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哥正同人商議要事,你等下再去找他,先隨我說幾句話。”她剛入府,便被她那個分外熱情的三嫂給攔了下來。
“我聽說父皇讓蘇大人去查應昶的案子,想來是已經松了口,看你風風火火跑了這些天,總算是有些眉目了。若汐福晉輕笑道。
“三嫂,這才哪到哪,應昶一日不出來,我這心怎能放下!”凝云擦了把汗,“三哥在見何人?”
“我哪里認識,應是朝中哪位大臣,看你跑了一頭的汗,我給你三哥冰著點酸梅湯,先讓你得個便宜。”說罷若汐福晉起身去了小廚房。
帶她折回時,凝云正匆匆往外跑,“這是又去哪,酸梅湯不喝了?”
“不了,我有急事!”凝云將哽咽聲壓下,快步跑出了院子。
她本想去看看三哥在同何人談話,未曾想竟聽到了個天大的秘密。應昶的的確確沒有做錯事,若說唯一的錯事,怕就是錯信了三哥……
雖是酷暑,可她坐在步攆上心寒如冰,最是無情帝王家,今日她真真切切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突然間她極其心疼應昶,若他知曉此事,又是怎樣的心境?
“瘋丫頭!”
凝云收了心神,見桓俊馳立在步攆前。
“皇兄。”凝云喚了句,從步攆上彎身走下,“你們退下吧,我同皇兄一道走。”
“臉像苦瓜,出什麼事了?”凝云從來不親近自己,今日竟有心同自己一起走,桓俊馳感到意外。
“皇兄作何去了?”凝云沒有回他。
“溜達,最近這些日子我發現自己竟未好好打量下這皇宮,如今得了閑,想好生瞧瞧。”桓俊馳笑道。
“小時候皇兄也會帶著我溜達,我還記得。”
凝云回到。
“算你有點良心,皇兄還以為你早不記得我那時多疼你!”桓俊馳揶揄到。
“皇兄,我們大家都會變吧,再也不能像小時候那般了吧?”
桓俊馳頓了下,“人心懸反復,皆是個利字罷了。”他望著凝云做了個鬼臉道,“你這點核桃仁大的腦子,只想應昶便好了,想這麼多沒用的作何?”
應昶出獄
應昶出獄這日應七安早早便守在了地牢前。
這幾日朝中發生許多事情,玄清忙的焦頭爛額,盡管如此他還是親自將她送到此地,又囑咐顧千野好生守著,這才上馬離去。
“安安。”
應七安尋聲回頭,見三殿下跟凝云公主竟來了這里,心中不甚感激。哥哥這事,他們幫助甚多,這恩情自己實在無力償還。不知是不是錯覺,應七安只覺得今日凝云姐姐面色疲憊,精神不復先前。
“凝云姐姐這些日子辛苦了。”應七安握著她的手軟言道。
“幸好應昶無事,不然...”她未說完,眼睛落到大步走出的應昶身上挪不開了。
應昶還是那個應昶,皎如玉樹,絕代風華。
“你猜他先說什麼。”凝云小聲問向應七安。
“行禮。”
應七安話音方落,應昶拱手對著桓子燁與凝云端正行了一禮,幾個人沒忍住皆笑了起來。
“珩景受委屈了。”桓子燁向前拍了拍應昶的肩頭。應昶微微頷首,“此次多謝殿下奔走相助,珩景實在無以為報。”
“你我二人之間莫要說此話。”桓子燁笑道,“快些回家吧,安安這些日子比我們更要擔心你。”
“三哥還有要是去見父皇吧,我替你將應昶送回府便好。”
凝云開口道。
“你這點鬼心思恐怕旁人不知曉,也不怕安安笑你。”桓子燁嫌棄的揶揄了句,對著應昶又道,“趕著來見你,這會兒得去父皇那里復命,晚些時候我再去府上為你接風洗塵。”
應昶點點頭,對著桓子燁又行一禮,幾人目送著他上車離去。
桓子燁的馬車方走,凝云面上的陰郁之色才散了去,她一語不發,只盯著應昶。
應七安突然間有些尷尬起來,只覺得自己是不是該聽將軍的話,在家中等哥哥便好,此時夾在他們二人之間,竟顯的有些礙事。
“走吧。”應昶輕聲說了句,也不知是對著誰講。
凝云未動,應七安愈發覺得不自在,只得對著凝云開口道,“凝云姐姐,這里熱,我們回家說罷。”
“應大人素來聰明,竟會做如此愚蠢之事,實在令人費解。”凝云語氣淡淡,像是指責,又像是心疼。
“阿云,我錯了。”應昶勾起唇角,對著凝云輕笑道。
應七安的心哆嗦下,不得了,哥哥真是不得了,直接喚公主阿云......她好似發現了什麼,見二人目光灼灼,自己摸摸鼻尖道,“實在熱的很,我...我先上車了。”說罷飛快逃離了兩人身畔。
“莫要生我氣了,好不好?”應昶彎身湊近她道。
“應昶你少來這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知不知...”凝云的話被應昶湊過來的親吻堵在了口中。
這個吻極短暫,像蝴蝶須臾。凝云一顆心卻全亂了套,指責的話懸在喉間橫豎吐不出了。
“我都知曉,是我的錯,隨你處置。不過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凝云沒了脾氣,頂著滿臉紅暈哼了聲,快步上了馬車。
“說起來,安安為何突然換了住處?”凝云問向應七安。因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實在太多,應七安還未來得及同她說起應府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