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沈時的沈家!
寧帝的目中閃過一抹思量,沈家世代忠良,從不曾有叛逆之心。
烏古這麼明晃晃的挑撥的話,他雖然看的出來,但心中仍然生出些不滿。
“圣上——”郝公公低聲喊了一聲,圣上的心思她是最清楚的,可也正是因為清楚,他才不能一直看著圣上因為別人的挑撥的話語,對沈將軍生出不滿。
寧帝的目中漸漸清明,“英華夫人不必如此,我大林人才濟濟,何須輪到老夫人出手。”
“就是,老子還沒死呢,”歐陽神武迫不及待的說出聲。
剛說完,他面色大變,脖子一縮就不敢說話,
他居然在圣上的面前說了幾次老子了,
要是圣上計較起來,他有幾條命都不足以掉的。
不過好在現在寧帝根本沒有心情跟歐陽神武計較,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歐陽神武悄悄的松了口氣,自己這個破毛病得改!
必須得改!
烏古哈哈一笑,“英華夫人真是老當益壯,但沈將軍到現在都不出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烏古每說一句話,都讓百官們面色一變。
葉信神色微冷,溫和的面上冷霜遍布,“沈將軍如今在何處輪得到手下敗將置喙。”
“烏古只想見一見沈將軍罷了!只要沈將軍今日出現,烏古愿代南康簽署降和書!”
烏古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宴會大廳。
郝公公低聲問道,“圣上,不如老奴讓人去請沈將軍?”
寧帝心中意動,烏古這麼囂張也就是看著沈時不在才會如此,這一刻,他對葉信處置葉榮跟蘇文樂的事情,心生贊同。
蘇柳羞愧的低下頭,都是因為他,才會讓沈將軍為了討回一個公道,淪落到如今的局面的。
他一條命又哪里能比得上沈將軍。
“生氣嗎?憤怒嗎?”葉信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蘇柳點點頭,“皇叔,都是柳兒的錯,才會釀成今日的后果。”
葉信搖頭,“你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蘇柳愣神,
“但你要明白今日,你的憤怒,你的怒火都是無用之功,你沒有任何的權利去生氣去憤怒,也沒有人會理會你,”
葉信看著場中囂張的烏古,道,“南康烏古本是猶如喪家之犬一般進城,如今卻如此囂張,能讓他們如此忌憚的便是沈將軍,可沈將軍的一切并非是因為沈家,而是因為他自身!
是他在戰場上的威名赫赫才會讓人忌憚!”
蘇柳聽著拳頭暗暗攥緊,是了,只有自己有了本領才能讓人忌憚!
“沈時倒下,南康國便無所畏懼,這不是你的錯,是大林的錯,大林的悲哀!”葉信心中悲涼,何其悲哀。
才會泱泱大國,無第二可用之人!
滿朝武將無一人讓烏古等人再次忌憚。
“你有什麼資格張口就見沈將軍!”景柔聲音淡淡,說話的時候自顧自的嗑著瓜子,如此蔑視的神情,絲毫沒有將烏古放在眼里,
烏古面色閃過一抹惱火,
一個女子,哪怕會醫術那又如何,
又不能代替男子上戰場!
景柔眼尾上揚,不等烏古開口就道,“我沈家的人也配你在這里叫囂著見面?連沈家的女子都打不過,有何顏面見我沈家兒郎!”
烏古呵呵一笑,“南康國不欺負年老之人。”
沈老夫人冷哼一聲,“老身上戰場的時候,你這小兒還不知在何處喝奶呢。”
“那既然如此,我不算年老之人吧,”景柔站了起身,輕輕拍了拍剛才無聊之時磕的瓜子,不咸不淡的說道,
第190章 他仿佛看見了沈時
景柔不急不緩的站了起身,眾人臉色各異,
沈時的夫人不是個鄉野女子嗎?
怎麼還會武功?
“你?”烏古哈哈大笑,“大林是無可用之人了嗎?居然想推出一個婦人來應戰,”
葉信臉色陰沉,歐陽神武更是桌子都要拍斷了,“老夫來應戰!”
寧帝眼神冰冷,南康國的人自從知道了沈時出事的事情后,就完全沒有喪家之犬進城的心態,
而——
他的目光緩緩的從眾人的臉上略過,
滿朝文武,也確實很難找出一個能夠力壓南康的人,如果不能一擊讓南康國打痛了怕了,南康國這群人仍然會不死心,
兩國好不容易消戰,也可能隨時會重新硝煙遍布!
景柔不甚在意的抬眸,“南康國的人連個婦人都不敢應戰嗎?大林有沒有人不是你來說的,有這個嘴皮子先打贏我在說。”
這話比烏古的話囂張百倍,
她眼神的蔑視讓烏古仿佛看見了那個戰馬上藐視一切的戰神沈時。
兩個人如出一轍的不把他們南康放在眼里。
可那個男人是從尸體中爬出來的,他把南康國殺怕了!上一段時間的戰場……
烏古不禁打了個冷戰,大林的這群文官們不知情,可他卻去過戰場,沈時找到了他們的糧草所在之處,一把火燒光了所有的糧草,
讓他們的大軍活活餓死一小半,待他們身體發虛直視,趁勢屠戮,滿城的鮮血殺得人眼睛都紅了。
沈時站在尸山血海中,頭發絲上滴落的鮮紅的血液 是他們南康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