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溪深吸氣,臉色黑的發紫,“夠了!你是故意說的是嗎?”
“對啊,就是故意說的。”安元木訝異,他記得皇兄以前也不傻啊,怎麼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對了,皇兄現在進宮是有什麼事嗎?”
“父皇仙逝,難道本殿不該來這里盡孝?”安元溪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要不是自己自制力夠好,他現在恨不得沖上前揍安元木一頓。
在他印象中,安元木也不是這麼賤兮兮的,怎麼現在就變了。
安元木齜牙,“父皇仙逝已經已經五日,你才想起來這件事?”
安元溪頓時暴走,
前幾日,不是你讓人把我看在府中,不讓出去,
怎麼現在還一副是我不想過來給父皇盡孝的樣子!
“安元木,你是不是故意想惹怒本殿!”
“不是,”安元木搖頭,“你只是個閑王,而本太子即將成為帝王,你不配讓本太子故意惹怒你。”
安元溪被徹底激怒了,這字字句句都是在戳他的肺管子,
“安元木,你別忘了,就算你登基,本殿也依舊是你的皇兄!”
“哦。”安元木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給他遞了一疊紙錢,“你不是向來給父皇盡孝,來跪著吧,就跪本太子后面就好。”
安元溪簡直像是一拳頭砸在棉花上一樣,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安元木居然圓滑到這種程度了。
想到他跟以前的差距,安元溪心里猛地一個咯噔。
他從沒正視過安元木,因為覺得安元木就是個傻子。
但現在不得不承認,安元木成長的很快,快到他幾乎反應不過來。
甚至招架不住。
一直在旁邊跪著的張丞相自始至終沒有說話,但卻將兩位皇子的事情都看盡眼中。
心中不斷地對太子點頭贊賞。
才短短幾日,太子就已經像模像樣了,還能將大皇子堵得啞口無言。
看來未來可期啊!
殊不知,安元木心里也在暗襯,自己這番話應該沒錯吧。
要跟張丞相學流氓,那就得學的徹底點,不管對方說什麼,自己都得將身份明確一些,好堵住對方的話。
他還偷偷瞄了幾眼大皇兄,看到對方臉是黑的,他也就放下心了。
不過自己有機會還是得跟張丞相多學學怎麼懟人,
安元溪接過安元木手中的紙錢,在對方明亮的眼神中,不情不愿的跪了下來。
“大皇兄好像不高興,是因為給父皇守靈不高興嗎?”安元木冷不丁又說了一句。
安元溪手中狠狠的捏著紙錢,他高興個屁!
“皇兄很高興。”
安元木哦了一聲,“既然皇兄這麼高興,不如你去守陵?”
守靈?守陵?
安元溪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在耳中聽這兩個聲音是一樣,但總覺得這話語意思不太對勁。
“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守靈?”
“就是守陵啊,你也看過很多話本,不都是爭奪皇位失敗的去守陵嘛,就跟大林的二皇子一樣守陵那麼久,不安分還想逃走,前不久死了。”
安元木一臉唏噓,“大皇兄到時候可千萬別逃走,免得死在外面。”
安元溪:!!!
好好的,前一刻不還在說讓他當閑王嗎?
怎麼現在就被趕去守陵了?
這人怎麼說話不算話。
第890章 不是安元溪害的?
張丞相忍著笑,垂眸將手中紙錢一下一下的扔進火盆中。
炙熱的火焰將他的面容融化。
太子這一番連敲帶打的話簡直絕了,什麼話都沒說,但什麼都說了,偏偏他還一臉無辜的樣子。
讓人想發火都感覺對方是因為不懂才說錯話。
瞧著大皇子黑沉沉的臉,張丞相就覺得好笑不已。
安元溪厲聲質問著,“你之前不是還讓皇兄當閑王,為何又讓皇兄去守陵,安元木,你是不是容不下皇兄!”
他就知道安元木是個白切黑的!
用最懵懂的話,辦最狠的事情。
守陵那是正常皇子該去的地方?
呸,他怎麼可能去那里!
安元木面色微訝,“可之前皇兄也沒答應做閑王,剛剛本太子還特意問你是不是守陵不高興,你說很高興的,難道本太子不是尊重你的意見嗎?”
“你!”安元溪氣惱,這人特麼就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
張丞相見大皇子快要氣壞了,咳嗽一聲提醒道,“兩位殿下,不可在這里喧嘩。”
安元溪瞪眼,
他被安元木懟了半天,老東西一句話不說。
反過來,張丞相就立馬出來維護。
雙標也不是這麼雙標的。
是欺負他現在就只有一個人/
太過分了!
三個人沒有說話,各有心思的在燒著紙錢,直到夜幕降落,也沒有一個人說要離開。
這里的氛圍壓抑的讓人不敢進來。
總管剛踏入這里的時候,還愣了好一會兒,常年伴君鍛煉出的危險警惕心讓他下意識想退出去。
不過好在,安元木也沒想遷怒其他人,出聲問道,“是有什麼事嗎?”
“回太子,何御醫說自己又想起來一些關于那晚事情了。”總管恭敬的說著,
那晚……自然是陛下仙逝的那晚。
安元溪聽到這話眉頭微蹙,冷笑,“安元木,父皇都已經沒了,你也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又何必在這里惺惺作態,找何仲盛給自己翻案,好讓自己不再那麼愧疚。”