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重點!”景柔冷氣直冒,沒點輕重緩急,居然在這里夸人。
“重點是,他們居然手里有黑火藥,”容七這次是真的有點驚訝到了,
一個小小的山寨里面居然有黑火藥,
要不是將軍反應快,將他推了出去,他估計就要被炸的當場死亡了。
但將軍也的確被炸傷了。
“沈時呢?他傷的怎麼樣?”景柔沒有去看容七的身后,畢竟沈時受傷了,是不可能那麼快趕路的。
“將軍現在還在回來的路上,夫人,您快去救救將軍吧,他傷的實在是太重了。”容七抹了把眼淚,聲淚俱下的讓景柔趕緊去救人。
他表演的實在是浮夸,
但經不住景柔是真的擔心沈時的安危,顧不上去思考容七行為的不對勁。
“去我宮中將藥箱帶上,”景柔沉下了臉,吩咐著容七趕緊去拿東西,
而她則沒有絲毫的停頓,朝著宮外而去。
“我,我呢?”被無視的褚雨薇站在那里,滿是無助,她現在不敢走。
因為走了怕王女回過頭來,找她麻煩。
但是不走……
這天氣似乎有些陰沉沉,萬一下雨了,豈不是要淋雨?
褚雨薇心里有些不爽,
但不爽也只能在景柔的權勢之下憋著。
……
城門外,
沈時正躺在馬車內,黑乎乎的臉上,嘴唇泛著蒼白,身上的衣物也容七的更加破爛,右手處的傷口看著有些猙獰。
“將軍,你趕緊躺好,估摸著夫人也快到了。”白士看了看日頭,計算好了容七回到王宮的時間,和夫人出現的時候,趕緊過來提醒將軍。
沈時十分虛弱的應了一聲,躺了回去,
黑風寨中都是一群烏合之眾,他本想著要自己給自己來一刀的。
結果他們居然還有隱藏的黑火藥,差點將容七炸死,
千鈞一發之際,他將人給推開,
沈時也如愿的受了些傷。
他抬了下手,看著自己的傷口,默默地將懷中的金瘡藥塞進了馬車底座下面。
“我都傷成這樣了,景柔不會再讓我去見什麼女人了吧。”沈時心里酸酸的,
就算是假裝,也不該提那種話的。
“咳咳——”
這是白士的提醒聲音,也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暗號。
沈時頓時了然的躺在那里,身體一動不動,一副‘我傷勢很重,我不能動彈’的樣子。
景柔幾乎是一刻都沒有停下的朝著這邊過來,一見到熟悉的隊伍,立馬讓他們停下來。,
“夫人,”白士沖著景柔拱了拱手,
景柔問道,“沈時呢?”
“將軍在馬車里,夫人您可以一定要救好將軍啊,”白士眼底充滿著紅血絲,“將軍在戰場上那樣的英明神武,可千萬不能斷了手。”
景柔面色有些凝重,沈時的傷勢這麼嚴重?
居然到了斷手的地步?
不過也是,如果是在黑火藥的爆炸中心,沈時能不能完整的回來都是個問題,
傷了一條手臂,都已經算是輕傷了。
馬車內,沈時的眼角狠狠地一抽,
白士這也太夸張了,
要是景柔不會醫術也就罷了,可以找個大夫假裝一下,
但景柔的醫術……
那是一上手,就能明白白士是在做戲了。
車簾被掀開,
景柔那張毫不掩飾的焦急的臉便出現在沈時的面前,
沈時心中多少有些安慰,
看,景柔還是很擔心自己的。
“醒著?”景柔掀開簾子就走了上去,目光在身體虛弱的沈時身上巡了一圈,
冷然的目光便落在了沈時的右手之上,
她擰著眉頭便蹲在沈時的身旁,小心翼翼的將那只血淋淋的手攤開,上面點點的黑色火藥粉讓景柔的眉頭擰的更重了。
“疼嗎?”
她低聲問了一句,
這傷勢看著的確挺重的,不過對比沈時身上那無處的傷痕,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她問這一句,也只是日常走個過場。
誰知道堂堂沈大將軍居然聲音有些委屈的回了一句,
“疼~”
車外白士簡直沒耳朵聽了,
將軍這是在撒嬌嗎?
在撒嬌嗎?!
你是堂堂大將軍!
不是小少爺那種小孩子!
景柔被這一聲撒嬌的聲音也給怔了一下,隨后看著他那張委屈巴巴的臉,便想起他是為什麼離開王宮,
又為什麼會被黑火藥炸傷。
其實追根究底都是因為她嘴欠,說的那句話,
景柔心中嘆息了一聲,真是欠了他的,
錢不還就算了,還要人。
“我呼呼就不疼了。”
沈時耳尖瞬間滿上一層粉色,沒想到示弱真的有用,“好,”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景柔低下頭,輕輕的吹著他的右手。
雖然沒有上金瘡藥,
但他還是感覺不疼了,酥酥麻麻的十分的舒服。
“再吹一下,”沈三歲十分不要臉的繼續說道。
景柔:“……”
“好。”
誰讓她先嘴欠,認命的繼續吹了一會兒后,
外面容七也趕了過來,將藥箱送進了馬車內。
就是剛掀開車簾的時候,
容七接受到的是將軍那殺人一般的眼神,
他默默的放下藥箱,又縮著腦袋退了出去,蹭到白士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將軍這是怎麼了?夫人都來了,為什麼還不高興?”
白士斜了他一眼,
“笨蛋。”
剛剛將軍跟夫人在里面你儂我儂正起勁的時候,容七突然出現,將氣氛破壞,回歸到正兒八經的大夫與患者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