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玄清急忙道,“那安安到底隨不隨我走?”
“你還有沒有事瞞著我?”
玄清頓了下,“還有一件。”他似是怕應七安逃開,收手將她攬緊了些,“秋月白她逃走了,是我故意的。但我絕非是對她有什麼情誼,只是父親當年與秋俊風交好,只當是我對他的交代。”
見應七安未回話,他低聲哄道,“真的分毫心思都沒有,你莫要不高興。”
應七安搖搖頭,“我沒有不高興,將軍就是這般的人。”
“哪般?”
“有情有義。”應七安閉目說道,“我答應你,隨你回十三城,我那些葡萄,也該熟了罷。”
沐玄清長吁口氣,終于放心下來,忍不住在她額間親了口,“想必已熟透了,饞貓。”
“要起床了嗎?”
“睡吧,剛過子時而已。”玄清輕拍著她的背道。
“將軍又騙我...”應七安低低笑了聲,安心在他懷里睡了去。
那日離開沐府后,應七安從未再肖想過自己還能回來,先前的恩恩怨怨在短短幾日里煙消云散,她甚至覺得一切都像場夢。沐夫人早在門前張望了許久,見應七安剛下馬車,便忙迎了上來。
“孩子,這些日子苦了你。”沐夫人眼角掛著淚,緊緊握著應七安的手說道。
應七安鼻尖一酸,眼睛也跟著紅了起來,哽咽喚了聲母親。
“好孩子,今后便是好日子了。”沐夫人將她眼角的淚拭了去,忙牽著她進府。
“要不要去拜見祖母。”應七安問向身旁的玄清,盡管對祖母依然帶著畏懼,可是這些禮儀她是絲毫不敢怠慢。
“清兒還未同你說嗎?”沐夫人望向玄清。
“祖母她思念母家,帶著衛芷溪回去暫住幾日。”
玄清淡淡回到。其實并非沐老夫人思念母家,而是玄清不僅拒絕了娶衛芷溪,還擅自做主給她尋了門親,沐老夫人大怒,這才帶著衛芷溪回了娘家。
驚變
同樣是在盛夏時節離京,時隔一年心境卻已天翻地覆。去年的恐懼悲戚傷懷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應七安望著來送行的哥哥,又望著立在身側的沐玄清,心中充滿了踏實又幸福的感覺。
雖說昨日已好好叮囑過哥哥,可是她心中仍舊放心放心不下,又絮絮叨叨說了許久,直到沐玄清伸手掩了她的口,“應昶還要比我年長幾歲,我自己一人這些年在外都活的好好的,他呆在安穩的京中能怎樣?”
應七安撥開他的手,對著應昶好生行了一禮,這才戀戀不舍上了馬車。
她撩開車簾又望向應昶,那時她以為事情終于告一段落,哥哥日后定會平安順遂。
卻未想到她走后短短兩月,京中便發生了變故,而應昶遭受了此生最大的劫難…….
桓承翰原本領旨去江南,卻在中途變卦,折身朝北去了。
他始終不明白未何落入這等境地。
自己這些年在朝中處心積慮,耗費了那麼多的心血,自覺所行之事件件做的漂亮,可父皇卻從未將自己看在眼中,所有的努力在他眼中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現在要自己去江南歷練不過是個托詞罷了,他是要自己遠離朝野,遠離權利紛爭,去江南做個沒用的閑散王爺,像那個替別人頂罪的二哥一般!
“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好生去思量下吧,你的才智與野心并不相配。”
桓帝最后這般對他說道。
“不相配?”桓承翰目中盛滿了恨意,那兒臣便要你看看,我究竟配不配的上你的位子!
桓承翰腳剛踏進北地,花遲雨便得了消息,這個五皇子比自己想的還要蠢一些。
桓帝將他放逐江南分明是心中仁慈,要他在龍爭虎斗中留條性命…他竟全然不知,仍覺得自己有過人之才。這等永遠高估自己的人,最后只會淪為別人的絆腳石罷了……
“少主,我們需要現在露面嗎?”
“不必,桓承翰手中有些兵馬,不過對他而言遠遠不夠,先讓他吃點苦頭,以這人的性子,主意定會打到老四身上。讓他們去斗吧,我們坐收漁翁之利,豈不快哉?”花遲雨笑道。
“那他若同四殿下聯手怎辦?”十六不解道。
“他太自私又急功近利,若早想到與人聯手,怎會落入這般境地。不過還是要給他燒把火,你去跟須卜招呼聲,將桓軍此次的布陣圖給他。”
十六應聲退下,自京中來此地后,少主的心好似的收斂許多,行事越發的沉穩老練。他們自來了北地一連解決了許多麻煩,甚至還襯亂籠絡了不少人馬,只是不知是不是自己錯覺,總覺得少主不如先前那般開心了......
桓承翰在北地吃了不少虧,自己這兩年暗屯的那些兵馬也折去不少。又加上他未按時到江南,桓帝再朝中得了消息,知他已生異心,遂下旨派人要將他帶回京中。
朝中人暗中給桓承翰遞了消息,他得知后幾乎不假思索的決定要反。因四殿下忙于驅逐匈奴,并不知曉這等變故,桓承翰趁此找上他,假意說父皇派他來援助。
桓子凌性格直爽,并未對此生出疑惑,茫然入了桓承翰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