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竟被你個小東西算計了。”玄清伸手掩了她的口無奈道,“睡吧,祖宗。”
朝堂上許久沒有這般焦灼,大臣們莫名分成了兩派,有人覺得信箋既然造假,應昶當被處死,為秋家逃回清白。若非如此,日后恐有旁人如他一般陷害忠良。
也有人覺得應昶之案撲朔迷離,未有確切證據前不可下定論,何況應昶他為人正直,不會做出此事,若將他處死,或使大桓失去一位棟梁之才。
兩派各持一詞在朝堂吵的不可開交,直到桓帝桓帝擺擺手,大家才安靜下來。“玄清,你負責查辦此案,怎麼看此事?”桓帝望向沐玄清問道,昨日他已知曉案件進展,可當著滿朝文武,總要給大家個交代。
“臣在查案時發現疑點頗多,工部的案子牽扯到了兵部,臣以為再往下追查還會有所收獲。至于應大人。”玄清故意頓了下,朝中之人都知他們二人不和,此刻各個豎著耳朵想聽他如何言語,“造假信箋出現的蹊蹺,臣覺得以此斷定應大人有罪并不合適。只是臣與應大人有些齟齬,往下追查秋家之案并不合適,所以臣斗膽請求圣上另指他人來查此案。”
沐玄清也不明白為何應昶要他在此時抽身出來,以應昶之見,當年調換信箋之人應是那幾個皇子中的一個,自己若追查下去想必會遭人記恨,日后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可是除了自己,朝中還有誰能幫他翻這案子?
“朕相信你的為人,不會做出不公之事。不過近日我見軍報,邊塞并不安穩,卻也不能因查案再耽擱軍務,你既這般說,應昶之案便換人來查。”
桓帝沉吟道,目光落在幾個兒子身上,他伸手一指開口問道,“你們幾個可有想自薦的?”
幾個皇子垂著頭,沒有一人言語,桓承翰見狀向前跨了一步拱手道,“兒臣愿接此案。”此時桓承翰心中無比自信,只覺得父皇一定會允下來。
可是朝堂內一陣安靜,桓帝將心中的氣忍下,望著他道,“我有別的事要吩咐你,應昶的案子還是交由旁人吧。太子,你怎的看此事?”桓帝望著桓俊馳。
“兒臣覺得,我們幾人誰查應大人的案子都不妥當,不過兒臣倒想舉薦一人來查此案。”
“何人?”
“蘇向風蘇大人。”
“子燁,你怎的看?”桓帝開口道。
“兒臣與應大人是故交,插手此案并不妥當,太子說的在理,蘇大人查這案子很合適。”桓子燁行禮道,蘇向風極具才略,又頗得父皇賞識,他雖與旁人交好,卻未曾與誰結黨謀私,如此看來的的確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桓帝面上露了點笑,“便依你們,要蘇愛卿來查此案。”論起懂自己的心思,這幾個皇子中非太子莫屬,他們幾個身上如今各個都背著錯,特別是這個太子,更是錯的離譜!自己倒要看看誰先去找自己請罪......
散朝后桓承翰緊趕幾步追上了沐玄清低聲道,“為何不查應昶的案子,如今不正是好機會?”
“此時牽連頗多,染指太多不甚妥當,如今邊塞動亂,我實在也無心思再管朝中之事。”沐玄清行禮回到。
“上次喚你去找我你也未露面,劉泉可是供出了太子?”桓承翰壓低了聲音問道,這幾日他見太子那邊并未有動靜,心中有些按捺不住,照理說父皇應極難容忍皇子與大臣們貪污謀財才是......
玄清還未回答,桓俊馳笑吟吟的走過來開后道,“五弟,同沐將軍私語何事呢這般神秘?”
“不過多日未見寒暄兩句罷了,皇兄多想了。”桓承翰訕訕一笑回到。
桓俊馳沒有應他,對著沐玄清道,“沐將軍何時動身回邊塞,在此之前一定要給將軍踐行才是。”
“有勞太子費心,待王山案子了解玄清便啟程趕往邊塞,恐沒時間赴約,還請太子莫要怪罪。”
“這有何怪罪,知曉你忙,行了快去查案吧。”桓俊馳笑著拍了拍他肩頭,轉身對著桓承翰道,“我有些話要同你說,到東宮坐坐?”
玄清望著走遠的二人,心中愈發覺得方才太子是給自己解圍,也許是錯覺,盡管自己討厭被人掌控,可在不知不覺中已然變成了旁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桓俊馳卻也沒什麼話同桓承翰講,他對這個五弟心底只剩憐憫,恐怕他現在心中還在得意洋洋,熟不知劉泉早將他供出...而且貿然讓老四去了北地,這筆賬父皇還未同他清算。只寒暄了幾句玩樂之事后,桓承翰便不耐煩的告辭離去,桓俊馳也未挽留,笑著將他送出了門。
“太子,您如何打算?”蘇從瑤款款走近問道,事已至此,想必父皇已知曉這貪污案牽扯出的人,只是還未發落罷了。
太子在此案中牽扯極深,想必不會全身而退。
“依我看這次太子之位怕是要丟了去。”桓俊馳苦笑聲拉過蘇從瑤的手,“呆會兒我去求見父皇認罪去。”
“舅舅已然答應要擔著此事,你還會被處罰?何況秋俊風當時早把錢財挪走,那錢并未沾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