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他低頭看著應七安開口問道,“安安,是不是應昶上次在信中還說了什麼?”
應七安有些訝異,他也太聰明了點,竟一下想到了哥哥的信。猶豫片刻后,應七安將枕頭底下的信箋拿出給他,“原本想等阿青大婚完再給你看,擔心你有心結,便想著先說服與你。”
沐玄清將信箋仔細看了番,上次殿下來此處也曾說起,既然州北之事已水落石出,想必他已不必囿于冶安,只是現如今朝中無人可用,若想建功立業非東地莫屬。應昶信中所言大抵也是此事,玄清心中并不訝異。那時自己已想好,若不必在冶安,便帶著安安回京過些安穩的日子......
“安安,你不想回京嗎?”玄清放下信,低眼看著她。
“想。”應七安老實的回到,“可是我又想,萬一哪天異族入侵大桓,到時京中想必也不是安穩之地,到時我們又不知在哪里流離。到時不僅失去安穩的日子,想必你心中也會萬般悔恨。我知你心中掛念我,可是安安并不貪圖京中繁華,只要陪在你身邊便好。再說了,小時候我便說過,安安當該嫁給個將軍才是。”
玄清失笑,伸手將她圈緊了些,心中又有些心疼起來。她從來這般懂事,盡管并不舍得讓自己走,可是今夜卻能說出這般話。應七安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她說的并未有錯,眼睜睜見異族欺侮大桓之地,他心中萬不能忍,堂堂男兒,怎能眼見山河被外人踐踏!
“我知曉了。”
“玄清哥哥答應啦!”應七安眸子如星辰,掛上了笑意。
“依旨行事,應昶說的沒錯,越快平定北地之事便能越快回京,到時你也不必在這處受苦。只是殿下所在之地離此處有些距離,到時我便無法日日陪著你。”
“誒?!不帶我一起去嗎?”應七安突然覺得劇本有些不對,不是應該帶著自己嗎?她原本想著幾日不見倒是可以,但若隔那麼遠,心中總歸是放心不下。
“當然不行,那處周遭戰事頗多十分不安穩。如今你身子不便,將你帶去那里我怎能放心。”玄清這才反應過來,小家伙這般賣力的勸自己,是覺得自己可以跟自己一同去那處。
應七安高漲的情緒一落千丈,想到兩人要分隔兩地,她眼睛忍不酸了起來。
“后悔啦?你再好生求求我,咱們不去便是。”玄清見她嘟著小嘴,心里覺得好笑。
“這怎能依著我的性子來。”應七安伸手勾著他脖頸,湊到他唇角邊親邊撒嬌道,“就帶我去嘛,求求夫君,夫君最好~”
沐玄清伸手抵住她她腦門兒,“應七安,此事是完全沒得商量。”
“我允許你拿我的手做壞事還不行嘛~”應七安咬咬牙說道,盡管這個條件極具誘惑,可是玄清也同她一般咬了咬牙,“不可。”
彭魁與阿青的大婚熱熱鬧鬧辦完了,而后沒幾日一道圣旨送來冶安,圣旨上說州北之事是賊人陷害,但沐玄清也依然有責,但圣上開恩,封他為鎮北將軍,隨桓俊馳一道平東北之亂。
沐玄清接了圣旨,而后幾日將冶安之事交于陶知禮,隨后便赴東地與桓俊馳匯合。臨行前夜,應七安心中的不舍全數漫了出來,只悶悶抱著她不言語。
“前些日子應姑娘那大義凜然的模樣去哪里了?”玄清刮了下她鼻尖笑問,應七安哼唧聲,只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委屈道,“小小安你看,你爹爹就是這般丟下我們娘倆。”
“莫要聽你娘瞎說,爹爹可舍不得丟下這兩個寶貝。”玄清覆上她的手,“聽話,不是已答應你,只要空閑我便回來看你們。不過一日路程罷了,不必擔憂。”
“真的不帶我去嗎?”應七安無力掙扎道。
“不可,若趕上戰事緊急,分不出心思照應你,真出了什麼差錯怎的辦?我已給應昶去了信,想必沒多少時日他會在派些人來,這里也算安穩。”
沐玄清又想起什麼,拉著她手囑咐道,“雖然你執著不愿回京,但是一定要答應我,若此地稍不安穩要你回京時,萬不可抗拒。你不是一個人,為了小小安也要照應好自己,記下了沒?”
“都說了千百遍能記不住?”應七安嘟囔道,“就要等著跟你一道走,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先前你丟下過我兩次,再有第三次你這輩子都別想在尋到我,我不許你出事!”說著說著應七安掉下淚來,許是這些日子他日日在身邊,分別之際便越發的不舍。
“記下了,帶你回京。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夫人放心便是。”玄清愛憐的說道。
“玄清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應七安窩在他懷里迷迷糊糊睡了去,直到夜深手里還緊緊攥著他的衣角......
第220章
宮中的地龍燒的比往年要暖。桓帝的病幾乎不能見寒,即便是在這暖房,咳起來也極難止住。皇后這些日子幾乎寸步不離伴著他。
這些年誰都知道帝后二人不合已久,宮里那些得寵的妃子暗中早已不給皇后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