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俊馳見狀笑著對玄清解釋道,“見你缺人手,便給焦將軍去了信,沒想到二位竟來的這般快。”
“你們來這處十三城怎的辦,焦牧一個人可顧得過來?”玄清問向蔣黎。
“放心吧,蕭然已去了十三城,有他二人在安心便是。”
玄清一下想起在自己西南遇難時趕來支援的蕭然。此人驍勇善戰,一柄玄鐵弓用的出神入化,當時多虧有他相助,才得以脫身。有這等人幫助焦牧,確實不用擔心太多。
玄清拍了拍蔣黎,“既來了便好生帶兵,下午時分按先前那般操練,加大力度。”
“誒!你作何去。”
“回家。”玄清朝著桓俊馳行了一禮,匆匆跨上馬朝冶安奔去。
先前答應安安自己有空便回,可也只第一個月自己回了次家。而后忙于整治軍隊,這兩個月竟沒騰出時間去看她。信雖去了不少,可是心中總是掛念許多。幸好蔣黎來此,不然自己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這家伙現在怎的這般沒良心?我們可是千里迢迢趕來幫他,謝也不道個,就這般給安排上活了?”蔣黎對著彭魁抱怨道。
“蔣公子莫要怪罪,將軍他初為人父,心里掛念夫人也是應當。”彭魁笑嘻嘻的回到。
初為人父四個字叫蔣黎吃了一驚,呆了片刻才喃喃道,“你是說沐玄清他不僅圓了房,還做了爹?”
“這還有差,蔣公子記得將銀票給我昂。”彭魁提醒道。
應七安原本窩在藤椅上坐著女紅,今日太陽暖和,只縫了幾針便打起瞌睡來。彭魁跟著玄清赴東地后,阿青便回來照應著她,此時正晾著衣裳,瞥見匆匆踏進的沐玄清,忙不迭喚到“將軍回了!”
睡得正香的應七安聞聲便醒過來,見到日思夜想的玄清只覺得自己在做夢般,忙起身朝他迎去。
玄清見她欲跑,邊說著莫跑邊快步走近,伸手將她攬在了懷中。
不過兩月未見,應七安的肚子竟大了一圈。五個多月的身孕,肚子卻比尋常懷孕女子大許多。
“想我沒?”玄清明知故問。
應七安哎呦聲,“想的要命,小小安知道爹爹回來也開心是不是?”應七安拉起玄清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腹中胎兒好似感受到母親的喜悅,此時鬧的正歡。
玄清被這奇妙的感覺觸動,忙扶著應七安坐回藤椅,點著隆起肚皮道,“別這般鬧騰,讓你娘親不舒服看我日后怎的收拾你。”
“大夫說這孩子生的大,想來是個貪吃鬼。”應七安笑道。
“你是個小饞貓,小小安定也隨你。”玄清見她神色疲憊瞬間心疼起來,“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應七安搖搖頭拉著玄清手道,“明日便要走嗎?”
“蔣黎他們來了東地,可在家中呆一日。”
“蔣公子來了?那小野呢?”應七安急忙問,這般久沒見她十分想念他們。
“都來了,你若想他,改日叫他來看你便是。”玄清揉了揉她腦袋,“風涼了,回房去吧。”
“這些日子我胖了不少,吃的也比往日多許多,是不是變丑了?”應七安撒嬌問道。
“胡說,哪里胖了?我們安安天下第一好看。”玄清將她那點不高興的小情緒安撫下去,伸手將她從藤椅上抱起掂了掂,“一點都不胖,還要多吃些才行。”
見二人笑著回了放,院中忙著的李嬤嬤對阿青道,“咱家的將軍對夫人可真好,我伺候過許多人家,可從未見過誰這般疼惜自己的夫人。”
“這是自然。”阿青笑回到,心中卻騰起陣感慨,遙想小姐初嫁給將軍,誰能想到是現在這般模樣?
夜深應七安仍賴著不睡,纏著沐玄清詢問東地之事。
玄清見她往日那雙白嫩的小腳腫脹不堪,邊給她輕揉著邊講東地之事。
“這小東西不怎的乖,夜里是不是會不舒服?想來也是,她娘親愛上房爬樹,小小安也安分不到哪里去。”玄清笑著自問自答道。
“才不是,她乖的緊。我聽兩位嬤嬤說,旁人懷著身孕時又是吐又是疼,可我除了嗜睡也并未有旁的不適。只是這些日子她長的稍大些,腳才開始腫。”應七安不服氣的回到。
“將軍,蔣公子來了東地,是不是你可以經常回家陪我?”
“這...”雖不忍她失望,玄清還是老實回道,“我與殿下商議,再過幾日率先出兵將東地之亂平定,而后進軍守在北界。依我們推測,匈奴并非守信之人,如今他們手中兵強馬壯,想必會先出兵。”
“上次說花遲雨已與匈奴聯手,是不是會很危險。”應七安擔憂道。
“你怕我打不過他?”
“這倒不是,只是此人詭譎多端,我放心不下。”應七安窩進玄清懷中嘟囔道。
“我答應你,待你生小小安時,我一定會守在你身邊,如何?”
應七安這才點點頭,伸出個小手指道,“拉鉤。”
北地的冬日要長許多,頗為華麗的穹廬氈帳被人一把掀開,桌前的女人向后瑟縮了下,雙手不自覺將自己高隆起的肚子護了起來。須卜向前邁了步,目光似要把凝云生吞下肚,身后跟著的幾人見她這般模樣,無不愣在原地。
凝云嫁來北地之時已覺出身體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