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七安心中莫名緊張起來,直等到深夜應昶才歸府,“哥哥可知曉凝云姐姐下午時被召進了宮中?”
“知曉,桓帝想念孩子,莫要擔憂。”應昶笑著安慰道。
應七安唔了聲,只覺得哥哥好似在瞞著自己什麼事,但見他神色無異也便沒有多問。
天還未亮,阿青匆匆進房將應七安喚了起來,睡眼惺忪的應七安見房中立著幾個丫鬟頃刻醒了覺,慌忙問道,“可是凡兒跟仁兒出了什麼事?”
“小姐,沐將軍他說今日要迎娶小姐。”
“誒?!”
也顧不得她反應,幾個侍俾便給她更起衣來。應七安被這群人搞得迷迷糊糊,阿青邊給她梳著發髻邊說道,“將軍也不叫我們同小姐言語,這些日子他都在忙這婚事。”
應七安頃刻了然,將軍先前總說心中有一憾事,想必便是如此。她心底動容,嘴上卻嗔道,“兩個孩兒都有了,他竟還放不下。”
“將軍是怕小姐抱憾,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咱家小姐可要風風光光歡歡喜喜的出嫁!”阿青笑著說道。
嶄新的嫁衣全然合身,一雙繡滿珠寶的紅鞋踏上去也分外柔軟,應七安坐在妝樞望了許久喃喃道“母親,女兒今日要出嫁了,您可要好生看著女兒。”
“安安。”應昶在門外喚了聲,應七安忙起身迎了出去,院中大大小小的紅木箱,應昶站在其間眉眼間皆是喜意。
顧千野從應昶身后探出,極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尖指著一旁的幾個木箱道,“安安姐,這這些是我給你添的嫁妝。”他始終記得當年那份恩情,若沒有遇到安安姐與將軍,自己的人生不會是現在這般。
此次北上,因立了戰功,被桓帝封為奉義中郎將,賞賜頗豐。顧千野一件未留,全給應七安做了嫁妝。
應七安眼角微熱,對著院中的哥哥與弟弟認真行了出門禮。
今日的京城格外熱鬧,京中兩位大人成親,這場面可是百年難見。十里的紅妝望不到盡頭,迎親的馬車從街頭排到了結尾,聲勢浩大直叫人嘖嘖稱贊。
宮中許久沒有這般熱鬧,盡管凝云同應昶言語過幾次不必辦婚事,可應昶依然丁點不差按著宮里的禮儀將她迎娶至府上。
不等他掀開紅綢便聽得凝云滿腹不高興說道,“非得這般麻煩,還要瞞著我,應大人真是長本事了!不是早同你說過,那日我已同你成過親,為何...”
紅綢掀開,應昶低頭湊上將她余下的話堵在了口中,見凝云面上泛起紅暈,應昶才松開她說道:“因為我夫人喜歡熱鬧,喜歡榮華富貴,只要她想要,應昶無所不應。”
“你這人...”凝云未說下去,只伸手攬過他脖頸用力將他勾到了喜床,朱紅的床幔隨即輕落了下來......
沐玄清一身紅衣自駿馬而下,迎親這條路不長,他卻想了許多。若是那年自己是這般迎娶于她,會不會故事又會不一樣?轉瞬他又想,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若沒有那些苦難,他們現在也不會如此珍惜。
他眉眼中再無旁人,踏著滿地紅彩一步一步走近應七安,“安安,這般接你回家可是滿意?”
應七安在紅綢中笑了聲,嬌羞將手伸向了他......
不是每一場遺憾都有彌補的機會,所以重走一遍時才會用盡全力。
(正文完)
番外
沐凡跟沐仁開悟比尋常孩子要早,不過是四歲小童,卻明白知曉他們兄弟二人在家中地位之低。若不是娘親溫柔可人處處護著,那個兇神惡煞的爹可真的很難搞定。
“哥哥,你說大舅舅家的弟弟什麼樣?”沐仁托著小臉問道。
“我怎知曉,不過阿景姐姐那般漂亮,這個弟弟應當極可愛。”沐仁回到。
“聽娘親說,爹爹再過一月才帶我們回京。”沐仁嘆口氣,“還是回京好,老祖母護著,大舅舅也會幫我們,爹爹準不會像現在這般兇。”
“我聽說小舅舅跟蔣叔先回京。”沐凡眼睛一亮望向沐仁。
沐仁瞬間知會哥哥的意思,神色有些猶豫,“爹爹會打......”
“回京路上可是好玩極了,蔣叔叔那般愛玩,跟著他要有趣許多。再說咱們回了京,到時爹爹要打,有老祖母護著,你怕什麼。”
“我...我...”沐凡想起爹爹黑著臉的模樣,心里已涼了一截。不過哥哥說的話極有吸引力,“可是蔣叔叔跟小舅舅肯定不會帶我們走。”
沐仁眉間一挑,神色越發像沐玄清,“這要靠自己,懂嗎?”
余下幾日兄弟二人格外聽話,早上不需娘親催便早早起身在院中打拳射箭,讀書更是積極許多,連往日被兄弟二人調皮折磨的苦不堪言的先生都連連稱贊這兩個小家伙讀書用心。
沐玄清得意同應七安講是自己嚴苛管教起了作用,但應七安卻不這般以為,事出反常必作妖。
沐家的男人,沒有讓人省心的...沐玄清前幾日練兵傷了手腕,沒休養幾日便撒嬌帶著耍脾氣非要去軍營,虎父無犬子,他那兩個兒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娘親當然最喜歡仁兒,不然為何將糖糕先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