮不顧身。
“派人盯著呢...”玄清踱步走至桌前,將桌上幾張紙拿給應昶,“應大人看看,哪張是我所書?”
應昶心中了然玄清之意,快速掃過手里的紙張,從中抽出一張道,“將軍字極好,不寫這些孟浪之詞便更好不過。”
玄清挑眉接過他手里的紙張,的的確確是自己所書,“當時你查到秋俊風的信箋可仔細比對過。”
“無數遍。”應昶背過手,“通敵并非小事,我怎會將沒有把握的東西呈給圣上,當時那信雖只剩殘頁,確未秋俊風所書無差。”
“沒有說謊?”玄清又問。
“應某一條命在將軍手上,說謊對我而言沒有益處。想必沐將軍已查到什麼,不然怎會心平氣和聽應某說這麼久。”
沐玄清沉默片刻轉身要走,應昶將他喚住,而后深深行了一禮,“沐將軍,你我二人的恩怨也該了解,此事不論對錯,應某任憑將軍處置,但是請將軍一定要護好安安。”
一向高傲的應昶,竟對著自己行禮,沐玄清心中詫異至極,他頓了下快手扯過應昶腰間的玉佩在指尖轉了圈,“走了,跟你的寶貝妹妹負荊請罪去。”
他剛出地牢,便撞上氣喘吁吁趕來的彭魁,“將軍,夫人下午便備好了馬車,守著的兄弟們沒注意,她竟從偏門出了,方才我去府上才聽阿青道出此事!”
玄清心臟驟然收緊,“往哪個方向去了!”
“西面,兄弟們已去追了...”
不等彭魁說完,玄清便快步跑了出去,漆黑的天空中突然略過條閃電,隨即轟鳴的雷聲響了起來。他經歷過無數生死,卻從未像現在這般害怕。
應七安,我不許你離開我!急促的鐵蹄落在空蕩蕩的街道分外響亮,玄清揚鞭不住的催促這馬兒超前追去。
“小姐,這會兒雨下的急,不若我們先尋個地方避雨?”趕車的小廝回頭喊道。
“這趟辛苦你了,我趕時間,實在耽擱不起。”應七安安撩開車門遞出錠銀子,小廝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忙應了下來。
暴雨中的馬車并不好趕,這一路泥濘,馬兒也分外急躁,他只得不住吆喝才能勉強讓馬向前走著。
應七安在車中一臉平靜,先前自己十分怕這種電閃雷鳴的天氣,可是此時她卻完全沒有懼意,甚至心中隱隱希望這雷聲再大點,將她心中的倉惶全掩了去。
她剛這般想完,車內忽然一閃,隨即炸起個巨大的響雷,應七安身子一顫,馬車又吱嘎聲停了下來。
“小姐,實在不是我不想趕車,前面的樹將路擋了,馬車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